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不如不见。望着张心蓝的车驾慢慢离去,萧立轩抿唇,沉默如山,负手站在王府的门前,不知道才想些什么,甚至身后的云烟寒翩然而去都没有发现。“王爷,云姑娘已经回去了。”赵管家笑着走到萧立轩身后,恭敬地说道。“小寒。”萧立轩整个人一震,连忙跳了起来,抓住赵管家问明了云烟寒离开的方向,立刻就追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整个王府里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伙计,转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云烟寒诧异的停住脚步,望着一路追来气喘吁吁的萧立轩,美眸不解的转来转去,“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快?萧立轩喘着粗气,瞪着眼睛,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若是跑的慢了,那你岂不是跑了?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好在萧立轩同学万花丛中没少流连,说起情话自然也是一套一套的,一把就将云烟寒的小手攥在了自己湿润的掌心里,两眼认真地盯着云烟寒的脸,“我不是想你吗?一眼看不见你就好像一辈子那么漫长。”“你,我,我该去配药了。”虽然两个人早已经很亲密了,但是这种露骨的情话对于云烟寒来说,此生第一次听到,顿时无法招架的夺路而逃。身后萧立轩欢快的笑声不断的响起。客栈里,司徒绮月收拾停当以后,就被吴越点了哑穴又带着一顶厚重的斗笠,斗笠四周蒙着的黑纱都快让她看不见脚下的路了。吴越走在前面,一只手揽着司徒绮月的腰,一只手捏着司徒绮月的手,慢慢的走出了客栈。外人看起来则觉得这一对夫妻好生恩爱,看男子相貌怕是三十开外了,依然感情这么好,却不知道吴越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对司徒绮月的逃跑能力头疼不已了。出了明月客栈,两个人一路走在明月城的大街上。司徒绮月已经顾不上此刻受制于人了,她更多的已经被这边塞的繁华迷晕了眼睛。“皮毛,刀具,靴子,首饰,”司徒绮月要不是透过黑纱望着满街的店铺以及络绎不绝的商人,连连感叹这人挤人的赶上集市了,若非吴越一直将她揽在怀里,只怕早就被人群挤散了。人群里走过一个瘦小的男子,蹭着司徒绮月的身边,一只手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摸索。司徒绮月柳眉倒竖,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瞪着吴越骂道:“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谁告诉你我是正人君子了?”吴越笑了,这女人没事吧,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果然是君子和小人难养也。“你不是正人君子就随便摸我吗?”司徒绮月咬牙切车,黑色面纱的一张俏脸已经近乎扭曲了。“我没有。”吴越辩解。“哼!”司徒绮月挣扎着就想逃出吴越的手臂,却没有想到吴越越箍越紧,司徒绮月恨恨的低头就要去搬那只铁手,却发现在脚下蹲着一个瘦小的男人,正在掏旁边一个男人腰间的荷包。小偷?司徒绮月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胸中正义感不停地作祟,一脚就踢了过去,“抓小偷啊!”周围的人闻声纷纷低头望向自己的腰间,突然一个大汉怒气汹汹的转过了头,咧着粗嗓子就开始嚷了起来,“哪个不要命的贼人居然连你家爷爷的钱财都敢偷!”被司徒绮月一脚踹翻的小偷,恶狠狠的咬牙切齿,急忙弯着腰就要趁乱从人群中逃出去,却被一双大手拽住了衣领,扔了回来。“诶呦,饶命,饶命啊。”连声惨叫从小偷的嘴巴里传了出来。司徒绮月嘴角一抽,望了望四周越来越多的人群,眼珠一转,整个人便如同无骨鱼一样跐溜钻了出去。回头望了一眼正义凛然揪着小偷脖子的吴越,司徒绮月哼哼一笑,转身就跑。只是这城中的客流实在是太多了,任她左转右转,又要堤防吴越追上来,毕竟那个家伙的速度比她变态多了。“诶呦!”一声惊呼。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撞上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俊秀的书生,司徒绮月大惊,顾不上脑门的疼痛,立刻跑了过去,扶起地上的男人,连声问道:“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后面有人追我,所以跑的快了一些。”慌乱中,那斗笠面纱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司徒绮月整个人已经惊的忘记了。可是周遭的人却纷纷吞咽了一口口水,这女子的容貌实在是绝色的,比长春楼的头牌姑娘不知道要俏上多少倍了。“谁追你?”书生被司徒绮月扶着身子,也不起来,反而极为享受这种姿势,眼睛火辣辣的盯着司徒绮月的俏脸。“啊,”后知后觉的被书生眼神盯得发麻,才想发现斗笠掉在了地上,立刻起身捡了起来,飞快的戴在了头上,将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再次遮掩了起来,“公子,如果你没事,那我就走了。”说完,司徒绮月就要扒拉开人群,离开。只是一双手却比她要快,捉住了皓腕,冷冷的声音透着愤怒,“我有说让你离开吗?”“啊?莫非你还有什么事吗?”司徒绮月不解,也没有撞伤,她也道歉了,凭什么不让她走呢。此时的书生满脸恨意,双手紧紧的抓着司徒绮月的手腕,那样子就好像眼前的女子会长了翅膀飞走一样。“你撞了我,所以你是我的了,哪里也不准去!”霸道,狂妄,嚣张!司徒绮月满脸黑线,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比萧弘还无下限的人,顿时一张脸就黑的阴云密布,唇角讥诮的弯起,“这是哪国的律法?你凭什么?”“呵呵。”没等书生说话,身边就走来一个稳重老成的中年人,手里搂着一本账本,“姑娘,我们公子是大有来头之人,若你跟了我家公子,日后荣华富贵那是享之不尽的,穿金戴银绝不在话下。”这中年人也在开始的时候看到了司徒绮月的容貌,略略惊艳世间竟有如此的美丽女子,故而在一开始的时候便没有出手阻拦,如今见他家公子果真有意,自然是极力想要促成一番好事了。“荣华富贵,穿金戴银?”司徒绮月冷笑,使劲挣扎着想从书生手里将手挣开,却没有想到越挣扎却被越捏的紧,“你放开我!”“跟我走!”书生道。“放开!”“不放!”“救命啊,非礼啊!色狼啊!流氓啊!救命……呜呜!”司徒绮月大喊大叫起来,对付无赖就一定要比无赖还无赖!一旁的书生满脸通红,又气又怒,他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望着司徒绮月那红唇隐约在面纱下,身体里顿时一股邪火钻了出来,将司徒绮月两只手束在身后,直接吻了下去。中年人眉眼偷笑,却板着脸对着周遭的人群不停地挥手,“都散了,都散了,我家少爷和新夫人闹了点脾气,都在这堵着起什么哄啊,散了散了!”哗!人群四散开来。虽然大部分人听了这话都摇摇头走了,却还是有些不死心的人远远的望着,他们可不是那些愚民,那么好糊弄。这女子刚才分明就不认识那书生,这会被用强怕也不是自愿的,若是待会还有机缘的话说不得要出手抢一番了。司徒绮月满脸涨红,大脑一片空白,持续了两秒钟之后,那中年人的声音同时也传入了她的耳朵里,才回了神,一脚抬起,朝着书生的身下就踹了过去。可怜毫无防备的书生,挨了结实的一脚,浑身都跟着抽痛起来,顾不上司徒绮月,弯腰半蹲下身子,想要伸手去捂,但是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又觉得有伤风化,可是这疼的地方已经让他冒出了一额头的冷汗。趁着这个功夫,司徒绮月拔腿就向外跑。“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中年人看见司徒绮月跑了,又看自家主子的模样,急忙搭手扶住了书生摇摇欲坠的身子。“给我抓住她!天涯海角也给我把她抓回来!”身体疼,疼的书生浑身筋骨就好像在到刀尖上磨过一般,可是对司徒绮月的愤怒却更让他难以忍受。“是!”中年人应道。终于跑出了人群,已经不记得自家到底跑出了几条街的司徒绮月,喘着粗气,拍着胸脯,一只手扶在墙头,不住的回头巴望,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了。“累吗?要不要喝口水?”“好,谢谢啊。”司徒绮月下意识说道,半秒钟后,眸孔瞬间呆滞,愣愣的忘了手上的茶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茶水落在地上,泥点飞溅在白色的裙子上。吴越笑着,他不及萧弘的俊美,也没有林子墨的妖娆,但是整个人却带着一股邪气,英俊的脸颊带着两颗酒窝,狭长的丹凤眼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再来一杯。”吴越不理会,又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