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预谋而来

“继续盯着，驰骋过草原的马再回到圈养栏，并非易事。”只要卿亲王有了逆反之心，他便不能姑息，墨清一旦动荡，后果不堪设想。青鹰听了躬身缄默，将那份笔笺接回来放回袖子，隔日便必须销毁。而冷宫那边的暗中监视依旧。在所有人都各自繁忙之际，却成了墨岄这个潇洒的王爷释放个性的时候，几乎每一天，芳楼内都有他的影子。“琴姑娘。”芳楼丫鬟到了子琴的门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安静的等着里头的人答复。屋子里的琴音听了，子琴才将琴谱收起来，清婉的声音道：“进来。”看到是丫鬟，盖好琴合问着：“有事？”来的丫鬟看着她刚收好的琴合，微微一笑道：“二王爷又来了，说了今儿只见琴姑娘。”子琴听了却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反问：“他不是一向都找子画去陪么？”偶尔举行一个中型聚会，宴请京都城人墨客，子琴才会亲自作陪，弹琴吟诗。平常都是子画吟诗作画，在芳楼里已经是一片红艳艳的天，而她几乎快成为公认的幕后，既少出面，又难请的主。“笃笃”两声，丫鬟还不知该怎么回，外头却已经传来敲门的声音。随后而来的便是墨岄清澈潇洒的声音：“在下墨岄，久闻子琴姑娘琴音诗意造极，不知能否讨教一二？”客都已经到了门外，岂有拒绝之礼。子琴示意丫鬟将他引了进来。后者一进门却毫无拘束，只是对着子琴绅士的一抱拳，飞雪漫天的冬季，依旧月扇不离手。“素闻子琴姑娘琴音了得，有幸品赏几次意犹未尽，有打扰之处，还望包涵！”不愧是墨岄，说话斯而不容拒绝，还能令人开心，难怪广交各地好友。他嘴角那点风流的笑意不会引起人的反感，反倒极会讨人喜欢，因为笑意微微挑起的凤眼不知迷倒多少女子。“二王爷品赏过无数琴音，阅历过各地游人，能给子琴如此盛赞，不甚喜悦！”子琴学着他说话的样子，淡而不显得虚伪。这一说话两人便聊到了一起。墨岄自然是直奔主题，听了一曲又一曲，时而他也指导一二。但很多时候他却安静的听着，时而微微眯眼好似陶醉之际，时而兴起的挑眉，说明那些音阶悦达他心底。窗外的夜色渐现，子琴才让丫鬟上了杯香茶，得来的便是墨岄一句挑眉：“嗯……果真不愧是芳楼，如今有银无货的优质香茶也能品到！”子琴只是淡淡一笑：“只要有银子，没有买不到的货。”说了这么一句，她便想跳过，否则矛头便又指向了百叶宫。最近百叶宫便已经让许多人虎视眈眈，少提为宜。墨岄也未曾勉强，话题却又回到了曲子上：“子琴姑娘才华横溢，琴谱造诣总能出乎本王期望，不知师出何处？背后高人莫不得让本王膜拜？”他问得看似随意，但话里的信息却已经让子琴起了些警惕。或许，他今日专程找她，就是为了打听百叶宫？“说不上师，只是传承了些许才华，若说师傅……恐怕还无人见过她。”子琴如此一说，墨岄已经猜到她口中没人见过的神秘师傅，必定是皇上心心念念的琉百叶了。“如今朝廷纷乱，吴皇后与柳尚书之乱未彻底平复，精兵之事听闻又扯到了百叶宫……”墨岄说到这里喝了口茶，看了子琴一眼。后者却一脸常态，并无任何异样。为此墨岄不得不感慨，这琉百叶的心腹可真是个个了得，子画那里只是静婉拒，得不到只言片语，不想这个子琴更是山水不露。墨岄只好接着道：“墨清素来对待大势力江湖组织都采取有备无患，压制甚至解除的态度，那个琉小姐似乎并不急？”对于这个问题，子琴也只是微微一笑，心想，你四弟，如今的皇上将小姐困在皇宫，小姐幸好心宽事事心有把握，否则急也没用。“这子琴便不知了，芳楼与江湖组织除了商业来往别无其他。”这倒也是事实，百叶宫近几个月因为外界动荡而不得不正式成立的任务机构，也设在了西山的‘人亭’，行内人都知那儿一个神秘洞穴便是交易地点，只要是不超出百叶宫允许的刺杀任务，它都接，且完成的极为漂亮，无可挑剔。墨岄是聪明人，如果如此聊天自然是到头了，他却微微一勾唇道：“如此说来，若是找百叶宫帮忙寻找精兵的下落也未尝不可？好歹是为朝廷帮了大忙，不违逆百叶宫的规矩。”他用的是肯定句。子琴正要摇头表示不知，但他已经继续道：“听可靠小道消息，行外人若不够资格获得百叶宫帮助，通过芳楼，或者是飘香居倒是个很好的办法？”子琴顿了会儿，看来墨岄今日来就是为了打探百叶宫，打探宫主的消息，他早已经把百叶宫设置的各个据点都摸了个遍，彼此之间的联系他清楚得很，骗，是行不通的。但她还是淡淡的笑着，不慌不忙：“通过芳楼是个法子，不过百叶宫答不答应，子琴也不敢保证。”墨岄挑眉，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本王倒是觉得，她一定会应允。”夜色降临，白日里刺眼的白雪只有星星点点印着寥寥无几的夜烛。冷宫里的吴凤羽每日过得寂寥压抑，一直跟着她的丫鬟只是安静的一直候在一旁。“本宫的信物带过来了吗？”寂静的夜里，吴氏对着她低低的问了一句。此刻的她已不在光鲜，却依旧带着那股作为皇后时的冷厉。丫鬟点了点头，将用丝帕包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展开，吴氏看后安心的示意的她叠好。片刻后吴氏又开口：“备上笔墨，本宫不甘。”丫鬟不说话，只是照做，好似早知道她会这么做似的，杂乱的冷宫，万物消积，但是刚进来，她便将笔墨都清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