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因为睡过了头,她又被秦誉罚到树上去捉虫。对此她很淡定,因为经过昨晚与苏凌悦的一番谈话,她彻底想通了。无论秦誉的身份是什么,反正他说她是天女,还时常把‘她注定属于他’的这句话挂在嘴边,那也就是说,他可以往死里整她,但绝不会把她整死。所以,她大可不必那么怕他,他不会让她死的。但反过来说,她却可以死给他看——“公公,我浑身疼痛,没办法捉虫,”无精打采的站在离宫门口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她面色无光,双手无力的耷拉在身侧。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刚大病初愈。”今天她就是不想干,看他能把她怎么样?漆黑如墨的眸子懒洋洋的看着他,隐隐还带着几分挑衅。太阳很柔,金黄色的光线从斜上方倾泻而下,落在秦誉绛红色的身影上,蕴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只不过他看起来却不太阳光。“是吗?”他拉长语调,不像质疑倒像责问。凤眸半眯,蓄着丝丝的威慑,下颌微扬,似高傲的君主威仪睥睨天下。“是啊,难道公公你忘了昨天我休息了一天,”故意听不懂他的话,她丫的就胡乱打岔,“今天我的身体还病着呢,而且病的不轻。”为了配合着自己所言非虚,她象征性的小腿软了一下,身体如面条般晃了两晃,然后一把扶住身侧的梧桐树干,弱弱的喘息,抬眸哀怨的望向秦誉。唇边噙上一抹冷冷的笑,弧度不大,只是微微一牵,他俯身低头凑近她,沉声的讥诮,“那用不用杂家给你扎两针,通通脉络啊!”又拿飞针吓唬她,老套俗气,不过可惜,今天这招失效了。挑眉对上秦誉戏谑的目光,她抬手做势抚了一下额头,仿佛病痛来袭,下一秒便要晕倒了,“好啊,公公,那您赶紧给我扎两针,不,两针不够,您得多给我扎几针,要不你直接把我扎死得了。”说着她上前就拉扯秦誉的衣袖,一边拉拽,一边把头硬生的往他的怀里钻。“您赶快扎死我,扎死我啊——”就跟胡搅蛮缠的女人一样,她对着秦誉是紧紧逼迫。秦誉显然没料到她来这一手,愣神间,身体险些被她撞个跟头,但脚步还是止不住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后背抵在了宫墙上。手掌立刻覆在她的头顶,他稍稍用力,制止了李婵的动作。再用了用力,想拉开她,但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腰,却是奈何不得她。他面目不悦,双手无奈的垂在身侧,不再去拉扯她,却阴着眸子,低声呵斥,“南儿——”你今天就算叫出北来,也不松手。故意装作没听见,她把自己的头当成了犀牛角,狠命的在秦誉的腹部顶撞。“你干什么?”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一下擒住她的后颈,厉声断喝。身体被他大力的向后拉扯,她仰头看着他。“我不干什么,就是不想干活,你要非逼着我干,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生,是你的人,我死,是你的鬼,我入殓,是你的尸,何况这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