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宫里的人对她失踪两天的事情会起疑心,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秦誉做事很谨慎,料想这个问题他早就妥善处理好了,否则也不会堂而皇之的把她重新送进翠宇阁。因为要养伤,婪月没再难为她,而是把她当成了小姐供了起来,但李婵心情始终有点索然,也没太在意婪月的态度。清晨,朝霞布满天际,晨曦如金丝线,穿插勾勒着世间万物。竹林碧幽,曲径迂回,苍翠盈目,清华宜人。跟随着婪月走在上山的石径上,李婵手持了一条细细的竹枝,边走边百无聊赖的随意抽打着身旁的草木。婪月这几日天天早上爬山,但每次总是走到半山腰便停下,然后伫立于山石旁,看着山下的皇陵怔怔出神,待到日光大盛明烈灼人时,他便又缓步下山,不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喂,你到底为什么要跑到皇陵来?按理说慕容承德和三公主是来祭祀大公主的,你是女帝的人,你来凑什么热闹?”她见婪月又停在了平常的那块山石旁,注目痴然的看着山下,不由的也驻步,随手扔掉手中的竹枝,双手叉腰,看了看天空,蹙起眉心问道。这个问题从来时得知婪月也在队伍中,便一直困惑着她,只是总是没有机会询问,今日得闲,四周又没人,她不免问出了口。“我来看看自己的陵墓,”婪月头都没回,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但说完又回头瞥了她一眼,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回答了一个什么样的问题,脸上突然兴起,勾起一抹邪笑,痞痞的问道,“怎么?不行吗?”虚假的堆积起一抹笑容,她才不会相信婪月的话,撇撇嘴,然后侧过头沿着婪月的目光也朝着皇陵的方向望去,随口应承道,“行,有什么不行的,谁没有死的那一天啊。”“喂,你这两天很不对劲,说话总是带着一股怒气,话也说得刻薄,我没得罪你吧!”他仿佛突然很感兴趣似的,扭过头,目光清濯的看向李婵,“还是有人得罪了你,你无处撒气,就拿我开刀啊——”他负手悠然的踱步,绕至李婵身体的另一侧,伸手拦住她的目光,笑意盈盈的注视。不悦的对他翻了个白眼,她当然明白他话中所指,只是不愿理会,便侧了个身,背对着他,沉默不语。山下皇陵人来人往,似乎很忙碌,她不由的记起自己受伤那晚发生的事情,难道秦誉真的炸了大公主的墓?这人也太缺德了,死了都不让人消停一下。想起秦誉,她蓦然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贝齿紧咬。自那天中午以后,秦誉再没跟她说过话,也没再她的眼前出现过,李婵的心莫名幽怨。但同时她的脑袋里又冒出另外一个问题,秦誉为什么要炸了大公主的陵墓啊?他们又没仇没恨。垂下眼睑,她稍稍思索,便回转身指着山下很直白的问婪月,“你们好端端的炸大公主的陵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