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秋婉的恨铁不成钢

隔日便传出了婉贵人在皇上那儿吃了闭门羹的消息，有人欢喜，自也有人发愁，也有人事不关己。皇宫那么大，渴望着能够见到皇上的秀女不少，听到婉贵人被皇上冷冷的拒绝，甚至狠狠骂了一顿，自以为自己的机会也便多了几分，不学婉贵人那般得寸进尺便好。稍微自知一些的便是因为皇上拒绝了秋婉这样陪伴过几十年的伴侣而担心，连秋婉都遭受冷脸，那他们更是无望了，在这后宫恐怕就真的是遥遥无期的空等。而有人自然早已不抱希望，只觉得在皇宫之中不愁吃穿，不惹祸上身已是最好，不求其他。但是此刻的吴瑶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她与秋婉的身份，说相似那是无人否认，可她却又没有秋婉那般可以让皇上怜悯的理由，只有可以被要挟的条件，说起来倒还真是相似得可以！正这么想着，宫殿外的宫女紧走几步进来看着她：“启禀瑶贵人，婉贵人求见。”吴瑶粗了蹙眉，她来干什么?别是因为皇上冷落了她，就到她这里来寻找安慰来了吧？这么想着，吴瑶倒也对着那宫女点头：“请她进来吧，上茶。”她对着另一侧候着的宫女吩咐。“诺！”宫女的话音刚落，秋婉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大殿内的吴瑶便温和的笑起来，只是那笑意，无论如何都让吴瑶不舒服。却也只好笑脸相迎，如今，大哥没有什么指示，不知对皇宫里的事情知道多少?对丽贵妃是琉百叶的事实，或许是猜到了，却没了进一步的动作，她也只好安分的在宫中呆着。“婉贵人真是好兴致，如今这期期艾艾地皇宫，还想得起到这连皇上都想不起来的地方串门！”秋婉嗔怪地看了吴瑶一眼，脸上是那种姐妹之间不必见外的表情。倒是让吴瑶不适应了，此前也没见秋婉何时与自己姐妹相称？都是只听闻婉贵人在想尽方法的让皇上留在清仪殿，要么就是讨皇上欢心。只听刚坐下的秋婉说着：“看妹妹这话说的，如今丽贵妃成了这般，不是我不够姐妹，昨日我也去了乾坤宫，见了丽贵妃，皇上在自己骗自己，不是我说话不好听，丽贵妃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如今也就剩下咱们姐妹在后宫还算有些地位，咱们有着让皇上醒过来的责任，否则这江山怎么办？朝廷无人管理可如何是好？丽贵妃既然已经走了，总不能再让后宫背上扰乱纲纪，延误皇上处理政务的名声，历朝历代，可没有哪个后宫妃子能够如此影响皇上的超纲，你说对不对？”秋婉这话说的是大仁大义，充分考虑了后宫女子的名声。好似说的没有任何漏洞，可是吴瑶听着，总觉得局势没有那么严重，或者说，她吴瑶只是一个贵人，肩上的担子并没有那么重，她没有到可以担起整个后宫责任的身份。秋婉看出了吴瑶的心思，轻轻一笑，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抬手微微抿了一口茶，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着：“或许，妹妹会觉得，咱们只是小小的贵人，如何能担起这么重的责任？如此想，妹妹或许就永远都没有高升的机会了呢！”这话吴瑶就不爱听了，已经情绪外露，微微蹙着眉转头看了秋婉，却只听她笑着继续说：“妹妹莫急，我这么说呢，并非贬低妹妹的意思，因为我也在内，妹妹想啊，如今咱们头上没有了妃位更高的人，如若你我不努力，不朝着更高妃位的爬，不去做更高妃位之人该做的事，那高升之事，哪还轮得到咱们？你也见了，皇上如今对谁都看不入眼，包括我，而妹妹身后即便有着太傅大人，有着富商大哥，可是皇上的脾气，是谁都不会念私情，可这后宫事要继续的，后妃是必须有的，皇上如今顾及不了后宫，后宫之中没了丽贵妃，不是还有一个，可以开口主事么？”秋婉说着，略有意味的笑着转头看吴瑶。吴瑶听了这么多，这才微微蹙眉，思考着秋婉话里的意思，半天才好似听懂了似的吐出一句：“你是说，懿太后？”秋婉轻轻笑着，孺子可教！看着吴瑶思考了好一会儿，始终皱着眉，她也不着急。可是吴瑶想，即便是有太后，皇上那脾气，是谁也左右不了的，或者说，除了丽贵妃，谁的话，皇上都不会听的。太后对这些事也不见得愿意管。此前皇上就想要封丽贵妃为皇后，是丽贵妃谢绝了，皇上就没有强加，如此顺着丽贵妃的意思，皇上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听太后的意思？而且，大哥也说了，这段时日就在后宫好好呆着，不可妄动，他不会忘了她这个妹妹不管，凡是有大哥在，不可操之过急的。“妹妹难道还有后顾之忧？”秋婉见吴瑶许久没有说话，问着。吴瑶只是一笑：“菀贵人说的其实都对，只是太后对后宫之事也不愿插手，她老人家一向都是相信皇上会把所有事情办好的，在这个关头，若是不小心把皇上惹恼了，可又没好果子吃呢，咱们还是安分的呆着吧，若是丽贵妃真的不行了，总有一天，皇上会醒过来的。”不是她没有上进心，只是胆子不够大，而且身后有大哥在，很多事不必她太担心，做的太多了，反而会坏了大哥的大局。吴瑶想着。这已经是对秋婉最**裸的拒绝了，秋婉却不能当场生气，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却已经将话撂下：“看来瑶贵人与我也并非一路人呢！如此看来，我也只好顾着自己往上爬了，若是哪天比瑶贵人身份高了些，倒也不会忘了‘姐妹’之情的！”也不知这华丽的话里有多少分是真的，不过这或许就是最温柔的气急败坏吧，秋婉眼里都已经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了！她走了之后，吴瑶才叹了口气，并没有觉得可惜，她不是一个敢冒险的女子，或许，哪天身后没有了大哥，会变一些，她知道自己现在始终是一个孩子，狠不下心，也大不起胆子。而她也知道，这样的人反而会是幸福的，虽然平淡一些，至少皇上不讨厌她，丽贵妃那边，只要稍存善心，她都是一个仁善之人，上一次一时糊涂给皇上下药之事，丽贵妃也没有重罚就能看出来。所以，这种关头，她没有背后捅刀子，一是为大哥的大局着想，二也是给自己留后路，毕竟，菀贵人和丽贵妃，或许没有人会选择前者的。聪明人都看得出，皇上对菀贵人的只是一种情感，而对丽贵妃，却是真正的爱。这边的吴瑶是想通了，释然了，那边的秋婉却气急败坏，一路回到清仪殿气息都不顺畅，走到桌边就是狠狠得一掌拍下去，震得桌上的差距乒乓作响，一旁的宫女吓了一跳，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战战兢兢的往后退，然后安静的候着。看着主子莫名的发脾气，然后连水都来不及喝就出了清仪殿，不让任何人跟着。此时也已经是该用晚膳的时间了。“贵人，您只是去哪儿啊？”那个贴身的宫女从外头回来，问了一句。只听菀贵人淡淡的扔下一句：“晚膳照传，不必跟着我。”“诺！”宫女看着她气冲冲的往外走，只是皱着眉，也不知是何时，昨日被皇上冷落一事，按说也不该是这个时候才生气呀？哎！算了，主子的事情，既然她不说，下人还是少猜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