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侧腰上的伤,她走路的脚步略显得缓慢,也正好当时欣赏清晨尚书府的美景了,只是刚转入北苑,她就看到了飞雨忙不迭的往自己的方向疾步而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一整个晚上可把飞雨急坏了!”她说着急,小脸都快揪到一起,不过细看起来,还是好看!“慢点慢点!”琉百叶在她接近自己不到两米时出声阻止,生怕她撞到自己。这让飞雨皱起秀眉望着她不解的道:“怎么了?”说着她上上下下的看了琉百叶一遍,并未发觉有何不妥。琉百叶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示意没大碍,脚步也继续往院里走。飞雨也安静的跟着,进了屋里才看到琉百叶随手将东西放在梳妆台上,发出的声音让飞雨将目光移了过去。玉佩?小姐出去一晚上,怎么还多了一块玉佩。但是飞雨还未来得及问,转眼却看到琉百叶正把外衫除去,动作缓慢而小心。当见她脱中衣时,腰侧隐隐可见的红色让她一惊,猛然走近伸手就要去探,嘴里的低呼已经出口:“小姐受伤了?!”“唉!”琉百叶抓了她的手腕止住她,勉强笑了笑:“不碍事,准备桶热水,让医馆送两服药过来,谁找我都说出去了。”飞雨愣愣的点头,而后快速的准备热水,哨出叶子派往叶记医馆取药,弄完了她才想起问琉百叶是否用了早餐。正清理伤口的琉百叶抬眼看了看她,无奈的一笑,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去院里吧,我休息会儿。”飞雨知道她帮不上忙,只好到院子里守着。琉百叶咬着牙消毒完毕,古代没有绷带,但布匹质量极好,痛感没那么严重。躺在榻上把玩着翠色玉佩,琉百叶有些感概。墨色的绳索已经磨损许多,看得出是墨烨漓从不离身携带的东西,却不想阴错阳差到了她手里。她笑了笑,那她是还不是不还?她最不喜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但在墨烨漓身上却屡次重犯。隐约间,听到院口飞雨说话:“赵管家,小姐一早到林间走了走,顺道出去了,不知何时才回来。”抚着腰将玉佩放到枕头下,琉百叶才移步到了门口,贴耳才听到管家说话:“可圣旨不接那可是死罪呀!”飞雨皱了皱眉,双手叠在一起不安的搓了两下,这才想起问:“是洛公公宣圣旨吗?”管家顿了顿,不想她会问这个,但也摇了摇头,的确不是。“是四王爷亲自带过来了,想是对姻亲有所改观,小姐该趁此机会……”飞雨还是摇了摇头,一提起姻亲,不说她也知道小姐绝不乐意。开口坚定的回绝:“既然不是洛公公宣旨,府上任一人接旨都一样,管家可去看看大少爷在否?”飞雨说着已经不着边际的将管家移到了院门口。听完飞雨的话,屋里的也这身回到床榻上,平躺着微微蹙着柳眉,精致绝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她却在想,为何今日墨烨漓会如此频繁乐于拜访尚书府?就真不怕皇后与太子发觉了他与柳家两兄弟的关系?尚书府的大厅站着墨烨漓与青鹰,他手里捏着黄色圣旨,却显得意不在此。好一会儿,管家与柳恽终于姗姗来迟。一看这样,墨烨漓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挑了挑眉,不作任何场面便将手里的圣旨给了柳恽。管家看得愣了愣,转而一笑出了大厅,暗自摇头,看似四王爷也并未有多大改观,反倒是这两次到府上,与少爷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柳少爷难得近日多次提及令妹温婉静,本王三番拜访,倒并未能一睹芳容。”坐在桌边的墨烨漓淡淡的说着,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是惯常的随意。柳恽不知该作何回应,只挑了挑眉,也才想起,从昨晚回来,他还没空去看看她,二弟受伤虽不重,但带伤到三王身边,他也略微担心,以致忘了给蔓儿送餐。“王爷若不介意,还请到院廊一叙!”片刻后柳恽才笑着邀请。往外走时,他稍留了两步,对着一边的丫鬟低声说了句:“让人去请小姐。”“是,公子。”尚书府的景色怡人,从柳蔓开始布置北苑也变美了许多,就不知都是从何处弄来的花草,到秋末了竟也依旧翠绿。后园的凉亭几处间或的石厅,柳家自创的绒布铺在上头,秋末也不觉凉。好一会儿,那个刚被派去请柳蔓的丫鬟才到凉亭,看了墨烨漓欲言又止,柳恽点了头她才开口:“飞雨说,小姐今儿一早出去了,不定何时回来……”墨烨漓不自觉的勾了嘴角,似乎是意料中的样子,抬眼看了看柳恽。只是下一瞬便转了情绪,冷峻的脸略显淡泊:“父皇既然正式下了旨意,姻亲当是定了多半,两位少爷尽量避免公众视野,吴皇后的眼线避无可避,百叶宫……”说到这儿墨烨漓顿住话语,目光投在眼前的茶盏间,细细品味间似乎别有发现方才低声开口:“墨清近日出新茶品了?”说着他将茶渣托起又轻轻抿了一口,意犹未尽之色尽显。对面刘恽一笑,秀气的双眼微微弯起,这是上一次蔓儿给他的茶品,他觉甚好也便拿出来招待四王爷了,不想,他也喜欢!“蔓儿近来无事,转捣鼓些我等不明的事物,这整个附上的美景都是她的功劳,包括这柳某也闻所未闻的茶!”墨烨漓还未说话,刘恽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接着说道:“已经让下人去请她,王爷也是修身之人,该是和蔓儿有话可聊的!”对面的男人未出声,只是猛然察觉,柳蔓当真是变的天翻地覆了,而刘恽就真的丝毫未察觉不妥?好一会儿,他才微微眯了深邃的眼,却低垂眉眼,只留出一丝浓厚的阴影,低低的声音满是深沉:“令妹的确焕然一新呢!柳兄……是否察觉了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