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蛊,除了秦誉,世间应该无人会解毒,”她虚弱的对着他摇了摇头,淡淡的解释,“曾经有一次,他故意整我,那时他是从自己身上取了一滴血滴到伤口处,随即我的伤便好了,但上次我流血太多,听他的意思好像这血蛊是有药物可解得。”“你的意思是,这血蛊的毒只有秦誉才能解?”从窗子处拂来的柔风掠过他的脸颊,白衣翩然飘动了一下,遂又稳妥的垂落,他的眉目在暖风清扬中却凝着几丝忧色。“不错,所以除非你把我送回到行宫,否则你不必再输给我真气,费力气救我了,没用的。”她很气息很弱,因为身体血流不畅,所以连带着脏器的机能都在衰退,尤其呼吸机能,仿佛胸口压着一块巨石,令她窒息,令她闷痛。闻言,苏凌悦的眉蹙起锁紧,视线轻柔,愈发的怜惜担忧。见苏凌悦没有回答,而是锁眉深思,她缓缓而无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弱弱的继续说,“我知道你为难,也知道自己这次又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但如果生命垂危的我对你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话,请你把我送回行宫好吗?”苏凌悦的目光倏然冷了下来,隐隐裹着一抹沉痛,他抬眸视线灼灼的望向李婵,有斥责,有质问,更有难以置信,他不懂自己明明对她表明了心迹,为何她就是不肯相信自己,为何会对自己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语。但一对上李婵无神而又倦怠无力的眼神,他冲到嘴边的话只好又被吞了回去,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如同发誓般的低头轻语了一句,“瑶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语毕,苏凌悦起身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夜色垂临,月上枝头,躺在**看着窗外早已不圆满的月亮,李婵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想轻笑一声,可僵硬的脸部根本摆不出一个表情。估计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只是这样的样子如果被秦誉看在眼中,不知道他作何感想。目光悠远,她仿佛陷入了一种沉思。回行宫?刚才她竟然跟苏凌悦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可能只当她贪生怕死,只求回宫求秦誉解毒。但只有她心里知道,答案不是这样,她想回去,回去找秦誉把话说清楚,如果还有勇气的话,或许还想在临死前告诉他,自己有点喜欢他。昨晚,在上官芊儿说出要杀她的话后,李婵的脑袋中首先冒出的不是求饶的话,也不是逃跑的计策,而是想要顾忌秦誉的念头,也就是这一念之间,让她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其实,自从上次受伤而被秦誉丢进翠宇阁后,她一直都不明白自己为何郁郁不乐,可时至今日,才想通了一切。原来那些天的烦闷只是因为不甘,她喜欢上了他,但他的心中却没有自己。她在气他在面对自己时高高在上的恶劣态度,气他出手整治她时的可恶手段,气他对自己激吻后的戏弄,更气她自己明知道他绝非良人,却还是在不知不觉间飞蛾扑火。原来她就是一只小受的命,喜欢被人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