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园,上官昊天卧房。皎洁的月光宛若流水一般,倾泻而下,使得阴冷死寂的“静园”也难得笼上一层柔和的银华。“静园”是侯府的重地,就算是静园里打扫的下人,也只有家丁,没有女婢。从来没有女人踏足上这块禁地。上官昊天曾经下过死令,“擅入‘静园’者——死”!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府中人的眼里,静园是个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地方。凝霜是第一个进入“静园”的女人。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对于凝霜来说,却是一个未知的噩梦。上官昊天的大**此时正蜷缩着一个娇小的人儿,全身弯曲成虾子状,瑟瑟发抖着,瘦弱的身子,落叶般轻轻颤抖起来,宛如一朵饱受摧残的小花。“痛————”坐于一旁处理公务的上官昊天听到了身旁女子的呻吟,走近床前,本想一掌将**的女人扇醒。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凝霜娇嫩的小脸,却见她微微皱眉,睡梦中仿佛都感到害怕、彷徨。此时的凝霜正被噩梦紧紧纠缠的黑暗中。荒无人烟的山林中,她在跑,拼尽全力地奔跑着,好似身后有什么可怕的魔鬼在迫近她一般。周围的黑暗铺天盖地地地笼罩着她,如丝如藤的将她缠绕,挣脱不开!忽然,眼前的黑暗一点一滴的消散,她向着光亮处跑去…………依稀之中,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高大身影影背对着她,越走越远,淡淡的夜雾渐渐将那个身影吞噬…………他,究竟是谁…………她,应该知道她的…………她想开口唤他,却怎也发不出声音;她想追上前去,却发现自己的脚步被死死钉在地上,寸步难移……那抹修长的身影却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仿佛那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即!终于,他消失在茫茫的夜雾之中……他走了,凝霜心里一阵阵刺痛,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心,被沉重的黑暗狠狠地压制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窒息一般地痛!整个灵魂都好似陷入了悲伤之中。突然间,她被地下伸出的一双枯瘦如柴的大手拖进了一个散发着霉气和血腥的地牢之中。室内摆放着各种恐怖的刑具,上面还沾染着未干涸的血迹炭盆里燃烧的烙铁看起来异常的恐怖,地下偶尔蹿出一只硕大的老鼠,吓得凝霜花容失色。在她面前不远处,是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面有个男人被粗如手臂的铁链死死绑住。全身沾满了血迹,**在空气中的伤口已开始化脓。此时正披头散发,耷拉着脑袋,看不清样子。生来一副好心肠的凝霜忍不住上前去查看那人的伤势,当她拨开男人散落在面前的发丝,赫然是她心心念念兄长的脸。面色灰白,嘴角残留着乌黑的血迹,一副了无生息的样子。身心,被无限蔓延的痛苦所吞噬,逐渐融化……愿望,被残酷无情的现实所取代,亦逐渐融化……凝霜扑上去用那双纤细的小手奋力的摇晃那些占着血迹的铁链,想要解救深陷炼狱的兄长……可是,无论她怎样绝望地呐喊,无论她怎样痛苦地挣扎,无论她怎样做、怎样努力,娇弱的她都解不开那些沉重的枷锁。“哥哥…………”凝霜绝望凄厉的嘶喊着,好似一只哀鸣的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