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是三公主自己做的手脚?目的只是为了除掉她。心往下沉,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由,神情不由的在一瞬间颓丧。她怎生的这么倒霉呢!“公公,我自知皇命难为,但能否请允许苏某耽误片刻?我与瑶儿有几句话要讲。”苏凌悦见秦公公不语,只是一弹缰绳,掉转马头,把脸别了过去,便执起李婵的手,越过兵士,径直的走进院内无人处。“瑶儿,你可信我?”他用力将李婵的双手拽至胸前,看她垂头不语,只是小嘴微嘟的状似在生闷气,心下明了,手上力道不由加大,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你都不信我,让我如何信你,”毫不退缩的看着他的眼睛,她不疾不徐的回答。想起今日之事全是眼前人设的局,而自己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她便有些负气,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摆弄命运的感觉。就算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仍然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什么,始终无法靠近。双手从大掌中挣脱出来,她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一株桃花树旁。蓓蕾初绽,粉红一片,密密的枝丫上好像挂满了银色的微型的灯泡,串串洁白的花苞珍珠似的晶莹闪耀。真是桃花夭夭,灼灼其华,只是看在李婵的眼中,却记起三公主嚣张的嘴脸。随手折了半支桃花,发狠似的在四周花花草草间乱抽起来。她不怪他,只不过很懊悔,当初脑子被驴踢了,她才会答应他假扮未婚妻,如果早知道如此凶险,她宁死也不会答应。身体蓦然被苏凌悦从背后抱住,双手牢牢的被其圈在怀中,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窝处,热烫的呼吸拂过她的侧脸,一股混杂着草木香气的男性气息在她的鼻端弥漫。“瑶儿,苏某既然对你坦诚了自己的感情,又怎会再害你?”轻柔的话语附在耳畔,似哀求又似嗔怪,淡淡的又裹着一抹忧伤,他双臂用力,将她向自己的怀中紧了紧,继续说道,“你放心进宫,我定会想办法护你周全,只是进宫后一切要小心,谨言慎行,即使受了些委屈,也得忍耐,断不可再如从前般任性。”他松开双臂,将李婵的身体扳正,缠绵的目光如流云般浮动,他细细的打量着她,漆黑如墨的眸中满是她的影子,最后视线停落在她发髻间散落的花瓣上。伸臂搪开他欲替她拂落花瓣的手,她静静的看着他,目光犀利而直白,仿佛要将他看的透彻一般,半响才冷言道,“我问你,现在被绑入宫在不在你的算计之内?”他沉默的迎视着她冷锐的眼神,眼睑垂下,轻轻点了下头。“为什么?”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个男人心思诡秘,令人难以揣测。只是他为何这样明显的引火上身,她给三公主的药有问题,他自然也难逃干系,何况无论怎样,他对三公主都有着几分怜悯,现下又为什么让她中毒呢?“为你——”他定定的只说了两个字,却再无其他解释之语。闻言不由的皱眉,她刚想追问一句,却听的墙外响起秦公公故意抬高的声音,“苏公子,话可是说完了?时候不早,杂家要回宫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