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边关动患

琉百叶忘了后来墨岄都说了些什么。但从他的话里，她听出了一种意味：这次的边境**，和墨烨卿脱不了干系。这样的结论，让她秀眉紧缩，如果断定不错，墨烨卿一定在边境的某个地方，可这些，或许墨烨漓并不知晓。是夜，她想也不想便去了芳楼，直奔秋婉的房间。“秋婉参见主人。”她刚进了屋子，秋婉不疾不徐的从梳妆台边走过来，在她身前安分的鞠躬、请安。她转了眼，对于女人越是乖巧的表明，她好似越发反感。“告诉我，墨烨卿到底要干什么？”她的语气里满是清冷与质问，致使屋子里的空气都似乎降了一度，她怀里的白貂也安静的盯着秋婉。“不必惊讶，我是谁你很清楚，也不必以我的身份威胁我，昭告天下，我便是百叶宫宫主又何妨？我是丽贵妃，是墨清经济支柱，这世间恐怕还没有什么能置我于死地。墨烨卿以你为工具接近墨烨漓的算盘，我早已知晓，若非墨烨漓坚持，说不准哪天，我会让你安静离开这个世界。”她的声音很淡，可那里头的冷却让人生惧。秋婉安静了好久。她在想，原来卿亲王是真的要造反，可她已经被舍弃，他只要她真心呆在皇上身边，他的那份仁慈，她又该如何报答？最终，秋婉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些许悲哀：“请宫主恕罪，秋婉真的不知卿亲王要干什么，秋婉已是皇上的人，心也落在皇上身份，只剩这一条路可走，又怎会选择随同亲王叛变？”桌边的人将白貂放在了桌上，却冷冷的瞥了秋婉一眼：“你倒是会识时务，可惜，你遇上的女人是我。”清冷的声音，淡漠的表情，是她对一件事、一个人的最后通牒。她不喜欢秋婉，这是一种直觉，即便是身为琉百叶而不是柳蔓，都不喜欢。曾经守护墨烨漓只是因为姥姥的话，如今好似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看着她，寸步不许离开芳楼，接客也不行，膳食由你亲自送。”临走时，她淡淡的吩咐。子琴在身后欠身：“是小姐！”她转身看了秋婉的房间，虽然不解小姐的用意，但依旧会照办。刚出了芳楼，飞雪却拦了她。“小姐。”寒冬的街道，人流熹微，她却也只小声称呼。“怎么了？”她看出了飞雪略微的焦急。她依旧信步走往前走着，但听飞雪禀报：“叶寒回来了，在宫里等小姐。”琉百叶忽而顿步，抚着白貂的手缓了缓，挑眉看了飞雪确认。见飞雪点头，她勾了勾唇：“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这便回宫，继续留意墨烨卿余党的动静。”她说完便要大步离开。但身后的飞雪却出声止了她的脚步：“小姐，叶成来报，医馆送去给皇上的药物有所延误，沿途数次被打断，飞雪以为，这是亲王所为。”“药物被劫？”这完全在琉百叶的意料之外。看来墨烨卿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快聚集人手，想必就是他在这么短时间起反的原因，若再不决定，或许军心就真的散了。可他却小看了墨烨漓，忽略了百叶宫。还是只是孤注一掷，就是为了了却一个夙愿？“我知道了。”这一次，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回了皇宫。叶寒果真等着了。“叶寒参见宫主！”低沉稳健的声音，听着依旧熟悉。叶寒还是喜欢一身藏青或墨黑的袍子。他好似精硕了不少，脸上的坚毅有增无减，不过对她的恭敬也升得有些疏离了。“不必这么客气，坐着吧！”她柔和道，转头对着碧荷：“斟茶。”斟茶完毕，她示意碧荷可以退下了，抚着手中的貂蝉——这是他给它取的名，总觉得再合适不过。“边境到底怎么了？”等人都退下了，琉百叶才开口问。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最信任叶寒，虽然宫里一直没有传回消息，但是她相信叶寒一定知道，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着急找她。一旁的叶寒好似知晓她会问，她话音刚落便低声回道：“看似一直是毫无规律的**，但却只围绕在繁华港口与商岸，目前也早成不少村民伤亡。”他的话简洁、精确，琉百叶却皱了眉。“是墨烨卿的人么？”叶寒摇头，却也说着：“不过，据属下推断，卿亲王曾在边关一带活动。冷宫这边如此安静本就不寻常，只是皇上也还未找到证据。”她点了点头，知道了是墨烨卿算是放了心，却又隐隐的担心，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由你想办法将墨烨漓的药送到他手里，别的事，暂且放一放。”好一会儿，她才道。因为她相信墨烨漓的能力，再者，这个一切还不明了的时间，她不适合出手。“是。”丽蕤殿变的安静了，只有貂蝉偶尔一声细细的呜咽，无端的却让她揪心。她不由得自嘲，她这是受虐成了习惯么，从前是因为姥姥的压力而时刻想着墨烨漓的安危，如今她完全可以无事一身轻，但事实却不然。是夜，安静的皇宫北墙，一个发丝花白的身影急速进了丽蕤殿。窗前怀抱貂蝉的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微微侧脸，见到一丝模糊的身影时便淡淡的一笑开口：“姥姥不用藏了，叶儿知道是您！”话音刚落，屏风后现出一个人影，昏暗的烛光下只能看到她微微嗔笑的脸：“当了娘娘，这功力倒是没退步！”琉百叶转身，将手里的貂蝉放到桌角，给圣手姥姥倒了一杯香茶，那头已经听到她老人家直奔主题：“边关**，虽说朝廷没有明昭，可漓儿还在那儿，你就不担心哪？”圣手知道，很多事情，她这个孙女清楚得很，根本不必隐藏，比如她对墨烨漓为何如此疼爱，她与先皇什么关系等等。没错，琉百叶早已知晓这些，也因此，没有再像初出雨雪峰时那般抱怨姥姥。自然她也知道，姥姥对于她身后的百叶宫早有了解，不出言阻止百叶宫的一切发展，那便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