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了——”秦公公凑近,鼻尖几乎触到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如电流般在她的肌肤上迅速掠过,激的她后颈直冒凉气。长睫快速的眨动了几下,她衔着被角,掩在胸前,木讷的望着他,语塞的应了一句,“是,是吗。”不太明白他为何大清早突兀的说这样一句话。“你一直都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幽幽凉凉的声音携着刺骨的穿透力,直直的钻进了李婵稍显紧张的小心肝。畏惧的咽了一口口水,她勉强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挤出一点微笑回应,“是,是吗。”“你在梦中喊的很大声,而且说了很多话,”他继续说着,一双水盈盈的含情目无波无痕。“是,是吗,”怎么越听越渗得慌,她不会在梦中说了不该说的话吧,譬如诅咒死太监永生永世都是太监。“你不想知道自己说过什么?”他蹙眉反问。不想,一点都不想,她干笑着缩了缩脖子。她才不傻呢,只要追问,估计他肯定会复述一遍,然后再抓紧机会对她打击报复,绝对不能给他机会。想到这,双手撑着地,暗自用力,还是赶紧从地上起来,老这么被他堵在被窝中,早晚得屈服。可尝试了几次,被子仿佛哪里被牵扯着,她就是动不了身,偷偷的朝着他的足下一看,才发现原来被子正被他踩着。“那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他果然是不肯放过自己。双手交叉的护在身前,她立刻把头向旁边一扭,急急的打断他的话,“别,别说,我真不想知道。”可她的话素来在他的面前就等于一个屁,没有半点威慑力,只听他慢悠悠的吊着嗓子说,“你一直在喊苏凌悦的名字——”啊?她正双手捂着耳朵,一听到苏凌悦的名字,微显错愕,扭回头,不解的看向死太监。也就是说,她刚才在梦里没骂死太监喽,那她是不是就安全了?“你一直大喊不要——”那一定是在埋怨苏凌悦,怪他硬把自己送进了宫。“你还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双手立即防备性的遮住领口,低眉朝身上匆匆扫视了一眼,心中暗自纳闷,她怎么可能做着梦撕扯自己的衣服?可把死太监刚才说过的话又重新回味了一番后,她蓦然睁大了眼睛,恍然若悟。男人,不要,撕扯衣服,难道她大清早的做了春梦?猛地咽了一下口水,疾速的眨了几下眼睛,她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看来南儿和苏公子彼此之间的感情真是深刻,”似嗔的黑瞳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微微轻叹了一声,喟然的语调却没有一丝温度,“虽不见面,竟然夜夜神会,此情真是感人啊。”讪讪的赔笑,她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回答,看来他还是误会了。绛红色的袍摆一拂,他倏地起身,负手立于她的面前,目光冷淡凉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俊美如铸的脸颊上布着沁寒的冷意。李婵感觉有点灰溜溜,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事,垂着头,不敢迎视他冰冷的目光,轻巧快速的起身,她还是赶紧从他的面前消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