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想跑的越远越好,可在回头偷看时,发现那群骑马人跟男子只说了几句话便走了,考虑到他会武功,稍稍思忖,李婵便决计将身体掩藏在山石后,屏住呼吸,静待他发现自己不见后,气愤离去。气息渐渐平复,李婵不敢在此处多做休息,顺着山石缝隙奋力的朝着山上攀爬。虽然跟他相处的时间不过二三个时辰,但她清楚这个男人狡诈而诡秘,没准他在山下追寻一段时间未果,便心中生疑的又返回山上,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逃跑。也许源于心中的紧张,她也不辨方向,只是一味的攀爬奔跑,没有目的,没有计较,没有停息,她只想尽可能远的逃离。春日的阳光暖热纯净,碧空无云,山岚间除了偶尔一袭而过的风,分外幽静。她瘫坐在一片山石空地上,双手在身后撑着身体,头微微朝向太阳仰着,目光无神,嘴里呼呼喘着热气。早知道有如此穿越的一天,她肯定不天天躺在**看漫画,她一定去练攀岩,现在全身酸痛,没有一个部件像是自己的,有点生命到了极限的味道。自此她才真实的感受到,恐怕自己是真的穿越到异时空了。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不惊慌,也不害怕,只是有着一点点带着亢奋的不安。彼世与此世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除了妈妈,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是一个私生子,一直跟妈妈两人相依为命。从小玩伴们便说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是个野孩子,刚开始,她还很不服其,因为就算没有爸爸,但她却有一个堪比爸爸的李叔叔。然而,当她拉着李叔叔,请求他扮作自己的爸爸,去跟小伙伴们澄清,说他就是自己的爸爸时,她却看到了他眼神中的踌躇与为难。直此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没有爸爸,而是他爸爸不能给予她正常的身份而已。随后,她知晓了一切,妈妈是李叔叔养在外面的情妇,而即使她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可与他的身份、地位和家庭相比,她微不足道。原来爸爸对她的好,都是止于责任或者愧疚。在短短二十年的生命中,如果说真的有过那么一个无私对她好的人,可能唯有少年时遇见的那个他吧。眼睛突然湿润的想要流泪,初到异世的畏惧,对于过往不堪的回忆,以及一直存放心底的那抹温暖随着紧张忽的统统倾泻而出,五味杂陈。她抬手抹了抹潮湿的眉眼,嘴角上扬,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不哭,即使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也没有关系。看着头顶的蔚蓝色的天空中盘旋的几只大鸟,她蓦地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难道只能像这些大鸟一般,间歇的向着地面俯冲下来,然后再迅速搏击长空的直升上去,日复一日的蜗居于斗大的这片天地?正在她怔神之际,远处忽的传来一片如梵音般的低吟唱和声,似布达拉宫下虔诚信徒的祈福与歌颂,那令人懵懂的歌声中带着祥和与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