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虽然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喜怒,但就是这么不咸不淡的被他看一眼,她都觉得全身冒凉气,莫名会害怕。而且不知为何,她老感觉从今天早上开始,这个伪太监就跟内分泌失调似的,情绪超级的不稳,脾气超级的坏。“你,你刚才为什么踹我?”因为紧张,她稍显结巴,但还是义正言辞的对他大声指责。秦誉的眼皮一掀,黑眸中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浮动,回头迈步继续向前走,声音幽幽凉凉,“我只是在给你指路——”指路?她愤。但是,她不敢有脾气。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走去,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回来,你要去哪?”凉薄的声音中带着份威慑力,秦誉不悦的唤住她。“茅厕——”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她故意大声的回答。秦誉脸上的肌肉细不可查的抽了抽,凤眸半眯,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瞬间闪过一道厉芒。“你确定真的不跟我走相同的方向?”舒缓的语调听起来和风细雨,但平和的表象下,却掩盖着某种邪恶的本质。闻言,她蓦地顿住了脚步,犹疑的咬了咬嘴唇。要骨气,她就得长得脾气,受得了委屈。不要骨气,她就得舍得自尊,放弃脸皮。就像有架天平在称量,指针在她的心里是左晃右摆,游移不定。谁知正在她纠结不知是进是退之时,衣袖猝然被人从背后给拉住,稍稍用力便拽着她扭过身去,秦誉冷冽的瞪视着,阴脸拉着她朝向前方走去。李婵自知挣扎没用,所以也不挣扎,一路上乐得对着路过的一众宫女太监们露出一副委屈小媳妇儿的表情。大肆的宣扬着她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迫的,直到快靠近仙瑞宫时,秦誉才放开了她,但并未放过她。他把她径直的领回了小院中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目光朝她淡淡一瞥,示意她赶紧进去。话可以乱说,这门可不能乱进。她身体朝着秦誉相反的方向平移了几步,把住门框,她将自己的身体使劲的向后掩去,脸上对着秦誉使劲的嬉笑,“公公,您有事请尽管吩咐,我还赶着吃午饭去呢!”其实此时早已过了晌午,小院中的宫女太监们早用了膳,赶去宫里忙活了。“你昨晚子时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眸色微厉,他敛眉紧锁着她的脸,俊美祸水的面颊上隐隐裹着些许的怒气,“刚刚慕容将军跟你又说了什么话?”看来昨晚被苏凌悦打晕的人的确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只是这样被他直白的逼问着,她要不要说呢!见她踌躇,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仿佛正算计着什么,秦誉的眼睛慢慢眯成了一条线,他缓步走近,抬手拉起她扒着门框的一只手腕,稍稍一扯,将她的手带至自己的面前。攥着她的小手,微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中指上柔软的指腹,然后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根银针,针尖透着森芒。他将银针轻轻的朝着她的指腹处一刺,捏着她手指的指尖便用力的一挤,鲜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