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呆滞,双目失焦,她的眼前是一片无垠无际的白。其实,这个吻并不深,秦誉只是浅浅的一触,随后便立刻又将她推开了,身体退回浴桶边,嘴角噙笑的看着她。而李婵,则真的是被这个吻本身给震呆了,甚至忘记女人在正常情况下,该有的所有反应。头呈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像在看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目光中只是一片虚无。见李婵木讷的一动不动,如石雕般始终保持着被吻时的姿态,秦誉双手抱胸,唇边漾出一抹戏谑和满足。垂头沉眉,看来一眼身下晃动的水面上倒影的人影,他嘴里自言自语似的嘟囔,“根本就不像他讲的那样,我以后也不可能会后悔。”说完,仿佛想通了什么,黑瞳如墨海中被揉碎的星光,熠熠生辉。只是在触到李婵时,他的目光瞬间又变得无情。“你背过身去,”他冷冷的命令。“为什么?”被他的冷漠惊醒,她抿嘴瞪着他,但心底却期待着他能给个解释,好歹得交代一下这吻背后的意义吧。“因为你经常做春梦,而我不想在那里出现。”语气凉薄,没有半点热气的冷笑话。她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搐,果然还是被个伪太监给耍了。猝然将头扭到一侧,她双手也交叉在胸前,闭着眼睛气冲冲的回道,“你放心,我对‘小’弟弟一点都不感兴趣。”一语双关,随他怎么理解都行,总之敢跟她叫板,你丫毛还没长齐呢。哗啦一声,秦誉迈出去的一条腿倏的又收了回来,抬眼瞟了一眼紧闭的窗户,二话不说,他俯身利落的攥住李婵的腰带,一手抓紧她的衣领,如撞钟似的,把她径直的扔向了窗户。于是下一秒,咻的一声,只见一颗状似飞毛腿导弹似的东西以直线的方式撞向窗户,诡异的是它的身上还滴着水。秦誉优的笼起雪白的内衫,赤脚缓慢的走向床榻,湿漉漉的墨发随意的垂在他的身后,浸湿了衣衫。听的窗外噗的声响,唇边溢出一抹淡笑,他抬头漫不经心的对着窗外凉凉的说道,“快来人,有人偷窥杂家沐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在秦誉说完话,小院里立即被宫女太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表情肃穆,整齐划一,纷纷将目光投落在地上趴伏的女尸,默哀,行注目礼。彪悍,她竟敢偷窥秦公公沐浴,看来仙瑞宫又有热闹看了。咳,咳,人群外忽然传出几声清咳。绯衣扎眼,众人赶紧对着来人行礼,并且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婪月俯身蹲下,挑眉看了面啃黄泥的李婵一眼,眸色微动,满是不忍与怜惜。捂嘴他侧头又咳嗽了几声,视线却触到了绛红色的袍角。衣袖半遮着下颌,婪月抬头上望,正对上秦誉满不在乎的表情,唉,看来中午的话,他算是白说了,架也算是白打了。“婪月——”李婵抬起头,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脏东西,对着婪月如见了亲人般委屈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