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借这场戏,解了三公主对自己的敌意。思量至此,李婵攥了攥手心中的小瓷瓶,迈步走至秦公公的身旁,俯身轻语道,“公公,若瑶略懂一些医术,可否让我看一看公主的伤势?”黑眸一抬,秦公公清冷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脸上,似刀似剑,锐利而涔寒。挑了挑眉梢,她被秦公公盯的心里发虚。但见他没有反对,便垂头错开视线,俯身拉开三公主身上宽大的红色外裳,仔细的查看起她的伤势。伤势不重,只不过剑刃在她上臂处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三公主可能天生娇贵,没受过伤,所以见自己留了这么血,便被吓昏了。将手中的小瓷瓶递到秦公公的面前,李婵小声道,“公公,公主的伤并不碍事,可能公主有些晕血,才会昏倒,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您给公主涂在伤口上,血应该会很快止住。”低眉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小瓷瓶,秦公公的左边唇角似有若无的微微勾起,一抹阴邪的笑意透着刺骨的冷意。凝眉不解,不知为何,她看着秦公公的表情,心里一阵的惴惴。就在这时,慕容承德及其手下也策马赶至。下了马,慕容承德满面忧色,急急的奔至三公主的身侧,沉声低喝,“这是谁干的,公主怎么会受伤?”前日,三公主突然跑到驸马府,央他求他借一队士兵,说要到天泽宫进香,需要人保护。他明知公主本来就有侍卫保护,她此举必是有所隐晦,但耐不住她的央求,最终还是同意了。今日,当他听属下禀报说,她竟然让他的人扮成了黑衣人,去袭击车队,刺杀苏凌悦的未婚妻,心下不安。慕容承德虽宠溺她,但这次未免有些过了。可谁知赶到这里,见到的却是三公主受伤昏迷的场景,慕容承德不由恼怒。起身沉眉对着身旁的人狠厉的扫视一圈,杀气四溢,四周沉寂,众侍卫赶紧跪伏于地,齐声告罪,“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敛住目光,眸中厉芒闪耀,然而他犀利的眼神却在触到身旁绿衣女子时,不由的怔住了。薄唇轻颤,轻轻开合,似乎是想说出一个名字,但尝试了几次,却依然无声。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绿衣女子靠近,眸中的厉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水的柔光,他定定的伫立在李婵的面前,仿佛在细细的看她,但又像是透过她在进行一段久远的回忆。面色惘然,似失了魂魄般,慕容承德英气的脸上竟然流露出淡淡的落寞悲伤。被面前威仪的男子死死的盯着,李婵咬了咬樱红的嘴唇。这男人是谁?他们称呼其为将军,难道是慕容承德?在塔拉部落时,她就听说过着这个名字,后来到了若瑶水园,苏凌悦也简单的说过一些。他们好像没见过面,可他为什么这般看自己?想起刚才三公主受伤的缘由,她心虚的脚步后退。“熙儿,是你吗?”他眸色沉痛,声音微颤,夹杂着隐约的丝丝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