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朝堂对峙

只是站在安静的后花园，如此简单的气氛，却猛然极其喜欢这种单纯的享受，或许要许久之后才能拥有了！琉百叶闭眼深呼吸，浓密的睫毛翘起微微笑意，全数落进身边的男人眼里，然后化作无限的温柔。墨烨漓很清楚，作为百叶宫一宫之主，那些流言她都是清楚的，只是保持沉默，没有辩解，没有要求他即刻为她平反。享受过片刻的安宁后，她转头看着墨烨漓：“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现在是你需要巩固的阶段，牺牲我一下，无可厚非，说起来，我也有这个责任，真的！等你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再解脱我，我能够等得起。”这是她所能给他的最大理解。平静的夜晚，他人只知皇上留宿在了丽蕤殿，这是长久以来第一次留宿，后宫字上的记载中，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踏足丽蕤殿，极少与丽贵妃见面了。而第二日起来，大家好似都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会选择在这样的风口浪尖还去丽蕤殿，这或许就是常人所说的促膝长谈，以使丽贵妃改邪归正，做着最后的挣扎。之后风雨混乱的过了几日，而那一夜过后的一睁眼。众人惊诧，在百官的逼迫下，皇上竟然将丽贵妃宣上了朝堂。今日阳光好似无论如何都钻不出浓密的云层。天色灰蒙蒙的，没有了以往灿烂的照样，沉闷的天气就好比朝堂上的压抑。武百官情绪各异，却也都按捺着，因为不知皇上要干什么，只是一觉醒来好似什么都变了。一直以来，虽然皇上没有正面肯定的应允诸多大臣对丽贵妃的弹劾，但是却一直也都抱着否定的态度，没想到，这才不过几天，却忽然是这样的态度？如此惊讶的，莫过于刘氏兄弟。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御史大人，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御前都尉，如今却都稀里糊涂的就成了这样，连和皇上面谈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传上朝堂。但其实，没有人知道，墨烨漓先前就已经与刘恽提过这样的想法，那晚，荣国府没有人知道御史大人与皇上彻夜会谈。柳恽面色凝重，并没有看墨烨漓，只是转眼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臣只是略有所察觉，但的确不知蔓儿何时有了如此出众的能力，可无论如何，她也是臣的妹妹，臣虽是皇上的臣子，却首先是疼爱她的兄长，若是有任何一丝的可能，臣都会救她。”墨烨漓是了解柳恽的，深明大义，却也重情重义，若是真的伤了叶儿，或许御史大人的官帽丢了，他都宁可做这个选择。但幸好，墨烨漓也并未准备真的伤害叶儿，只是要委屈她一段时间，这也才低低的开口：“你的心情，朕都理解，朕与叶儿说过此事，这也是最后的办法，毕竟因为，叶儿身后有百叶宫，朕也放心些。”柳恽微微蹙了眉：“这么说来，皇上与蔓儿谈过此事？”从皇上的话里，就可以听出来，在众位大臣面前，皇上已经安排好了，与蔓儿唱一出戏，那便是顺着他们的意思，愿望蔓儿，把所有罪名都按到蔓儿头上，等安抚好了众大臣，或许在他们放松之际，皇上的青衣卫也可以将该清除的人员名单列出来，然后一一做个清理，最后再为蔓儿昭雪。说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后宫中仍不死心的吴凤羽，以及还剩最后一口气的墨烨卿，加上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昏了头的秋婉，最后受罪的却成了蔓儿。柳恽叹了口气：“只要蔓儿总有一天能够昭雪，只要皇上心里明白蔓儿的好，这一切终还算是值得的。何况，我柳氏，生来就是为了辅佐君王。”墨烨漓：“朕一直都知道，欠你的，欠御前都尉的，更是欠了蔓儿的，等天下太平，柳氏便是与皇族同等召于天下也不为过！”柳恽只是平静的点头，这些名声并非所谓，只要柳氏之人完好，便好。也算是挽回了父亲糊涂所犯下的过错。这时，墨烨漓自然也想起了在暗牢中的柳尚书，这才开口：“不久前，叶儿去暗牢探视过柳尚书，具体谈论了什么，朕虽不知晓，但他老人家如今也算是悔过，但朕不放心，毕竟吴凤羽还在，即便不爱，也不一定不恨，未免事端，就先不放了，事后，便遵循他的意思，无论是要了解此生，或是过庶民一般的生活。”“谢皇上！”柳恽抱拳低首。其实没有多少感情，此前或许是出于对娘的心疼，可如今，娘也该习惯了。屋子里的安静和黑暗混为一体，两人有一会儿没有说话，还是柳恽先开了口：“据臣查实，蔓儿与吴枫有过来往，但不似熟识，吴枫一直在墨清天下商业中占着很大角色，如今出了百叶宫，他却勾结老朝罪臣，伺机接近蔓儿，目的一定不单纯，加之朝廷多派纷争，不排除其趁虚而入的可能，虽然吴瑶是个软弱的形象，可此前之事，便可看出，她的心不够纯净，皇上还是必须小心瑶贵人，至于，吴枫是否对朝廷有所动作，隐会注意着的！”墨烨漓点了点头，他现在的确有些顾不过来，幸好身边都是能人，有柳恽，武有柳隐，政有墨岄，上天没亏待他！……宫外，飞雪接到小姐的吩咐，面色凝重的找了叶仲。叶仲向来都是深沉之人，虽然遇到什么事都不皱眉，但是此次却一直蹙着眉。飞雪：“小姐来了吩咐，今日的朝堂不会有好戏，但是小姐都安排好了，她既然要演戏，就必须演真了，连身边的碧荷都只是稍微透露了一点，与皇上没有透露，若是小姐出了任何事，你我必须第一时间安排人将小姐接出皇宫。”叶仲皱了皱眉，如此一来，小姐是离开了，那么皇宫里没有了小姐，丽贵妃的身份怎么办？飞雪看出了叶仲想要问这个问题，也便叹了口气：“时间无多，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的你，姥姥手里有个柳蔓，我先前与你说过，但是不知姥姥是否愿意交出来，我对小姐的衷心天地可见，但是姥姥从来没有见过他人之心，我想让你动员一个人去求求姥姥，然后把柳蔓的尸体弄过来，随时准备送到宫里。不能有任何一环出错。”叶仲想了想，没有问，只是点头：“没有问题。”“我得去准备药丸，应对小姐可能出现的所有情况，小姐从来不按常理做事，我怕万一应付不过来。”飞雪说。因为她不知道小姐是要假死，还是来真的让自己受伤。以她对小姐的了解，或许小姐会选后者，她知道小姐有身孕，更是万事都不能马虎！……镜头转回暗地里无比热闹，面上却死气沉沉的朝堂。墨烨漓坐在皇位上，琉百叶正跪在大堂正中。身后便是武百官，第一排的无疑都是皇亲国戚，以及吴太傅、御史大人这样的重要角色。墨岄看着安静的跪在那儿的女子，皱着眉。他没有和皇上谈过，不知皇上为何忽然如此决定，更不知叶儿是否也先前知晓？若是叶儿已经知晓，他也就放心些，或许皇上这么做是为了不声张。“肃静！……”福公公严肃的声音，然后朝堂更加寂静。琉百叶没有抬头，是一直在构思，这出戏到底要怎么演才能真一些，她已经与飞雪交代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送回百叶宫，无论什么情况，都是她演出来的戏，千万不能让除了百叶宫以外的人知晓他们的计划。所以，看起来，她非常的镇定。而在别人看来，她这就成了大罪前的高傲，没有用的装饰。“鉴于众卿家的数次上书，弹劾朕的丽贵妃与百叶宫有染，如此大罪，朕必须正视，今日，就让群臣当面对峙，若是有一点理由不充分，当众定下乱臣，封丽贵妃为我墨清皇后，不得有异议！”墨烨漓的声音掷地有声。低眉的琉百叶微微动了动，不是因为他的严肃，或者不讲情面，只是因为他所说，若是理由不充分，即刻封为皇后。他没有和她提起此事，先前多次拒绝被封为皇后，想来，他就是知道她的答案才没有提前商量。原来，他们两人各自都有所保留。幸好，琉百叶想，她已经把事情安排好，否则，若是真的被封为了皇后，那就麻烦了。而她也知道，墨烨漓之所以这么说，有一层原因是为了刺激弹劾她的众臣加重力度，只要群臣看到了他想要治罪的决心，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如此一来，规划乱党也便简单了。如此想着，她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如若乱臣证据不足，她幸好准备了一手，被她交代了事儿的叶子，此刻应该已经被当做平民认证送进皇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