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秦誉带着李婵去了另外的房间,并将她安置其中。估计他是不想惹人怀疑,也不想揭穿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不过,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的告诉她,今晚她在这里睡下。李婵乐得自己离他远点,不受欺负,也顺便少去想他,但见他在自己面前又恢复了平素冷淡傲然的样子,心绪便开始纠结。人或许都是胆小的吧,所以在临死前,她可以疯狂的想着去跟他告白自己的心事,可没有了生病危险之后,她却怯懦如鼠,不愿意去承认什么,甚至害怕的想逃避。然而,就算虚伪的否认,她始终也躲不开自己的心。世间有些事情根本没有情理可讲,尤其情事。李婵早知秦誉绝非良人,但在出了女帝寝宫被他擒住后,她内心抵制的瞬间又诡异的暗暗想要的更多。甚至刚刚在床榻之内,方寸之间,她一面小心提防,一面不可抑制的暗自期待他们之间能发生点什么,哪怕一点点,只要能证明他对自己有心有情就好。好矛盾的心情,好奇怪的想法——可纠结归纠结,她看的亦是清楚,即使他对自己做出再暧昧的事情,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天女的身份。离开这个身份,就算她真是秦誉妹妹,或许他也不会再多看自己的一眼的。秦誉见她无语,举步想离去,刚刚走了几步,还未及门口,李婵忽然从身后拉住了袖子,“明天苏凌悦如果进宫来的话,我想马上去找他,你能帮我吗?”知道问他苏凌悦的事情会不太妥当,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拉住他,因为现在她确实也没其他的人可求。这都要怪三公主对苏凌悦太过痴缠,而当着三公主的面,她根本什么都讲不了,所以必须在苏凌悦见到三公主之前,将自己的新打算告诉他。方才,就在她与秦誉谈论鲛珠之时,她忽然想到婪月不仅是祈福宫的人,更是女帝的宠男,这样的身份对于苏凌悦劝服女帝相信她就是二公主的事情可能会有所帮助。而且李婵清楚的记得,当时刚进皇宫,在议事殿外就曾听到过婪月劝慰女帝时所说的话,以此来判断的话,婪月在女帝的心中还是有点分量的。但是,以她与他之间的友情来说服婪月帮忙,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心里虽没有什么具体可行的计划,但她觉得这个点子不错,所以急切的想马上告诉苏凌悦。“他就在仙瑞宫中,如果你不怕别人怀疑,现在就可以去宫中找他,”秦誉回头瞥了一眼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回答的冷冷清清,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涌上的酸意早已似泛滥的洪水般漫过自己的心头。“噢,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表情有点呆,但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将自己点子告知苏凌悦,所以没有注意到秦誉瞬间变换的脸色。生硬的甩开李婵的手,收回衣袖,可掩在衣袖下的手掌早已攥紧,秦誉不发一语,漠然的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