11、冷拒王爷请

懿妃是五王的母妃，整日不争不吵，修经念佛，清净度日，但身体一直欠佳，御厨也做不出合她口味的膳食，宫中也就五王和二王、四王偶尔会去探望，二王之母乃芳楼女子，只做到贵姬之位，产下二王便已辞世；四王之母曾得皇上厚爱，却也福薄，因此四王也仅与懿妃还算亲近。墨烨天这才点了点头，脸上却没多少表情，惯常的肃穆板面。墨岄开口喊了人，等掌柜的一来便说：“五王有请新厨前来一叙，还请掌柜的跑一趟。”王爷发话，掌柜的自是不能拒绝，但虽是答应了，那头厨房里的豆蔻小女子却也不好应付，他这是一根绳子，两头打结。时辰不早，琉百叶半晌的工作结束，正做着最后一道菜，却忽而低眉一挑，略微吵闹的厨房，她也敏锐的知晓人物进出，掌柜一进来，她也就察觉了。只是依旧把工序昨晚，拆着围裙才问：“掌柜的何事？”掌柜呵呵一笑才道：“琉姑娘，间的客官想与姑娘一叙，不知……”琉百叶听到这里就摆手阻止了掌柜说下去，但脸上并没有不悦，只是淡淡的说着：“袁掌柜就说今日小女子的工时结束了，恰巧已经离去便可。”“这……”掌柜卡了壳，她倒是说的轻巧，光那三个王爷六只眼睛望着他，他还有几个胆撒谎？况且这里头可还有一个不说话都能阴沉震慑的四爷。可这琉姑娘也从来说一不二，让他这个不惑男子也不由得遵循她的规则，只好揣着心又往回走。开了间的门，见二王爷往外探视的目光，掌柜本已弓着的身子又低了几分才道：“哎哟！几位王爷赎罪，不赶巧，琉姑娘今日刚完了工已经离开，这街道杂乱，在下也未曾问过她宿处，怕是也追不上了。”说完也低着头，就差伸手擦汗了。坐在右侧剑眉俊朗，眉眼深邃的男人此刻却微微皱了下眉，他倒也抱了一丝兴趣于这个工时怪异、厨艺上乘的新厨，这种能得宠攀势的时机还谢绝皇室邀请，倒出乎意料！但结果既是如此，四人只好离开。出了酒楼往南走，京城南边是以烟花柳巷为著，也就是秋婉所在的芳楼之地。秋婉柔的慢步同四爷走在后头，她能这样光明和他走的时间不多，心情自然愉悦，看什么也就都含笑几分。转首见到酒楼西侧围着几个小乞丐，中间却怎么是个女子？这让她一皱眉，一个女子让乞丐围着倒似乎也不惊慌，反而伸手掏了铜板发放，但就在女子转过脸的一眼，秋婉眉头更深，这不是尚书府刁蛮任性的三小姐柳蔓么？她怎不知那无知的柳蔓还仁心向善？乞丐似乎也不纠缠，得了铜板便乖乖离开，留那女子淡笑着看着他们消失。那一淡笑，却让她这样的女子都不禁心态眉阔。从秋婉的角度看，女子粗布棉裙，却是她所知的三小姐那张倾城姿容，搭配起来极其陌生，却不得不说，那嘴角的淡笑尤为可恋，却也多了看世沉浮的从容和泰然。“怎么了？”秋婉身侧的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她才猛然收回视线，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但他已随她的目光望去，秋婉心中莫名的慌乱，余光瞥向女子立身的地方，但哪还有什么人影？她也就莫名的放了心，片刻却又嘲讽自己的肚量，竟会担心王爷见到柳府三小姐么？谁不清楚他一知皇上即将许配的意思，他便极度反感柳蔓。柳家三小姐倒是极喜欢这门亲事，被宠坏了的小姐就差四处嚷嚷，她一及笄便要嫁与四王，也总找着各种理由不厌其烦与四王爷约见，只是一直都不得果罢了。出了飘香楼，琉百叶就习惯不再蒙着面纱，今天也如此。只微低头信步走在熙攘的街巷，看了今天的乞丐，她忽然有些想法。助人为乐固然好，却也不能如此无谓下去，这只能助长他们的懒惰，每日只等着她的铜板。这闲散人手是可以利用的，只是得经过**，反正她有的是时间，练武习字多那么些人也不多。看来过段时日，得让飞雪多找些小院，顺便请个先生来。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夕阳依然昏黄，京都城方圆百里，琉百叶竟转了半圈，把城北、城东都走了一圈，又绕回了城南，走的最多却是犄角小巷，见得最多的也却是小群小群的乞丐，不再是出行乞讨，或是力求工活。难怪他们越来越健康，但出现在街上的越来越少，兴许是她把惰性养膘了，看来得改改方式呢。这么想着，她已经站在南街对面拱桥首。城南几乎是京都城最美的地方，不似城北的奢华，城东的庄严，或是城西的密林清新，城南有湖有柳，炎炎夏日也不觉闷热，城南多的也便是高档衣铺、胭脂铺，典茶楼。当然，最为人所知的自是燕语芳楼，整个墨清王朝的美色除了后宫便是这里。老远，琉百叶站在桥头，便能看到芳楼前已挂起了粉灯笼，转眼看着湖边柳树墨影依依，是该开始营业了。信步下了拱木桥，抬手拿了丝巾蒙面便往芳楼走。芳楼前络绎的男人各色各样，但笑容之间却都一个样，可想，踏入芳楼的男人最终也就那么一件事。“小姐。”避在芳楼侧手的墙角，琉百叶耳边响起了飞雪的声音。她只微微侧目点头，随口问着：“叶镖练得如何了？”难得她找过来了，还能这么精准的跟着她！“……”飞雪将要说话，她却猛然抬手制止，目光紧盯着芳楼门口微微显出的骚乱，飞雪只好闭口，随之看去。三位衣冠楚楚的公子正往芳楼走，只是身边也带了一个窈窕女子。只是戏点并不在此，却是一个满身粉嫩衣裙的小姐忽然拨开四人，模糊的一声娇喝，一个巴掌便呼啦上去了，末了还睁着美眸不下气势的盯着她：“烟花女子也敢勾引王爷，不要脸！”秋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懵了神，捂着左脸却挂着柔怜的泪光，望了四王爷一眼，随即垂目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