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萧弘大呼,司徒绮月淡淡回眸,“王爷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冰冷的语气在房间里回荡,让人不自觉就产生一种错觉,这种错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的,遥远的距离感,让人心头就开始忧伤。“月儿,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萧弘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试图要要拉住什么,却只是可惜,司徒绮月微微笑了起来,“王爷说笑了,从前有什么好的?”话落,司徒绮月强忍着内心的悸动,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书房。再回到从前?回去做什么?这句话像是一个大大的笑话狠狠抽在了司徒绮月的心上,让她神魂俱伤。如果可以回到从前,她才不要来这个鬼地方!司徒绮月在心里暗骂,脚下走的飞快,那拿捏了半天的大夫人的优姿态,瞬间消散。书房里,萧弘苦涩难堪,是啊,伊人话绝,他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曾经的那些过往,任谁也不愿意回到从前吧?从前他搂着别的女人在司徒绮月面前,秀尽恩爱,他皮鞭高高扬起,毁了她的脸,更是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任由她受到各种不公平的对待。现在他还有什么资格来说再回到从前呢?萧弘突然觉得自己嘴里很苦涩,比吃了黄莲还要苦涩。她不愿意回到从前,但是他愿意啊。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就回到洞房花烛夜,她看着他,惊喜的那一刻就足够。他发誓,如果可以,他一定好好珍惜她。不,萧弘突然觉得不够,如果可以,就让他再贪婪一些,回到很多年前,回到司徒绮月还缩在自己的身后,期望自己守护的那个年月。他一定不再冷淡她,让她无数次看着自己的背影。屋外,冷风起,萧弘凭窗而立,似乎没有感觉,因为他的心在痛,很痛,几欲麻木。“萧老七,你这是肿么了?本公子莫非来的不是时候?不管时机对不对,只要你不会移情别恋,爱上本公子,那么一切都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妙书生又回到了书房,翘着二郎腿,耷拉在书桌上,来回的摇摆着,两只手捏着折扇,来回的摆弄着。萧弘知道这厮轻功厉害,对没有发现这个家伙也是一阵无语,怪只怪自己走神太严重,但是听了妙书生的话,还是双眼通红,双掌紧握,“妙连鱼,你是不是想死?”“不许叫我这个名字!”妙书生脸上的明媚笑容,终于变了色,对着萧弘一阵狂吼,不过只换来萧弘的一声冷哼。每个人都有弱点,而名字就是妙书生最大的弱点。好吧,他承认他的父母取名比较差劲,但是这也太差劲了吧。虽然不是俗不可耐,却禁不起推敲。妙书生出生在一个渔民家里,他出生后,他的父亲就希望妙书生以后打鱼的时候,鱼连着鱼,不会饿肚子。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妙书生渐渐长大,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含义,却变得抵触极了,他一点也不想当渔民。就在某天,渔村里来了一个陌生人,还受了重伤,大家就将这个人救了,却不想这个人竟然是江湖中人。因此也给渔村带来了毁灭的打击,仇家一怒之下血洗了渔村。但是妙书生却是出去玩了,由此躲过一劫,但是村里的人却都已经死了,受伤的江湖人心中内疚就收养了妙书生。不仅含辛茹苦的将妙书生养大,而且更是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倾囊相授,更带着妙书生四处拜师,学了不少报命的本领。当妙书生已经成长了起来的时候,江湖人却是写了一封遗书,自绝身亡了。从此妙连鱼这个名字已经不仅仅是妙书生小时候的鄙夷和不屑了,这更成了他心头的一块疤痕。半晌之后,屋子里的两个男人一个继续沉思,一个却是发呆起来。不过妙书生到底是少年心性,而萧弘更是他的莫逆之交,这场斗气持续了没有一盏茶的o功夫。妙书生就又耐不住性子,开始挑衅起来,“王爷,那个女人那么丑,你看上她什么了?”“王爷,你喜欢胸***大的还是平板的?”“王爷,你喜欢男人吗?”“王爷,你觉得京城里的美女……”砰砰砰!!!三声脆响传来,萧弘手上沾着一些泥土,身旁花架上那四季常青的花盆被他当作了武器,直接冲着妙书生招呼过来。一旁的妙书生却是有些委屈,兰花指一掐,“你要是不喜欢她,你生这么大气干嘛?你要是喜欢她,你不说出来,谁又知道?”尽管妙书生的一番话看起来比较委屈,但是这无疑却击中了萧弘的内心。是啊,喜欢她没有错,如果不告诉她的话,那么怎么会有机会?想到这里,萧弘顿时笑了起来,冲着妙书生一拱手,“兄弟,谢了。”妙书生一抖折扇,又重新挑了一张椅子,窝了进去,“神经病啊。”回到自己房间的司徒绮月并没有闲着,而是不停的来回坐着各种姿态,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与真正的大夫人没有什么两样。她一点也不相信,那些易容打扮去做卧底的人不会紧张,更不相信那些人的即兴发挥。当你很熟悉一个人的时候,她的一点点反常都会让你察觉出来。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如果一个男人出轨了,男人的妻子就会很快发现,所有人都将这归为第六感,可是这仅仅是第六感吗?其实不然,因为太熟悉,太了解,所以稍微有些不合理都会被迅速推算出来。“主子,王爷来了。”青衣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壶茶。司徒绮月有些疑惑,不是刚刚才见过吗?虽然这样想,但是司徒绮月仍然是率先走了出来,仪态万千,“臣妾见过王爷。”“起来吧。”萧弘负手而立,又冲着周边的下人摆了摆手,“你们全都下去吧。”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赶走,司徒绮月心中疑窦丛生,不知道萧弘要搞什么鬼?难道有重大军情。“王爷,可是宫里有变故?”司徒绮月也顾不上继续扮装了,急忙上前问道。萧弘微笑,长身而立,“绮月,我们进屋说。”迈开大步,就走了进去,司徒绮月紧随身后,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心里各揣着心事一筐。一时间,两个人都不没有先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徒绮月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萧弘在搞什么名堂,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萧弘转过身,脸上有些……恩,似乎是紧张,脸上的肉绷得紧紧的。“绮月,你觉得本王怎么样?”萧弘说完,像是一个等待被处置的犯人,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手心里已经攥出了一把汗。什么怎么样?司徒绮月愣住了,他来就是为了问自己他怎么样吗?“绮月?”萧弘见到司徒绮月没有反应,可怜巴巴的又唤了一声。格格!司徒绮月的牙齿咬的脆响,她的姐姐,他的哥哥,现在生死不明,整个皇宫都已经沦陷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来问自己他怎么样?“萧弘!”司徒绮月大吼,“你丫的还有没有良心?你的大哥现在都已经生死不明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来问我你怎么样?你不是要问我吗?好!我告诉你!你不怎么样!一点也不怎么样!冷血无耻!无情无义!够不够?不够还有!昏庸无能!”萧弘眼角猛chou!他怎么会想到这么一句话就换来司徒绮月这么大的一阵爆发,简直是如遭雷击。“司徒绮月!”他王爷的尊严都被她踩到脚下了,幸亏没有旁人,要不然他都要考虑是不是要杀人灭口了!“萧弘,我说错了吗?”司徒绮月不依不饶!“好,很好!”萧弘狠狠的平息了心底的怒火,一甩袖子,直接出门。院子周围的下人,见到王爷走了出来,露出的脑袋瓜子顿时成了萧弘的发泄桶,“看什看?都没事干了吗?每个人绕着院子跑二十圈!”噗!众人有种吐血的冲动。王爷,您受气了,可也不能拿我们出气啊?奴才们的小身板可是憔悴的很啊。就在众人悲愤的无以复加的时候,司徒绮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摆了摆手,“准备午膳吧。”一句话就将众人从地狱捞上了天堂,这个大冷天虽然跑跑步可以御寒,但是二十圈啊,那就不是御寒了,那是遛马啊。王爷的职业病太严重了。望着萧弘远去的方向,众人在心里偷偷的想到。离开司徒绮月这里,萧弘心里就好像揣了一个大火球,总觉得这口气要是不发出来,就会把自己一起烧干净。书房里的妙书生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谁让这个主意是他出的呢!“王爷,误会,这是天大的误会啊!”妙书生被一把从椅子里吵起来,萧弘凶神恶煞就要吃人的样子,让人呢胆寒不已。“还有什么误会!”萧弘爆吼!妙书生听完了来龙去脉以后,一点也不顾及自己还被萧弘如拎小鸡一样的拎着,却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萧弘,你太傻了吧,这是什么关头,你居然去说这个,我要是王妃,肯定拿刀劈了你!”萧弘此刻也后知后觉了起来,脸上如火烧,语气有些哀伤,“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轻轻的一句话,却如同千钧大石一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