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凌悦从床榻边走来,站定在她的身侧,他拂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渍,笑着拉过李婵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手掌中,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面上的笑容若春风般温柔。落下目光,长长的睫毛轻扇,遮住她眸中的灵动,但瞬间她又抬眸,清澈的黑瞳中有困惑,更有疑问,四目相对,她低低的温婉详询,“女帝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高兴?”眼角眉梢的笑意加深,苏凌悦虽然表情淡然,但一双眼睛亮若灿星,仿佛压抑着异常的喜悦之情,声线都微微轻颤,“女帝终于赦免了我的家族,十几年了,我父亲终于沉冤得雪。”手被他攥的生痛,李婵强撑着抿了抿唇,虽有些莫名其妙,但见苏凌悦始终沉浸在自我的情绪之中,她只得陪着苏凌悦咧了咧嘴角。经过这两日的吸毒,女帝身上的毒素被清除了大半,到了下午的时候,她甚至醒过来两三次,不过身体还是因为被毒牵制而亏虚太多,所以每次她都是稍稍清醒一会儿,便又昏迷过去。三公主对此非常高兴,连夸李婵是神医,还特意赏赐了她不少东西,但令苏凌悦和李婵奇怪的是,自那日傍晚,慕容承德再也没有进宫,看来他真的是在加紧篡位的步伐。过了两日,清晨,女帝的寝宫中。李婵和苏凌悦又单独留下为女帝吸毒,但刚刚运功,苏凌悦的眉心皱了起来,少顷,他倏地住手,停下了运动的动作。“为什么停下?”李婵见他皱眉,心中知道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便凑近低声问道。“奇怪,女帝身上的毒为何加重了,而且这毒似乎和以前又有所不同,”“难道慕容承德派人又给女帝下毒了?”李婵很自然的就想到是慕容承德下的黑手,但思忖了一下,她又赶忙否定,“不对啊,自从我们进宫后,你特意请示三公主,让她把女帝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换成了可靠的人,而且凡是女帝的膳食和茶饮都以银针试毒,慕容承德应该没这么容易下手?”“你当三公主身边就没有慕容承德的人吗?”苏凌悦拧眉深思,他一边为女帝诊脉,一边眯眸思虑,这次趁着三公主换人之际,他也将自己布置在宫内的眼线派到了女帝的身边,按理说如果真是慕容承德的人干的,他们不太可能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所幸女帝情况还算稳定,苏凌悦敛去繁复的思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尽快把女帝治好,只有女帝当着朝堂上所有人的面,宣称了李婵的二公主身份,那么天下人才会认可李婵,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治好女帝。“以后凡是与女帝有关的东西,你必须以医者的名义检查一下,绝对不能再让人趁机贻误女帝的病情,”对着李婵吩咐完,苏凌悦又重新运功,催动鲛珠。然而又过了两日,即使苏凌悦尽心尽力,但内功已被耗尽至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