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会儿,柳隐又笑起来:“无事!等不久就会好的,二哥相信四王爷的能力,但若是谁人让蔓儿受委屈,那也是绝对不行的!”对此,琉百叶只是一笑,她知道,柳隐极其疼爱自己,但即便他处事之间要比柳恽缺少一些稳重,但对墨烨漓的忠诚坚不可摧,即便她受了委屈,他也不能真的和墨烨漓作对。不过,他的这份疼爱,已经让琉百叶很满足。“蔓儿是掌上明珠,谁人能欺负我啊?”她笑着说道。面前的柳隐这才脸色好转,但随即便微微皱着眉问了她:“蔓儿手腕的伤……整日呆在府上,怎的会弄伤自己?”他说着便看了飞雨,好似想起什么,接着道:“是不是打理院子弄的,二哥看那伤疤可不像。再说了,打理院子那都是下人的活儿,蔓儿就别总是跟着掺和,这胭脂雪肤的,七娘该担心了!”琉百叶听着他说话,但也好歹将他安置在了院前的小桌边,自己也坐了下来。或许是腰间的伤口形圆,又比较深,站久了、走久了总是觉得隐隐作痛,估计又要留疤了。“蔓儿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三人安静了片刻,柳隐却忽然问道。这让琉百叶顿了顿,她知道自己腰部受伤的事,除了百叶宫,除了墨烨漓,不会再有人知晓,因而,她并未回答,也并未轻易说话。不见她回答,柳隐才依旧淡淡的皱着眉看着她:“蔓儿近来本就不爱浓妆,平日身上的栀子香闻着很是舒服,今儿却隐约多了些药草的味道。”难道是他的嗅觉不对?柳隐长期在军队,也并非没有上过战场,即便是练武,打伤小伤的也难免,因而,对一些药物的味道比较**,适才站在蔓儿身后,他便问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他以为是飞雨拿过去的药物。但是这会儿回到北苑,药物已然收走,蔓儿的手也包扎了,那股药味儿却还在。琉百叶似乎这才明白,为何柳隐刚刚会问她‘是不是墨烨漓欺负她了?’“二哥鼻子真灵,不过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是飞雨,拾掇院子不小心,腿上被刺了一下,不妨碍行动,却也算中伤。”琉百叶机灵的将飞雨推了出去,幸好,在那儿何在这儿,飞雨都一直站在她身边。听完她的话,柳隐才把视线放在了飞雨身上,看着飞雨沉默的低头站在一边,当做是默认了。要说来,这飞雨是蔓儿自己带进府里来的,但是对蔓儿却甚是尽心,府上的人都看在眼里,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丫鬟,也会些武功,正好让大哥和他放心。“既然受伤了那便好好养着,有事可以让二哥的丫鬟过来帮帮忙,用药和七娘说就是了,千万不可忽视了小伤。”柳隐关切的看了飞雨说道,丝毫未把她当做一般女仆与外人。琉百叶听着柳隐说话,微微笑着转头看了飞雨,也替她回话:“二哥的关心飞雨心领了,蔓儿会照顾她的,你就放心吧,最近院里也无事,可以让她修养。”柳隐点了点头,看着飞雨微微躬身答谢:“多谢二公子关心,飞雨没事,小姐对飞雨很好,这几日都未做过活儿了!”“那便好,小姐心肠软,只是时而嘴皮子硬,可莫与她犟,飞雨也比蔓儿年长吧?万事多照顾蔓儿些,府里府外都一样。”飞雨乖巧的点着头。但是琉百叶却听出了一些话外音,看来她嫁出尚书府的时间不久了呢,皇宫是否也会经历一番动荡?柳隐终于走了,琉百叶才深叹一口气靠在躺椅上。飞雨看出她的疲累了,走过去在颈部给她垫了软枕,适时的提醒着:“小姐,该换药了,再过三日才可撤药,飞雪已经让人将药送过来了。”琉百叶依旧闭着眼,只是模糊的‘恩’了一声,飞雨给她换药的时候,她也几乎陷入梦境了。可即便是睡梦里,却也逃不过与墨烨漓的生硬交结,迷糊间总觉得一股子生气憋着胸口。秋日西斜时,尚书府后院的凉亭里才稍显得安静了些,但众人脸上却多是笑容,子琴、子画与秋婉已经落座,诗词对联时而一句,气氛甚好。“啪啪”赞许的掌声来自当今太子墨烨卿,说来他是个惜才之人,却从不知墨清王朝的芳楼竟也人聚集,常人眼中的俗艳女子却如此多才多艺,与千金佳丽有过之而无不及!“本太子首次见墨清女子竟也有如此能人,实为墨清之幸!”墨烨卿说着转头看着柳恽,话语间赞赏而肯定:“莫说,子琴姑娘这学修养,就差赶超柳卿了!”柳恽听了也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已然不是首次感慨,芳楼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此藏龙卧虎。“不过,本太子竟也好奇,芳楼如今的幕后上家是何人?能**出子琴姑娘这般优秀的人儿,上家必定是不简单咯?”太子忽而转头看着子琴问道。但这样的问话确实让子琴愣了瞬间,继而消去愣神,面上的微笑丝毫不变,只是对着墨烨卿恭敬的低身见礼:“多谢太子抬爱!不过,芳楼掌柜向来不过来生意,也极少到楼里去,子琴倒还真未曾见过她的面,掌柜有需要都是拍不同的人前来,连鸨妈也不曾见得其真容。”子琴说的最后一句倒是真的,老bao的确从来见不到琉百叶面目,每次她到芳楼,脸上不是面具便是面纱。墨烨卿低眉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但是心地却莫名的越发好奇,不知秋词大会当天,是否能够见到这个人。举办如此新鲜的省会,总该会露个面吧?而今日这些令他惊喜的发现,女子才人辈出的当今,以及食潮、装潮盛行之际,他脑海里猛然出现了柳蔓的变化之大,这些事是否有某些联系?果真,他不爱明争,喜喜静,仁慈示人,却也不喜掌控不了事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