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醒过来时,天色已近晌午,凝眸看了看四周,蓦然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山石嶙峋,草木繁盛,虫嘶鸟鸣,静谧清幽。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穿越时醒来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双手撑地,她倏的坐起,然而瞬间便牵动了左臂上的伤口,挑眉,咧咧嘴,她强忍着痛意。低眉扫过全身,没有任何一处呈现昨晚般的紫黑色,看来秦誉已经给她治疗过了。目光被包扎着的左臂吸引,白色的棉布覆在伤口上,捆绑的很整洁,她抬手抚上伤口,细细的瞧了瞧,嘟起小嘴,清亮的瞳仁中浮现丝丝难掩的气愤与委屈。虽说昨晚自残太过刚烈,但那就是被秦誉长期欺压后爆发的结果,只要能让秦誉放血,她觉得自己再苦再委屈都值。只是不知道秦誉那个伪太监为了救自己到底放了多少血?扶着石壁缓缓起身,沿着壁沿绕过一大块巨石,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刚才醒过来的地方被巨石挡着。抬头望了望天,正午炙烈的日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折射入她的眸底,刺得她赶紧眯起了眼睛,抬手遮在额头。秦誉既然把出手相救,那么肯定不可能把她丢在这里,没准他一会儿就来。想到这里,她返身又回到了原处。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秦誉提着一个食盒出现了。见她睁开了眼睛,秦誉不语,只是走到她身旁,默默的将食盒放下,然后俯身蹲下,兀自的打开食盒。李婵没起身,只是装作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他的袖口,见双腕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蓦地心口愤郁。她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猝然擒住秦誉的一只手腕,然后用力拉过手臂,手腕一翻,将他的臂部内侧向上,另一只手把他的袖口向上摞起,低头难以置信的再次仔细查看了一遍,可以说连个毛孔都没放过。然而随着目光的游移,她眸中的火焰渐炽,放下秦誉的手,不甘心的又拉起另外一只,但是鉴定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令她失望。大力的甩开他的手,李婵抬头狠厉的盯了秦誉一眼,怒目沉声问道,“为什么你没受伤?”不可能啊,他既然救了自己,那一定将自己身上的血引渡过她一部分,所以他的身上不可能没有伤口。上次,秦誉治伤的情景,她记得清清楚楚,难道猜测失误?秦誉收回手,倒是没有责难她刚刚的无礼,而是继续将食盒中的食物拿出来放到了李婵的面前,头微抬,云淡风轻的回答,“血蛊既然是我养的,我自然有压制它们的法子,如果蠢到只能用血去抑制,那我为了救血蛊的寄主,岂不是要长期血亏。”双手不由的暗暗攥成了拳头,但稍稍用力,便牵扯到左臂上的伤口,痛的她又赶紧松开了手,迅速的转头,她的目光如刀,冰冷而准确的朝着秦誉砍去。那也就是说,昨晚她的血算是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