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都已经走了几步,才听到两人应答,以致她轻轻一笑,果真说得多了些,让她俩都听得迷瞪了。但是她在进门前却还是没忍住加了一句:“对了,飞雨出的衣物里,只要是宫里人员的,袖口记得印一片叶子,医馆、飘香楼与成衣铺牌匾右下角隐蔽些,都去打上叶片的烙印,好辨认宫中成员,以及百叶宫联络点,记得要晚间去做。”吩咐了这么多,三人也终于各自回屋入睡,西郊这座小院也便如所有小院一样普通,甚至不起眼。第二日一起早,飞雨飞雪在各自执行吩咐前,想要和小姐打声招呼,只是敲了好一会儿门,里头都不见动静,一推门才见床榻上整整齐齐,被褥叠得犹如压过的水豆腐,她们服侍她那么久,可没见过小姐叠被子成这个样子。但也只相互望了一眼,小姐让人惊奇的地方也不止一处两处了,早已习惯了,以前的小姐不会像昨晚那般井井有条的安排完所有事情,那不像是一个年仅十三的少女的思维,连她们已经及笄两年的姐妹都比不上她。而琉百叶此时正驻足南郊的小院前,听着里头的先生谆谆教导,似乎都能想象出那摇头抚须的样子。她立在门外足足看了一上午,从飘香楼定的午食早就到了,只是被她挡在院外,以免气味让里头的人分神。除了新来的,飘香楼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依掌柜的吩咐恭敬有加,别人都知道认她一直戴着的面巾,她那么一挡,也就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后离开,多一句都不问。授课终于结束,她在院口等着先生出来,先生见了她微微蹙眉:“姑娘这是刚来吗?今日科授课结束了。”琉百叶依旧隔着面纱温和的一笑对着先生:“先生误会了,小女子是飞雪派过来的,来告诉先生,先生以后不必授课了,这段时日劳烦您了,这里有些银两略表心意,您可莫嫌少。”说着把手里装着银子的钱袋递了过去,沉甸甸的。先生听了她说谢可就担待不起了,他本就一闲人,忽然被请来授课,报酬还如此丰厚,因而也是尽己所能的教授。但这临走了还给得如此多,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推拒:“姑娘这是哪里话?飞雪姑娘给的报酬可够在下过完下辈子了,这继续授课都是为报识恩,这银子万万是不能收了!”琉百叶一笑,因着他这样的情意更是必须给了,语气也便不容拒绝:“先生莫和我争了,知识乃无价之宝,这些银子还怕寒碜了先生,因而您无论如何得收了,日后无论是行善或是改善生活,那都全凭先生,但收是一定要收的,小女子还得进去看看学生,就不和您多说了,哦对了,这是飞雪姑娘要交给您的心意,飘香楼名品。”说着将一盒食盒送了上去,将银子放在食盒之上,也引开争辩的注意。自己只微微一笑抬脚进了小院。而身后的人看了她好一会儿,满眼感激,这飞雪姑娘这样的人,墨清真不该浪费了,积德行善很重要啊,京城最近的乞丐可是没了影了,不过这位姑娘似乎要比飞雪姑娘还多了几分气质,他摇摇头,良久才叹息着离开,。小院里的大概快七十人了,授课结束了,却都并未立即离开,低头思索的甚多,有几人抬头见了她,略微愣了会儿,许是因为来的不再是飞雪。但不过一会儿,几人便齐齐喊了句:“小姐!”琉百叶一愣,她可是第一次踏足小院,但不等她回神,底下的人却已起身却躬身抱拳:“谢小姐大恩!”那声音整齐铿锵,让她不禁往外望了望,就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方而抬手止了止,想着她也曾流连犄角巷口散步铜板,就这戴着面巾的样子怕是他们都记得,没见过她的,飞雪也定一批一批的让他们知道,真正主事的是她。她也就没再啰嗦,只微微一笑:“大家不必如此,我对大家严格要求也是有目的的,是希望各位能为我所用,当然,我会把各位当做一家人,除了必须要出任务,其他与我本人一视同仁。今日过来,我只说三件事:我在宫中以至江湖,名字是叶爱,不是你们知道的琉百叶。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叶子,所属百叶宫。有事吩咐与几人,其他人都先用午食吧!”她说完示意几人去院外把食物搬进来,那是用马车送过来的,一两人可搬不动。而几人已经会意的跟着她进了小屋,整齐列为一排。说起来惭愧,琉百叶第一次知道,这些人里头,竟有这么多似乎比自己年长的人,在他们面前吩咐计划,竟有些不自在。好在所有人脸上同样的表情是敬重,让她少了那种荆棘感,也便从容的开了口,按着飞雪跟自己大概说过的情况开始找人,看着一个几乎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子,琉百叶只好站的离他远些,以免抬头太累:“你叫什么名字?”“没名,只记得啊成。”被问的人没有直视她,只沉着声音,几近有些冷的道,这样的声音竟让琉百叶想起了飘香楼间的四王爷。她收回神才微微点头,继而看着所有人,才想到这个事。因而接下来,她并未分别发问,却想着给他们取名,给人员取编号曾经都是她的上级的事儿,没想她也得做一回这事。面前一共七个男子,两个女子,她也看了他们在授课时的样子,以及授课结束时的动态,加上飞雪介绍,也至少知道一些脾气秉性。但也让每个人在自己面前展示了一遍武术,她最终才定了分工角色。飞雪给她挑的人还果真不错,许久不见,他们若再走进街道,绝不会再和曾经的乞丐联系到一起,男子衣冠,女子秀婉清丽。她亲自将几人调了顺序,也分了队,稳持温厚的一边,活泼多面的一边,而女子与两名男子在一边,还剩一个男子她未选队,是因为他冷得很,面色一直木着,但武术却几乎是最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