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脏兮兮的样子,婪月哭笑不得,指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过,瞟了一眼手指上的泥污,叹道,“南儿,你太没出息了,竟然去偷窥太监洗澡,走,去我的婪月宫,”“去婪月宫干什么?”她嘴里有泥,说起话来声音含糊,有些表达不清。婪月诡秘一笑,斜瞥了面前的秦誉一眼,然后附在她的耳边低语,“看美男沐浴啊,难道宫主我比不上他个小太监?”说完,他翩然起身,扶起被惊呆在地的李婵,不顾周围众人的眼神中的困惑,大摇大摆的带着她离开了小院。他知道凭秦誉的耳力,肯定听到了自己说的话,只是这个不懂风情的男人,恐怕是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了。绯红纱帐,塌上云衾锦被,婪月半卧其上,腋下垫着玉枕,单手撑额。他妖冶的桃花眼半眯,似在小憩,眼尾逶迤,沉静中依然流泻出一股妩媚的风情。朱唇不点而绛,翘鼻俊挺秀美,完美的轮廓如刀削斧凿般精致。墨发如瀑般在身前散落,丝丝柔韧,映着如玉般的雪肤,真是阳春白雪,纯净的黑白二色蓦地将整个世界都变的简单了。李婵被他带回了婪月宫,有些和秦誉赌气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出于对她的怜悯。想到这,他微微蹙起眉心,睁开了眼睛,自己和她才认识不过短短几日而已,竟会起怜悯之心,难道因为她是天女的缘故?今天晌午,秦誉对他提起了心中的疑惑,说她不是被迫进宫的,而是被苏凌悦送进宫的,但这其中的缘由,恐怕与慕容承德有关。自从秦誉从清濛山回来以后,他们便派人到邺齐去查探,因为天女事大,如果她真是苏凌悦的未婚妻若瑶,那么就不可能是天女。但出人意料的是,回来的所有探子都是同样的回答,根本寻不到苏凌悦未婚妻若瑶的任何信息。他们早就知道苏凌悦不是一个简单的商贾,但从这件事情上看,苏凌悦似乎早就预谋着什么,而至于她是不是天女,一时间秦誉也是难以定夺。虽然在她出现的时间,地点上,都和当初天机老人所说过的相符,但也不排除其中会有差误,毕竟天女一说本身就很玄妙,他们不过是宁可信其有而已。既然没有若瑶其人,那么在塔拉部落的篝火宴会上,她对着苏凌悦大喊相公,定是为了躲避秦誉,而至于苏凌悦为何当众承认,还出手救她,他们则想不通了。难道苏凌悦也知道天女的预言?不可能,天机老人已经多年都未曾出过祈福宫,苏凌悦从何处得到这样的消息。秦誉本来已经想放弃天女,但谁知苏凌悦偏偏又将她给送进了宫,而且苏凌悦的计划是那么缜密,当初甚至骗过了他们。表面上看,三公主中毒乃是误食毒蜂蜜所致,但实际上,苏凌悦借她的嘴,引出慕容承德囤积地耳草之事,而女帝前几日暗地里也说过,慕容承德不仅囤积药草,还囤积大量的粮草,事实面前,就连女帝都开始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