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沉默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从背后看着他的动作更是诧异。千万别告诉她,他穿衣服是为了避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尴尬,他们都在一个浴桶里洗过鸳鸯浴了,还怕在同一个房间里待着?似乎察觉到了背后李婵过于灼热的注视目光,秦誉整好内衫,猝然转过头来看向她。如缎的墨发随意的披散在他的身侧,仿佛失去束缚的孩子,肆意的舒展着自己的柔韧,一绺绺的青丝如飞流直下的瀑布般垂落。微薄而细弱的昏黄光线从窗外投射进来,只隐隐约约晕亮了他的一侧脸颊,却愈发的突出了他精致的脸部轮廓,如刀削斧凿。他白衣盛雪,身姿俊秀挺拔,淡弱的烛火之光拢在身上,像极了画片被岁月催腐折旧后,上面晕着的浊黄底色,带着陈旧的气息与失落的气质,莫名会让人产生一种时光蹉跎的喟然。“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见她满脸怔然,明显处于神游之中,秦誉凝眉反问了一句。“谁说我没有用,我是天女,可有大才,”自知刚才失态,怕他起疑,李婵没有回答,而是是现学现卖,顺嘴就把下午婪月的话给溜出了口。怎么着也得先劝服他打消杀她的念头,得想办法让他看到自己活着的价值。秦誉倏的眯起了眼睛,阴冷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愠恼,“是谁告诉你的?婪月?”眨了几下眼睛,她被秦誉的强大气场给压迫的不敢随意乱说,唯恐稍有不慎便惹得他不高兴,所以踌躇半晌后,她侧过脸,才诺诺的点了下头,“是婪月公主告诉我的。”听完她的话后,他没吱声,而是负手走到了房间里的桌子旁,俯身坐下,抬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到了杯水。放好茶壶后,举起茶盏,他轻酌一口,然后抬眉审视的看着她。良久,他才低低的说了一句,“既然你有大才,那不如给我说说看。”“我——”她想不出,可感觉话就在嘴边,张了张嘴巴,她还是只发出一个音节“我——”就这样,她连续几次努力想突破,但最终还是除了‘我’之外再无其他可说。焦躁的挠挠头,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会,懂得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不会,没有一样是可以拿的出手,就是典型的无专长、无特异、又无奈的三无人才。“怎么?说不出来了,”即使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李婵也听出他语含讥诮,“还是你所谓的大才就是一个‘我’字?”这人真是太讨厌了,明明知道她的尴尬,不但不回避,还非得上前踩她两脚不可,李婵倏的生气,甚至是不忿,“不错,一个我字就可以代表一切。”她就是大才,大才就是她,她们合二为一,李婵被秦誉挤兑的已经开始想胡搅蛮缠。“哦,”他语调上扬,似是质疑,“那也就是说你无所不能了?”不想在他的面前丢面子,掉尊严,她张嘴想承认。可终是底气不足,深吸了一口气,她眼睛瞪视着秦誉,从牙缝间缓缓挤出一个字,“是——”就像换牙期的小孩说话不利索,发音上明显漏风。“既然这样,那不如让我们来验证一下——”他笑得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