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李婵的心底冒出一丝喜悦,只要他现在不杀自己,以后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但是,半个时辰过后,当慕容承德将她带至大公主水若熙的陵墓中时,她就开始惊悚了,不想以后再说了。前些天,大公主的陵墓被秦誉炸坏了一角,其实破坏力度不大,但不知为何,慕容承德偏偏要工匠们把陵墓坏的地方大肆修葺,因为工程浩大,所以这两日皇陵中的工匠们异常忙碌,大公主的陵墓也被重新打开了。四周都是他的手下,慕容承德带着李婵很容易就进了皇陵。甬道阴冷曲折,即使石壁上隔一段距离燃着油灯,但走在其中还是令人毛骨悚然,尤其阴风时常从不知名的方向袭来,吹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间冷寒。走在他的前面,李婵吓得频繁回头观望,心中更是咒怨暗骂,不知道这个缺德的男人带自己进入陵墓到底要干什么。可奈何自己的小命就被攥在他的手中,她只得低头听话。所幸大公主的陵墓不是很大,很快他们便一前一后的走到了陵寝门外。借着稀薄的光线,慕容承德扣了一下石壁上的机关,咔嚓一声,石门大开,霎时,李婵只感觉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晕了过去,只得赶紧扭过头抬起衣袖捂住鼻子。看来他这是要谋杀啊!终归慕容承德是不想放过自己。心在凄冷的瞬间,瞥见他已经迈步走进了陵寝,她赶紧追了两步,赶了上去。陵寝内漆黑一片,只晕着甬道中昏暗的火光,慕容承德走进去后,却如同在自家一般,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啪的燃亮,然后将石壁上的油灯点着。熄了火折子,他缓步走至陵寝的正中,一副偌大的石棺正停放在地上。顺着慕容承德的目光望去,李婵也看见了石棺,不用猜也知道,石棺中躺着的一定是大公主水若熙,见他目光沉凝,似乎陷入了深思,她便趁机抬头打量起整个墓室。少顷,收回四处乱瞟的目光,她撇了撇嘴,还以为皇室家族的陵寝会富丽堂皇,没想到这么简单鄙陋。其实,她哪里知道,大公主生前勤政爱民,不喜奢侈,即使英年早逝,也体恤百姓疾苦,不愿意铺张浪费,修建奢华的陵墓,所以她的墓室才会如此的寒酸。“卿卿,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熙儿她又复活了,”慕容承德的大掌摩挲着石棺,双眸黑亮,仿佛裹着柔情蜜意,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掌下冰冷的石面。“是吗?呵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她只能虚应的干笑。“世人都道熙儿她爱护百姓,心系苍生是个难得的好公主,但我却只记得她娴熟典,为爱倾情的好女子,好妻子,”他刚硬的声线若被丝丝缕缕的情愫纠缠,令他柔软,令他放松,蓦然,他抚摸石棺的动作一顿,回头望向李婵,表情悲切,“当年她明知我的意图,明知郴州兵变可能有诈,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替我去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