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墨烨漓已经来到间门口,看到的就是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的琉百叶。她知道他来了,却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本来已经好转的心情,看到他,猛然又想起了自己出宫前,看到他与秋婉的模样了。独处时,他可以极度宠溺她,但秋婉在跟前,他依旧是那个淡漠、公平的皇上。虽然,应该是理解他这种做法的,可她心底还是不舒服。“见了皇上,不该行礼么?”他在背后低低说。显然他也在赌气,傍晚出宫前,在乾清宫,她就是在他面前极度规矩的自称‘臣妾’的,语气里满是清冷。墨烨漓极不喜她的清冷,却又莫名的迷恋,可只要她轻轻一笑,好似整个心底都是水。此刻这么说,也只是想让她转过身,顺便吐纳一下一下午在心里憋闷的气。他找了她一圈,整个后宫都快找遍了,丽蕤殿里就是没有人说她去了哪,碧荷、飞雨向来不受他皇上的威慑,他又不舍真的责罚她的人,只好自己憋着了。好在他想到了宫外,想到了她曾经最爱去的地方,往街上一走,抬眼便见了她与叶署在间里。琉百叶听了皱了皱眉,柔唇轻轻咬了一下,转头却也并没有行礼,反而倔强的仰脸,一副很有理的样子:“不是你说过我不用行宫礼么?”墨烨漓愣了一下,以为她会冷冷的给自己行礼,在规矩的使用的自称。没想到时倔强的回了他这么一句。好一会儿,不听他说话,琉百叶自顾深呼吸,打算回宫不管他,却在还没越过他时,整个人被扯了过去,而后力度恰好的定住在他面前。“你这是在生气么?”明知故问有时候很让人羞恼,她只是皱着眉。却被他伸手一次又一次的抚平,直到见了她眼里隐隐约约的莹光才也跟着皱眉:“皱眉不好看,你是琉百叶,不是一般女子,朕不许你流泪。”他话里的霸道,原本该是温柔的,疼惜的,只是表达出来带了几分冷沉,惹得琉百叶忽而气不打一处来,挥掉他的手,说话也失了风度:“是,我不好看,秋婉好看行了吧?你怎么不去守着她呀?!”说完心里更闷,那些什么优、大度,这一刻都是屁话,她什么顾不了。他蹙起的眉没来得及松开,见她眼里的泪蓦然滚落,语气变得刁蛮,心底却没有厌恶,反是心疼,他不是想责怪她,却不想引起她这样激烈的反应。他眼里的心疼还未转为话语出口,琉百叶却已经话不能消:“对,我是琉百叶,不是一般女子,所以就要承受你所有的不公平?所以就必须忍受委屈,你别忘了我还是百叶宫宫主,要走要留就一句话,何必于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一句话气息不畅,她抬手挥掉眼泪,推开他几步走出间。“叶儿!”他稍显急促的声音。可她的身影已经出了间,看到饭店人来人往,又缓了缓呼吸慢了两步才往楼下走,穿过大厅直接出了飘香楼。而她一走,叶署赶紧去了二楼,见墨烨漓一个人在里头,显然气得不轻,他反倒乐了,刚见墨烨漓抬手,叶署赶紧走了上去:“启禀皇上,这间是小姐专属,你若是打坏了东西,小姐下次来该不高兴了。”背对着门口的墨烨漓听到叶署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手上的动作却停住了。只好紧紧握拳,一阵风似的往外走。叶署在背后笑着,搬出小姐这么管用,倒也说明,皇上对小姐情意不浅!出了飘香居的琉百叶径直往皇宫的方向走,心底的憋屈却一分不减。冬日的街道稍显冷清,或许是因为近日墨清与西蒙的战事牵连,总是有一股凄清。“叶儿!”身后传来墨烨漓的声音。她刚要提气急速离开,眼前的路却已经被挡了。“你今日怎么这么不懂事?”如今事事**,即便是在京都,夜晚也不安全,何况是她选的路,漆黑一片,路人极少。但是她曲解了他的意思。“你现在才知道我不懂事?柳蔓什么时候懂事过?她的刁蛮一向就是你所厌恶的,这个时候你倒是把所有答应过我的事都忘了!”只不过几天,什么不会与她计较,专宠与她,都是玩笑!她还真信。墨烨漓从未见过她如此起伏的情绪,一时心软,放低姿态,话语里布满温柔,顺势走近一步将她拥了过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也没有挣扎,是因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没有把自己当做柳蔓,反而站在了第三人称的姿态上。幸好,他未曾察觉。只自顾的说话:“朕没忘,也不是责怪你的意思。”说了两句,他不知该如何往下说,解释总是最难出口的。虽然心底满是怜爱,话到嘴边就是出不来,这是爱面子的所有惯病。下一秒,他便将拉近一分,低首压了上去,手掌抚着她精致的脸,一手环着她的身子纹丝不动。任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松开,侵袭却是越来越深、越来越驾轻就熟。琉百叶很生气,男人总是喜欢用这招么?说不清辨不明就封住嘴,她很是郁闷。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反而是因为这样的招数,每一次她都逃不过沦陷。轻轻的龙檀香,混合着他霸道的夺取,不多会儿便迷离了。“朕不许你流泪,因为心疼,你在朕心底,与别人不一样。”唇角益处一句冷不丁的解释。可他并没有放开她。好似这样作解释,他不会难为情。琉百叶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忘了这是在墨清的某一条小街道,忽而变得很懒,只想软软的任他拥着,什么都不想。“你带我回去。”很久,她才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惹来墨烨漓低低的嗤笑,流连不去的吻。“好。”话音刚落,两人已经动身往皇宫。她被抱在怀里,以为他会施展掠往皇宫,没想到他却悠闲的一步一步走,这让她终于睁开眼惊愕的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