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婵苏醒的时候,只觉的眼前事物晃动,耳畔响着木车轮吱呀碾地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愣,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苏凌悦带她从塔拉部落离开时的那个清晨。“你终于醒啦!”苏凌悦的嗓音噙着几丝压抑的喜悦,李婵感觉上臂处一紧,身体蓦然被抬高了。这时,李婵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躺在苏凌悦的怀中。他的双掌正分别钳制着她的肩膀和腰肢,方才是他抱她起身,贴近至胸口时不小心牵制了身上的伤口,所以才会感觉疼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她怔忪的看向面前的苏凌悦,有些不太敢相信。“怎么?你傻了?”苏凌悦见她醒来后半晌不语,只是眨动眼睛,不由得开始调笑。但是看痴他俊逸出尘的笑容,李婵的目光愈发懵懂茫然。苏凌悦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拍,嗔笑着凝视,眼眸中融着星光,温柔如流水般涓涓流入她的心底。他眸光闪烁,笑弄着她脸上此刻的傻劲儿,但那笑容中更多的却是宠溺。颊上的肌肤被他嘴边喷薄出的呼吸烫热,李婵的脸不自觉的开始发热。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真实的感觉终于让李婵相信自己身处真实的世界。抬眸对视苏凌悦关切的视线,她有些不好意思,却难掩心中的激动,“谢谢你,还有——见到你真好。”说完,将头倚在苏凌悦的肩膀上,她的心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然宁适,虽然他在自己的身上也有所企图,但苏凌悦却又是不一样的。他让她感觉安全,温煦,不似在秦誉身边时,那么提心吊胆。或许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她累了,也倦怠了,异常希望依偎在一方宽厚的肩膀,让她安心,让她休憩,让她可以稍稍喘息。抬起手臂,指尖穿过他颈间垂落的乌发,紧紧地揽住他的脖颈,她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傍晚,残阳如血,他们一行三人宿在小镇上的客栈之中,一切如昔。唯一不同的是,李婵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是苏凌悦将她抱至客房中的。客栈的房间内,两扇窗子大开着,即使太阳已然落山,因为时节已近夏天,所以空气中还是混杂着几丝热意。客房内的布置古朴而简洁,李婵躺在**,苏凌悦坐在床边,拧眉替她诊脉。白缎的薄被虚虚的遮在她的身上,但脖颈下的锁骨处那黑紫的肌肤颜色早已力透了单薄的春衫。实际上,薄被之下,李婵的身体几乎没有一处好的肌肤,全身紫黑,通体都失去了知觉,明显是蛊毒之照,情况简直比那一夜被树枝刮伤时还要严重。收回手,苏凌悦看着李婵久久不语,目光的忧色不言而喻。“我听苏常说,前些天你从树上掉了来后,身上也曾出现过这种状态,但后来被秦誉救了,身体也便好了,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毒?”苏凌悦自己说不上医术高明,但因为习武的缘故,对于这些江湖毒物还是有所涉猎的,可这次却全然不知这血蛊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