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继续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三人自幼一起长大,芊儿对自己怎样,他很清楚,但婪月对芊儿如何,他更是明白。只是即使他一再避退,但婪月和芊儿却各自执拗的却令他退无可退。夜凉如水,晚月似盘,见他为难,婪月仰头轻声叹息,却并未多问。“我今天来是有事要和你说?”打破沉寂,秦誉突然开口。“什么事?”见他面色郑重,婪月知道此事一定非同小可。然而秦誉却并未马上开口,只是目光深深的凝视了婪月一会儿,才沉声道,“天女可能是自幼就遗失的二公主。”“你是说她是女帝和云天的女儿?”蹙紧眉心,婪月马上追问起来,但稍稍思忖了一下,便又觉得不可能,遂再次发问,“你是怎么获悉这个消息的?”“之前我只是对她与大公主长的相似倍感蹊跷,认为一切只是巧合,她进宫后我点醒慕容承德,本欲挑起他和苏凌悦之间的事端,可谁知他不但与苏凌悦不挑明,反而在她的身上明争暗斗,这使得我对她更是好奇,但那时我一直都想错了方向,以为慕容承德是因为她长的像大公主才会如此,直到前些日子,慕容承德在穆青阁中发现我和她在一起后,我才真正怀疑起此事。”“为什么这样说?”语毕,婪月不由的也想起一些事,似乎好久都没收到慕容承德去骚扰李婵的消息了,“他发现你和她在一起又能说明什么,她在仙瑞宫,你们在一起也很正常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该想苏凌悦为何好端端的将自己的未婚妻送进皇宫?而那日他进宫求女帝放她出宫,为何慕容承德会派人自身后去偷袭,现在想来,他们两人一个想让女帝见到她,而另一个则是阻止女帝见到她。”秦誉徐徐的说出自己的推测。“可你这是先有假定,再事后推测,我还是不懂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婪月凝眉沉思,“二公主不满一岁便遗失了,你凭什么断定她就是二公主,没准她是苏凌悦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平常女子,只是因为长得像大公主,所以才被苏凌悦当成了棋子。”眉宇映着淡淡的月光,令秦誉的脸颊线条很柔和,从侧面望去,连他眼底清浅的暗影竟然也泛着柔意,听了婪月的问题,他眉心紧锁,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本来她也对我说过自己身份的事情,再加上那日慕容承德明知道她在穆青阁内,却并未点破,随后又对她不理不睬,完全没了以往的殷勤态度,我便猜想慕容承德是因为看到她和我在一起,便判定她是祈福宫的人,如此这般,无论其中有何曲折,他便觉得她一定不会是真的二公主。”“这样想是对的,没准慕容承德还认为她会是我们派到苏凌悦身边的人呢,”婪月顺着秦誉的思路往下想。“但你不觉得奇怪吗,就在穆青阁那日之后,慕容承德便劝服女帝修建二公主的衣冠冢,二公主死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曾费心理会,为何就在猜测她不是二公主之后,在女帝的面前提出这样的请求?”秦誉的眸光一闪,视线变得犀利,“他是为了杜绝苏凌悦会假之她以二公主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女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