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亲眼目睹的心酸

“你还没出宫呢？辛苦你了，要不，让碧荷给你准备个房间吧？”琉百叶歉意的看着叶署说。叶署却明媚的一笑摇头：“小姐客气，这都是为小姐分担应该做的，叶署要出宫眨眼的事儿，哪用准备什么房间，不过……小姐，这会儿该去看看皇上。”她听了先是微微挑眉，然后想起来方才冰儿提醒她多扶持墨烨漓，莫让他走错路的话，才淡淡的问了一句：“此话怎讲？”叶署想了想道：“小姐是让叶署负责膳食，但酒水并非由叶署负责，若非小姐负责，那便是吴瑶，瑶贵人负责了？”酒水的确是由吴瑶负责的，叶署如此一说，她忽然想起的是，墨烨漓喝了一杯烈酒后的酒是吴瑶让人另外给墨烨漓的拿的。而她出去散步一圈回来，墨烨漓没了，吴瑶也没了。结合冰儿的话，她忽然有些无奈。只对着叶署笑了笑点头：“天色已晚，让飞雨送你出宫吧，我去看看他。”但是等她到了乾清宫外，里头却是一片漆黑，那点微微的火光，一看就知道墨烨漓没在里边。倒是福公公正关门往外走。看到她才好似被惊了一下：“老奴见过丽妃娘娘！”“免礼，皇上不在里头？”她明知故问。看着福公公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已经知道墨烨漓去哪儿了，这才接着说：“公公早些回去歇着吧，我也就是过来看看，皇上没事就行。”福公公看着离开的丽贵妃一顿叹息。琉百叶本来想返回自己的丽蕤殿，可走着走着又觉得自己这也太懦弱了，吴瑶都敢干出这种事，她还不敢看了，这可不像她！于是，她又转了方向往萧逸殿而去。一路上却想着进去之后要说的话，是说吴瑶作为后宫贵人，除了她之外最高身份的女人，竟然用这种烟花女子的手段将墨烨漓弄到她的宫殿里？这有违后宫规矩？可是连她自己都笑了，她什么时候在乎够什么后宫规矩？没想到这回还把自己摆了一道！走到萧逸殿外，这里没有她想象中的热闹，反而，院子里没有人影，大殿门口连一个守门的宫女都没有。只有殿内闪着微微灯光，倒是让人能够觉得温馨浪漫，真适合办事！她想着。没想到吴瑶一个闺中女子，倒也懂得这么多，看来进宫之前就没少想夺得皇帝宠爱的招吧？她如是想着，不知怎么的，心底有些堵，脚步已经到了殿门口，伸手敲了敲。然后等了几秒钟，大殿内没有声音，没有响动，也没有人回应她的敲门。又等了会儿，她只好深呼吸，伸手推开门自己往里走。一进门便是扑鼻的清香，不腻不浓，香得正好，的确适合后宫香闺，更适合这样的夜晚，就为这一宠幸，足见吴瑶下的功夫。可惜，怕是让她给打扰了。她如是想着，脚步慢慢往里走。不知为什么，明明对于她来说，瞿秋婉和吴瑶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墨烨漓的女人，可是之前她对吴瑶并没有讨厌，不似秋婉一般，一提就心底抵触，或许是因为，墨烨漓对吴瑶还没有那么的呵护。只是不知，今晚过后，她对吴瑶的看法会如何？宴会上，因为吴瑶她与墨烨漓置气，那都是一时的，在知道吴瑶在他的酒里下了药时，她有些能够理解，毕竟吴瑶进宫这么久都没得到宠幸，可是在知道墨烨漓回了乾坤殿之后又去了萧逸殿时，她是不高兴的。原本以为，她只是会不高兴，但在见到萧逸殿侧厅的场景时，她紧紧皱了眉，那种酸涩超乎了她的猜想。浴桶里还冒着热气儿，水却洒了一地，零零落落的花瓣，显示着他们多么的热烈，屏风歪斜着摇摇欲坠。挂在一边衣物好似被着急胡乱的扯下来却没来得及穿上而孤零零的在地上，一团皱巴。她第一次来萧逸殿，不知这里的布局，忍着已经猜到桌案边可能的场景，脚步还是停不住。转而见到的，是散落一地的房，名贵的椅子因为两人激烈的纠缠而撞击桌角的声音隐隐约约。她忽然勾唇一笑，这么投入，听不到她敲门的声音，真是一点点都不奇怪。原本以为自己能忍受，什么场景没见过？可是吴瑶玉体乍现，极力仰头承欢的样子还是让她紧紧皱起了眉，她知道再走两步，就会看到她身上的墨烨漓。而她也没停，就那么看着他们，男人此刻只低头伏在她身上，低低的呼吸在耳边尤为清晰。“啊！”短促的一声尖叫，吴瑶情陷转头之际，眼缝里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丽贵妃，吓了一跳。这昂的场景，这样的情节，却让琉百叶想起了她穿越到墨清前，在酒店里看到宋祁与那名年轻模特的模样，如此相似，几乎一分不差，只是宋祁在**，墨烨漓在桌上，而已。“皇，皇上……”吴瑶惊叫过后，并没有惊恐，只是素手轻轻推了推身前的人轻声提醒了一句。紧握拳，琉百叶就那么站着，和墨烨漓望过来的朦胧目光对视。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惊愕，却过滤掉了眼底浓重的心疼。“啊！”因为他猛然的松开，吴瑶滚落到椅子上，轻轻磕了一下椅背发出一声尖叫。“叶儿。”他低低的声音，听的很模糊，嗓音足够低沉暗哑，像极了与她缠绵时的疼惜。但眼前的场景，却真真侮辱了他这一声温柔的呼唤！终于看都没看他极力压制的痛苦，她转身就走，指尖几乎陷进肉里，反而一点痛觉都没有。眼看她离开，墨烨漓顾不上想什么，起身便要追，身下却是吴瑶酥柔的声音挽留：“皇上，已经很晚了，丽妃有事也可以明日再说呀！”她这话的意思，还是怪琉百叶撞破了她的好事了？无论如何，终于得以宠幸而带着一丝有恃无恐。“让侍女服侍你就寝吧。”墨烨漓也未曾说重话，只是扔了这一句便草草裹了不整的仪容往外大步流星。一出大殿，冷风一吹，他立刻清醒几分，眉宇也跟着皱了起来，他这步棋是走得有偏差，即便要利用吴瑶、利用吴家，也不该让叶儿心里添堵，他们已经够不顺了。男人果真是……他自顾想着，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周到，多大点药，他若不是因为心里的计划，完全不必来萧逸殿。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夜晚显得尤为清冷。出了萧逸殿，琉百叶原本想直奔丽蕤殿，可心底里的愤懑不知该往哪儿撒，脑子里全是宋祁的背叛，胸口猛然一股恶心，只得冒雨蹲在路边干呕。可是吐得眼泪横流，喉咙发干，却无一物。她还以为自己是个现代人，这种场景算什么？早知道他与秋婉的关系了，早知道他与别人同样缠绵，她以为自己能忍住的。没想到，真的亲眼所见，原来还是这么难受，当年在酒店抓到宋祁，似乎都没有如此难受。到底是什么时候，墨烨漓占了这么重的位置？她一个曾经清冷的人，曾经与世无争的叶爱，她的竟然心性沦落至此了？“叶儿？”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顾不得任何，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可刚走两步，眼前却已经被人挡住去路，双臂被紧紧握住。“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朕以后再和你解释，现在先回去，夜里太凉，你身体会受不了……”“墨烨漓！”她满脸可笑的望着他，但胸口都是心酸的气愤，打断他的话语显得比这春雨还要清凉：“我不是吴瑶，也不是秋婉，更不是后宫那些一门心思求着你宠幸的女人，几颗甜枣可以打发她们，几句甜言蜜语可以哄得了她们，可我琉百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细雨好似下得打了，一下一下的打在她惊颤的睫毛上，然后结成水珠顺流直下，流过脸颊，满是冰冷。狠狠的闭眼，把那些不争气的眼泪都混进雨丝里，她不再看他，只是仰起头转身离开。可是头扬的再高，话说的再狠，心底的酸意一点都没有消散。反而侵蚀百骨，击得她步伐混乱，甚至脑袋晕眩。在她放弃走路，身体往下落之前，被人稳稳接住，喊她的声音都显得有些紊乱：“先回去，你要如何都行。”“别碰我！”眼前是他的脸，明明不想看，却依旧看得很清晰，说出来的狠话都被他坚实的臂膀抱起自己而打得混乱。“把你送回去，朕就不碰你，你都着凉了！”可她不依，挣扎得愈发热烈，只是在他有力的禁锢下没多少作用，反倒是让他不自觉的咬紧了牙。极力忍住因为她的挣扎碰触而引起药物反应外的生理。女人就是如此，但凡男人狠心甩手不顾了，她也许会自己哭会儿，然后忘却，可心底埋着疼痛。但若男人疼惜相劝，却反而引发她的哭闹，再有理智的女人，这个时候都宁愿胡闹一把。琉百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