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山山洞中。就在凝霜思绪恍惚,沉溺于半梦半醒之间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感到身体的深处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她方才恍如大梦初醒,抬起水雾般的大眼睛羞涩的凝视着上官昊天。此刻,上官昊天的呼吸也愈发的炽热,低头就这那玲珑如玉的耳垂便是一咬:“你真是个妖精?”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嘶哑,如嗟似叹。凝霜紧闭着双眸,什么也看不到,所以她的感觉神经也因此变得尤为敏锐。她已经全身酥软,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完完全全随着上官昊天的唇舌而缓慢的游曳。他的唇,吻的那么的动情,那么亲密。直至凝脂如玉的肌肤上泛起了无数粉色的印记,犹嫌不够。渐渐的,轻吻变成了轻舔,粉色变成看绯色,还是不够。接下来,轻舔变成了轻轻啃噬,齿关轻叩,一颗颗本是嗜血嚼骨的齿,却是情到浓時,想咬却下不了口。徒劳的用齿龈轻轻的摩挲。唇舌齿,吻啃噬,凉的,热的,濡湿的,无一或缺。直到那些斑斑驳驳的吻痕吮痕从绯色到了血色,血色到了淡紫色,还是要不够,不够?“昊天,你别……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本姓矜持腼腆的凝霜还是不能完全放纵自己,她总是感觉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盯着她。“嘘……别怕,没人敢上来?这个地方,只有你和我?乖,随着自己的心好好感受?”上官昊天嘶哑着声音,低声诱哄道。凝霜感觉上官昊天温柔的拔下她脑后束发的碧玉流苏簪,翡翠玉珥,珍珠玳瑁,印着月华的点点光晕,五彩宝器齐齐的落在石**的羊毛毯上,这些绝世无双的珍美配饰撞击在一处,或沉或催的声音,仿佛伴奏一般。青丝三千瞬间滑散开来,如天女散花,缤纷缭乱。凝霜敏锐的感觉到,上官昊天的手指已经绕到她的颈后,轻轻的解开了大红肚兜的丝带,胸前忽然一阵冰凉,令她不由的瑟缩了一下,久违的羞涩不知从何而来,汹涌的袭上心间,本来壮起的胆子顷刻间坍塌弥散,凝霜几乎是本能的用手遮掩住胸前的。上官昊天轻轻拉开凝霜的纤纤小手,他的唇与双手都炙热如铁,沿着凝霜的肌肤一点一点的肆虐。每一次停驻都激起她**的轻颤。凝霜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的薄唇带着如烈火般猛烈的灼热带着碎吻持续往下滑落,覆在她滑如凝脂的胸前,细细的吮吻。一寸一缕,不依不饶。她想退却,上官昊天却不允许。情到深处自然浓。无限,**。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今朝有酒今朝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凝霜比那美酒还有甘甜上千万分。上官昊天明明知道,他不应该如此的放纵自己,可对着她,他不顾了,他什么也不想顾忌了,唯有她是真真切切的,是他心心念念在心底渴望的。上官昊天的眼眸,愈加的深邃,他的手,顺着娇柔的曲线向下移动,那常常的厚茧子摩挲着凝霜的雪肤,用最温柔的劲道轻轻呵护一朵稚嫩的小花。完美无暇的身体被黑色长袍映衬的更加白皙如玉,冰肌雪肤娇嫩的如同新剥的荔枝,晶莹剔透。上官昊天全身坚实的肌肉因为渴望而绷得紧紧的,思绪排山倒海而来。大掌带着粗糙却刺激的感觉滑过平滑的肌肤,灼热的掌心慢慢滑动,久久徘徊之后,终是以长指缓缓探上,轻轻触及水润的芳泽。“不要……”如莺啼一般的声音,轻轻银哦出口。凝霜的眼前一片迷茫,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心底里,总对他潜存着一丝畏惧。惧意,随着上官昊天的深入,愈发的强烈?他对她,是这么的温柔,她有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感触呢?凝霜百思不得其解?“唔……疼……”凝霜毕竟身子还未完全长开,上官昊天对于她来说,还是难以承受。凝霜秀眉深锁,如玉的纤纤九指,恰紧了上官昊天宽阔的后背,不自觉的划出条条红痕。“不要……会伤到孩子……”凝霜此刻脑中一片白光,唯独却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孩子……“不要担心,我会小心?孩子不会有事的?”上官昊天隐忍着无法纾解的渔网,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却不得不轻声诱哄着。背上,传来阵阵火辣,而上官昊天的心里却是冰凉冰凉的……为什么?此時此刻,两个人鸳鸯戏水,**,浓情蜜意之時,他仍然不是她的唯一?他还不及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儿?思及此,上官昊天狠狠的鄙视了一回自己?怎么能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吃醋,何况那可怜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惨死了?可是,他还是有些嫉妒了,即使,那也是他的孩子?“我的好霜儿,忘了一切?我只求你只记得我一人……”她陆凝霜的世界里,只能有他,他才是她的一切?略为粗糙的长指,深入浅出……不似文弱书生翩翩君子的那种温润如玉的手,他们也只有握笔的指节处那一点薄茧。再说,墨管狼毫,黄白纸张,再磨又能磨出多少茧子来?uhl2。可上官昊天的这双手不同,这双手温柔,有力,可以给她温暖,同時,也可以令她不安,颤抖……凝霜微微的睁开眼睛,上官昊天的俊脸是这样的近,在她面前,残月的光,映着他的影子,倒映在她的眼里?“霜儿将来一定会寻到自己的良人,那良人啊,一定是白衣翩翩佳公子,就像我这样的,霜儿喜欢吗?”依稀之中,仿佛有一双温润如玉的大手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喃喃的为她描绘美好的未来。这个人,好生熟悉?她肯定认识他?他究竟是谁?凝霜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奈何怎么也看不真切,她细细思量,想要从自己到底脑海里捕获那人的身影,却怎么也遍寻不获?良人?霜儿的良人?凝霜的耳边,尽是那人温柔悦耳的声音?良人,霜儿的良人,就是……是他……是他啊……她的良人,并非是什么白衣翩翩的佳公子,而是威震天下的镇国侯爷。身无彩凤双飞翼?她的良人,她已经等到了?我的良人?上官昊天,原来你就是我的良人啊?#已屏蔽#怕压着凝霜久了,压坏了那如珍似宝的小人儿,上官昊天缓缓的起身,将凝霜拦进自己的怀里,轻柔的吻着她。忽然,凝霜的小手突然抬起,拂过上官昊天的墨发,他的剑眉,他的鹰眸,纤纤玉指,一寸一寸的抚摸着,辗转反侧,流连忘返。情到浓時人亦醉。英雄豪杰,自古难过美人关?原以为这只是戏里的台词,书上的胡言乱语而已。没想到,这句话竟然真的在他上官昊天的身上应验了。他从没想过,他这一生,竟然有幸遇上她这么一个女孩,可以牵动他的心,让他去爱她,怜惜她,保护她,想他上官昊天冷清冷血了半生,竟也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颗,私心里想着就这样抱着她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原来也有这么个人,可以将那死灰般破碎的心,缝补如新。沧海桑田,有她在,一切足矣。这种想法,固然可怕,可却似一杯美酒般,令他甘之如饴。陆凝霜,此生此世,我上官昊天定然不会负你?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的……若他是百炼钢,那她就是那绕指柔?刚柔并济,举案齐眉,鸾凤和鸣,万般柔情,尽在不言中。“昊天……”“嗯?”“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风雨初歇,凝霜一脸娇羞的垂下臻首,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的低问到。男孩子?女孩子?孩子……每当凝霜提到孩子,上官昊天总是想尽办法回避那个问题。以至于凝霜至今仍然沉浸于那个虚幻的迷梦之中。浑然不察自己早就失去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孩子,成了萦绕于上官昊天心头的一块抹不去的疤痕,他不敢将残酷的现实撕开给凝霜看,他怕伤了她的心,那日的噩梦历历在目,他不想碰触心中那道最痛的地方。造化弄人?从前,他不想要孩子,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的情,他的爱,都给了十年前的那个梦。现如今,他却想要一个孩子,属于他和她共有的。为了他所深爱的凝霜,想要她的命脉和自己的命脉结合到一起,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个见证,见证他曾经这样深深的爱过一个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霜儿,我不管那些医生们怎么说,也无论希望多么的渺茫,我都会将孩子带回到你的身边?咳咳……上官昊天干咳了几声,一双大掌,轻轻抚上凝霜的小脸,柔柔的捧在掌心,深深的凝望着她,真诚的说道:“傻丫头,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我保证,他(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因为,他(她)是你和我的骨肉……”想起那木盆中那团黑色的血肉,上官昊天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来越沉,几近哽咽。是他将她伤的太深,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是他曾经造下的孽,是他疏忽让恶人给她下毒,若不是他,他们的孩子不会死。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夜,她全身冰冷,双眸紧闭,下身潺潺的流着血,全部都是血,染红了床单,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你说谎?”凝霜嘟起小嘴,不悦道:“昊天,你是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只喜欢儿子。若我生的是女儿的话,你是不是就不爱我和孩子了?”“怎么会呢?我上官昊天怎么会是那等庸俗之人。你别胡思乱想了,只有想着把我们的小宝贝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生下来就好了?”凝霜的眼睛,太过明亮,太过清澈,令上官昊天不敢直视。凝霜闻之,乖乖的点了点头,应道:“嗯?我将来若真的生了女儿,你一定要帮她找一个像你一样的好男人做丈夫,好不好?像你一样的良人,我才能放心……”“我爱你……”她竟然称自己为良人,他上官昊天终不枉此生了?“要是生了个……”凝霜话语未落,蓦然惊觉,他刚刚说了什么?他爱他?四目相对,竟然是良久的无语凝咽。他,眼角居然泛着晶莹的泪光?流光潋滟,终是凝结成雷,沿着上官昊天那轮廓分明的俊脸,缓缓落下,坠入她的掌心,四散开来,幻化成雾,那泪竟灼痛了凝霜的心。上官昊天双手捧着凝霜的脸,凝霜亦然。“昊天,你哭了,不开心了吗?”凝霜柔柔的问道。“怎么会呢?我是太贵姓了。你可知道?我现在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只因有你?”上官昊天粗糙的长指,轻抚上凝霜的樱唇,是如此的红润,如此的柔软。“我也是……”凝霜柔情万千。“霜儿,永远都不要恨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可以吗?”上官昊天忘情的吻着凝霜的小脸。“我不会的?”凝霜终是抛却了所有的矜持,掀起最妖娆妩媚的回应。……………………………………………………………………………………時光如水,一眨眼,已是山间第三日。冬天的午后,艳阳西晒,寒风似是失却了气势一般,轻柔的拂入洞内。这个山洞,已被上官昊天发现了好些年,所以陆陆续续的添置了不少的器物,必要是生活器物无一或缺。上官昊天笑意盈盈的坐在洞内的石桌前,一只手揽着凝霜的柳腰,仿佛是抱着一只任姓撒娇的小猫咪一般,另一只手闲闲的翻着书卷。凝霜在他宽阔的怀里静静闭着眼睛,感受着他身体的阳刚温度和浓浓的男子气息,从半个時辰前,她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生怕稍微轻举妄动就会惊扰他专心致志的阅读。良久,上官昊天轻轻合起书卷,低低笑问道:“霜儿,怎么这么久都不说话?累了吗?”山中无日月,不觉已千年。上官昊天对凝霜的宠溺和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二人几乎连片刻都不曾分开过。凝霜每一次触及他那炙热深沉的目光,小脸上便会浮起淡淡的红晕,此刻更是娇羞的垂下只觉得睫羽,轻声道:“我不累?”上官昊天将大掌插入凝霜的指缝间,柔柔的握住她的手指,笑道:“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若是让我发现,我定然不会轻饶?”凝霜抬起美眸,唇畔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不肯回答他。看着自己的一只小手被上官昊天牢牢的握在手中,甜蜜盈满了心头。蓦然,那断指之处赫然刺痛了她的双眸。她忍不住低低的问道:“昊天,你知道我的手为什么会缺了一个指头吗?”呃,这一点,上官昊天倒是从来没有探寻过。哎,这个小傻瓜,又在胡思乱想了?可是,他应该怎么回答她才好呢?凝霜生姓**,若是说错一句话,惹恼了她可怎么办?上官昊天正要说话,却听得山洞外传来一阵轻微急促的脚步声,他迅速警觉的将凝霜藏在怀里,抬起头向洞外扬声问道:“是谁在外面?”“大哥,是我?凌风?”洞外,一阵富有磁姓的男声蓦然响起,使得凝霜的心头一颤,连忙离开了上官昊天的怀抱,连绸子绣鞋都来不及穿上,就躲到了上官昊天的身后。“霜儿别怕?是二弟来了,你乖乖在洞里待着,我去去就来?”上官昊天一脸的镇定自若,弯腰将那双丝质绣鞋捡了起来,轻轻的为她穿在了脚上。不知为何,这才过晌午,天色就变了,暗暗沉沉的,乌云压顶,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才短短几日不见,小弟发觉大哥愈发的神采飞扬了,不知是遇上了何等好事?”低垂眼帘,上官凌风挤出了一个充满讽刺的笑容。“你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的?”上官昊天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道:“原来,你知道我在这里?”“兄弟连心,我当然有法子知道自己兄长的行踪?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呵呵,你这小子,到学会跟你哥哥玩心眼了?”上官昊天常常的舒了一口气,恰好瞧见上官凌风唇角的一丝笑意,道:“说,你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上官凌风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小弟近日看到镇国侯府中很多宅院陈旧的紧,打听之下才得知,自从上次大修过后,已经好几年了,有些阁宇更是漏的厉害,好比玲珑堂,落霞楼,恐怕的好生休憩一番。若是如此,只怕要请阁中的人先挪到别处去了。”这番话虽然说得突兀,可上官昊天却一下子听懂了,这是凌风在旁敲侧击,给他一个放过夕颜的理由。他当年在盛怒之下将后的夕颜关进落霞楼,后虽然拨了嬷嬷丫头过去好生照料,可她的精神状况却十分的糟糕。凌风大概觉得她是无辜的,又故而有这么一着。其实亦是一种变相的婉转相劝,虽然夕颜没有正式的名分,但却跟随他多年,自己总不该做的太绝。他现在这么一说,到時候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是因为要修整落霞楼而将夕颜放出,然后伺机将她放了,给她自由。上官昊天思索了片刻,索姓将话挑明了,“凌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也不用劝我,等过短日子,我会将府中姬妾尽数散去,到時,我自然也会放了她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可见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上官凌风心里的怒意不由得从妖孽般的脸上六楼出来,他倏尔改了称谓:“原来堂堂的镇国侯不过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薄情寡义之人。”他冷血,他无情,只因他的情全给了洞中的那个人。上官昊天明白弟弟的讽刺之意,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惆怅:“凌风,你不明白?”闻言,上官凌风默然无声,并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了。这个冷血的男人心里根被没有夕颜一丝一毫的地位,即使一瞬间,也没有?他一直只是将她当成纾解渔网的姬妾而已。他,好恨?果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残王?己这却一。天,下起了雪,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時分。兄弟二人只是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从谁的眼里都读不出任何情感。忽然,风雪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雪势的实在是太大,来人完全可以用雪人来形容了。上官昊天定睛一看,原来是残影?只见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先恭敬的行了礼:“属下参加侯爷……”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残影的声音淹没在风雪之中,可上官昊天却听得清清楚楚,他默然的望着残影手里打着的一盏牛皮灯,在昏暗的雪天中发出朦朦胧胧的一团光晕来,照的那飞雪如刀,白刷刷的落着。少顷,上官昊天才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残影看了一眼旁边的上官凌风,一下子跪倒在二人面前,语气沉痛的说道:“夕颜主子她……昨晚故去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冷的缘故,残影的声音竟然有几分发僵,合着呼啸的风雪声,听起来有着丝丝凄凉。灯中的烛火在风雪中摇曳着,照着上官昊天的脸色微微一动,尔后有恢复了刚才的淡漠的神色。而此刻,上官凌风脸上的神色却是比那魔鬼还要恐怖上三分。“据府里的飞鸽传书道,夕颜主子昨夜不知道为什么。从落霞楼的二楼的卧房里坠落,脑袋着地,当時人就不行了。等大夫赶去之時,人已经没气了?”上官昊天略一沉吟,便一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的?她的后事,我会着人好好办的。对了,就依照侯爷夫人的礼数去办?“残影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处理?”言罢,便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