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手挥到一半却被他紧紧捏住手腕:“怎么?说中了?”他阴沉的低眉盯着她,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涌动,以为自己说的一分不差,但却并没有为此而心里轻松,反而蒙着一层郁气。“松手。”琉百叶忽然不想再与他争论,这样的对话显得幼稚儿毫无意义,只会让她平添烦恼。再者,她现在有伤在身,不想真的动气伤了自己,不值得。只冷冷的说了两个字,目光始终没有看墨烨漓。面前的男人却依旧紧握,似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柳蔓,尚书府生出来的子女果真有姿色,细腻如华的皮肤,这精致的脸,的确称得上是京城绝色。他的僵持,终于让她不悦的抬眼瞪着他,只是这样的仰视,这样晶润的眼,他是否在哪里见过?“放开我!”琉百叶再一次出声,听觉已经**的感觉不远处有人走来,可面前的男人却依旧捏着她,浓密的眉宇忽而蹙起。这一次,她没有再说话,只转动手腕,一手已经朝着他的脸袭去,他微微侧首避开,伸手想要将她制住却落空,只那捏着她的手腕的手依旧不放。两人脚下灵活的你攻我退,琉百叶早知道他的下盘很稳,交手起来她毫不占便宜,加之两侧腰都受了伤,每用双腿进攻,腰部都要用力,刺痛传来,她却依旧不停下。一来一回的纠缠,两人从靠近门边转到了摆在床边的桌旁,琉百叶知道外面的人已经越走越近,她可不像让任何看到尚书府千金与墨烨漓如斯模样。逼急了她,不顾疼痛的伺机拜托,一时用力过猛将墨烨漓往柱子上推,自己却也被紧紧带着撞在他身上。“摁!”只听低低的闷哼响在头顶。许是因为疼痛,她的手腕被他生生摁着往她身后撇,但逼到一半,他却松了手,只停在她腰间猛然将她推开。一下子的杂乱声音,是琉百叶被他推出去后撞在桌边。这样忽然发出的嘈杂,似乎也出乎与他的意料,她抬眼便见到墨烨漓从对面猛然惊醒般望着她,但眉宇紧紧皱着。显然撞在柱上那一下正中他的伤口,伤口连心,一下子的冲击让他条件反射的将她猛力推开,自己都未察觉。有一瞬间,琉百叶心底一疼,即便墨烨漓不该阴谋害人,但太子在她眼里也只是略微留了好印象,她不至于多么讨厌墨烨漓,他的可怜之处,她很清楚,他若不防,也许真的会被吴皇后害的尸骨不剩。“我……”忍着自己的痛,她看着墨烨漓痛苦的样子不知能说什么。只跟着皱着纤柔的双眉。他看出了她眼里的情绪,生气依旧堵着胸口,却不知怎么,降了不少。也恰在这时,门外一声惊呼:“王爷?”秋婉的身影已经急匆匆的往屋里走,直奔着墨烨漓而去。见到他,墨烨漓先是看了一眼琉百叶,知道她不甚喜欢秋婉,他也嘱咐了一早让青鹰送她回芳楼,但她忽然出现,他也并未多想。再看一眼站在一旁的琉百叶,墨烨漓这才没有掩饰疼痛,微微弯了腰,一首曲起去扶受伤的肩,却惹得秋婉再一次惊诧:“你流血了?”墨烨漓低头一看,虎口间果真沾着血迹,他微微蹙了蹙眉,未想太多,只温和的对着秋婉:“婉儿怎么过来了?不是让青鹰送你回去。”“婉儿只是担心你,过来看看,果真是……”秋婉说着才想起往一边的琉百叶看去。这样的一看却也才让琉百叶想起自己的多余,撞到桌边的痛有些麻木。可不知怎么,她在心底自嘲。听他的话便知道秋婉留宿四王府了,原来她的劝告丝毫不起作用,他该怎么与秋婉好一点没变,既然如此,他的心疾还真是不必她费心!忍着腰间撞得麻木的疼,她离开桌边往外走,身后却传来秋婉明媚的柔声:“柳姑娘请留步!”琉百叶还真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等到秋婉走到她旁边,听着她说话:“柳姑娘莫介意,王爷向来冷漠,如今有伤在身,大夫说了要好生休养,秋婉倒是想起了,柳姑娘的药对王爷的心疾甚是有效,秋婉替王爷谢过姑娘,也请求柳姑娘日后继续医治王爷。”琉百叶听着终于冷笑,她这是以主人的姿势跟她说话么?若真要这么说,她还真不得不厚着脸皮搬用她的身份了。她微微转身,居高凌然的看着秋婉:“墨烨漓是我未婚夫,他的身体,本姑娘自然要尽心尽力,不必瞿姑娘多说方才也只不过小打小闹,瞿姑娘多虑了。”琉百叶这一席话一下子让秋婉不知该如何接,只能笑着点头称是,对此,琉百叶越发冷笑,看了一眼墨烨漓才继续道:“不过,想来你的王爷对自己的命不甚在意,女色比医嘱重要多了!若如此,日后有何不妥,我还真无能为力!”琉百叶说完不等任何人出声大不出了他的房间。腰间疼得很,忽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她却只想赶快离开这儿,没走两步,却遇到了走过来的君管家。“午膳这就好,柳姑娘怎的要走?”君管家皱着眉头,慈目看着她。琉百叶只能回以柔和的一笑:“不麻烦您了,柳蔓已经让府上下人过来接了。”她说着也只是微微顿了脚步,话音刚落只继续往前走。君管家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不解的皱眉,却只好步入主院。进了屋子,管家却愣了愣:“这……”显得有些狼藉的杯盏,显示着桌子被猛然碰撞过,转眼看着秋婉小心的在给王爷查看伤口。管家似乎明白了些。“王爷,这是怎么了,柳小姐脸色怎的那么苍白,连午膳也不用就走?”管家并没有避讳秋婉,也许因为,他能感觉到王爷近日对秋婉恰当明智的疏离。背对着管家的墨烨漓听了微微蹙起眉,片刻后才将目光转向自己手上的血渍,眉宇蹙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