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定是属于我的——”他不做多的辩解,对她的激烈情绪也是视而不见,侧过头沉声轻述,映着明亮的光线,俊美如铸的脸颊清冷如昔,只是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低,“所以我不能让你死——”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李婵的怒火倏的熊熊燃起。‘属于’是相爱的两个人心意相通,感觉对方于自己来说独一无二,无可代替时方才能说出来的话语,但在他的口中,这个词仅仅代表了他们冷冰冰的关系。她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东西,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会跟他有情感联系的人,更准确的说,他对她从来都是无情的。因为无情,所以无所顾忌。但令她不明白的是,既然无情,也不会在她的身上付诸感情,那昨晚的吻究竟算什么?只是兴起时对她的戏弄吗?她——她明明感觉到了那个吻到最后时候的疯狂与痴缠,难道都是她的错觉?头忽然有点痛,心在对秦誉忿然的同时,却也对自己有如此的念头而大感迷茫懵懂,他对自己无情,这很正常啊,她究竟在气愤什么?闭了闭眼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从溪水中站起,想压下心中的怒气。然而,转过身,终是复又转了回来,湿漉漉的衣衫撩起一片水花,拧眉厉目的对上秦誉淡薄的目光,她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凛声质问,“你到底清不清楚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含义?不懂就不要乱讲。”对上他怔然的目光,李婵自知刚刚的话一定是对牛弹琴了,咬了咬牙,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她扭回身甩衣袖就朝着溪岸走去。既然说也是白说,不如不说。看着她愤然的离去,秦誉心神惶然,立刻出手点了她身体上的穴道,但见她如雕像般僵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脸色又暗了几许。心里似乎也觉得这样做不妥,可一瞥到她满是血污的左臂,他走上前把她打横抱起,没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径直的朝着巨石走去。他沉默不语,很利落的替她重新上好药,用棉布绑好伤口,然后坐在李婵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久久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婵开始还迎视着他专注的目光,见他半响都没有反应,随后便索性闭了眼,不去理他。“你不喜欢呆在我身边?”声音平缓淡然,隐隐存着几分寂寥的味道。“没人会喜欢整天被人胁迫,被人欺辱,”她似乎答非所问,但却一语中的,说出了问题的症结,也讲出了自己的心声。闻言,秦誉没说什么,只是垂下头,沉默片刻,倏然起身离去。午后的光线依旧炙烈,但罩在他的身上,却怎么也映不出一丝一毫明朗的感觉。晚上,秦誉将李婵送进了翠宇阁,而婪月应该早就知道她受伤的事情,他见到李婵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她一个劲儿的坏笑。李婵没理他,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他肯定是又把自己和秦誉这两天的相处给琢磨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