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早有预谋

“呵，皇上推测的能力倒是不弱。”琉百叶已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她的身份他探究了那么久，意图不明，但就是不想暴露，否则便没了任何**，只好出言淡淡的讽刺。“我可以告诉你，百叶宫一宫之主乃是救过你的飞雪，话说回来，飞雪是圣手姥姥贴身丫鬟，姥姥如此无私待你，你却要将百叶宫毁了，不说回报飞雪的恩情，圣手的一片关怀呢？是否作为天子，都如此冷漠自私？”她的话不无道理，墨烨漓很清楚，但他所说的一番话只是为了激她，不想却将他激通了，想起了皇祖父与琉璃的悲惨爱情。当然，他自然不会让飞雪走上琉璃的路，他要纳妃也不可能涉及飞雪，无端的，即便飞雪生得美，掌管百叶宫，墨烨漓却真是从未想过。没想这一次对他的控诉，并没有让墨烨漓生气，反而挑眉望着她：“是否是朕要如此冷漠自私，都取决于，即将加入皇宫，却依旧与百叶宫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你。”琉百叶不欲与他多说，也知晓他的能言善辩，不做任何回应便转身消失。空荡荡的接到只剩下墨烨漓挺立的孤影，墨色的袍子一脚因为东风而微微起伏，显得愈发遗世独立，却也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如今他登上了皇位，因为太子的让贤，因为先皇的忽然去世，反而赢得了关键时刻拯救墨清的好名声，可墨烨漓本人却并未曾多么的高兴。只因为这一切都是意料的。墨清向来都地方大势力的江湖组织，而如今的柳蔓却让他有了极少的捉摸不透之烦心。第二天的一大早，琉百叶便起身，好久没有进行的晨练依旧那么凌厉，尚书府背后的树林都只见她旋飞的身影。但当刘恽送早餐过来时，她早已没了影，只有飞雨依旧安静的守在院里，今儿倒是难得的提笔描摹了一下院中海棠印着白雪的美景。“小姐又出去了？”见到这场景，刘恽也已经习惯，站在飞雨坐着的桌后问着，目光却是一直停在她描摹的景色上。飞雨被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大少爷！”。见他点头，飞雨才继续说着：“小姐一早出去锻炼身体，这会儿还没回来，怕是……溜出去了。”飞雨如今与府上的人说话也带了主子那般的随性，倒也没人说闲话，反倒觉得极其舒坦，刘恽自然更不会计较，否则蔓儿又该找他讨说法了。不过这会儿他更多的注意力却是在桌上那副花上，他捻起来细细看了会儿方才说话：“飞雨这画工倒是不错，跟小姐学的？”刘恽淡淡的问了一句。飞雨开心的一点头：“对啊，小姐的丹青极好，飞雨也耳濡目染了！”但是飞雨却不知道，尚书府的三小姐柳蔓从小便不爱看书，更不用说是绘画，一拿画笔就好似要了她的命。但是柳恽却没有点破，只自顾微微挑眉，放下半成的画品微微一笑离开了北苑。身后毫无知觉的飞雨只看着自己的画满意的点头笑着。出了北苑的柳恽，眉宇之间已经染上一层深沉，想着皇上曾经便提出过对蔓儿身份的怀疑，他却一直未曾真正注意。但细想，确实有了深入骨髓的变化，那种沉静的温和，面对所有人都带着智慧的眼神，亲近身边的下人，却对外人极其冷淡。而此时，琉百叶还在芳楼里，晨练的尾声她便到了芳楼，总觉得这里莺燕环绕，好似繁乱不已，却是最能让她感到心静的地方。“小姐。”子琴有些愁眉的看了琉百叶。后者还坐在桌边掂着茶盏，听她喊了自己一句，好一会儿才抬眼看了看她，缓了口气儿才点头示意她继续说。“近日宫外方圆几里频繁出现几波不明人士，秋卫领以为，该是与精兵的失踪有关。”子琴道。端着茶盏的人顿了顿动作方才恢复自然，墨烨漓的动作她早预料到了，虽然昨晚才与她摊牌，但手下想必早已着手寻找精兵，不找到的一天，他便不会安心。“不必管他，只要确保叶子行踪如之前一般就行。他不会找到宫里。”对于她如此的笃定，子琴略有疑惑，但却没有继续问，选择无条件相信。“秋婉近日有何反常么？”琉百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这一问却让子琴再一次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宫里的事务加之芳楼事务复杂，她并未过分在意，因此也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小姐先前并未提醒对她格外观察。琉百叶见状，也便摇了摇头：“没事。不过……日后多注意她，有任何反常便告知我，无论是出了芳楼不知去向，或者，去了某一个‘主人’那儿。”子琴这才点头，好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也有了难题：“不过……当初将芳楼里所有女子的契子都毁了，包括秋婉的，若她提出离开……”“简单，明儿我做一个。”不等子琴说完，琉百叶便接了一个。她是担心，若轻易便放秋婉离开，赎她身的人非墨烨漓莫属，可威胁墨烨漓生命最大的人也是秋婉，她还真管上这档子闲事了！他不是说作为他第一娶入宫中的女人，为他的事操心也理所应当么？正好！“我去看看她。”好一会儿，她放下茶盏从桌边站起来，忽然做了这个决定。子琴欲要跟着去，却被她阻止了：“我自己去就行。”说完就熟稔的将纱巾遮在脸上。信步往秋婉的闺房而去，琉百叶却不知此去的真正的目的。但是不巧，秋婉的屋里并没有人，丫鬟只说她刚出去，一会儿便回来。如此，琉百叶倒反而不拘束了，推门走了进去。刚进去便是一股浓郁的香薰，但她注意到，这并不是杜鹃香。由此说来，每一次见墨烨漓，她都是故意用的杜鹃香，是吗？果真是别有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