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平素般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苍白的侧脸,青暗的脸色,李婵在苏凌悦动手运功前,不由得上前阻止了他,“你这样下去,不但女帝救不了,恐怕连你自己都要没命的。”苏凌悦气息有些不稳,他轻轻的拂开李婵的手,侧目回道,“我必须抓紧时间,女帝二次中毒来的蹊跷,毒势也凶狠,用鲛珠治疗起来比前两日明显费力,所以我怀疑这毒恐怕意不在要取女帝的性命,而在于拖延时间,又或者想耗费我的功力。”女帝的身体本就虚亏,如果有人蓄意下毒要女帝的命,其实真的很简单,但下毒的人明显没有此意,因为二次中毒后,女帝又恢复了昏迷的状态,但却一息尚存。“你明知有诈,为何还傻得耗费自己的内功啊?”李婵蓦地再次伸手抓住了苏凌悦的手臂,想阻止他运功。手臂被李婵拉扯着顿在半空,苏凌悦这次转回头正视她,“如果不救女帝,那么她只有死路一条,而我要做的事情也只会功亏一篑,所以即使明知可能是陷阱,我也必须去赌一次。”目光炯炯如火炬般明亮,李婵在苏凌悦的注视下,诺诺的松开了手。夜,出奇的静谧,仿若暴风雨来临前才会有的平静。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帷幔外突然传来秦誉的声音,“苏公子,三公主因在议事殿与朝臣商议国事,今日暂时过不来,所以特意遣杂家给公子和李神医送上一杯参茶,以慰两位之辛劳。”这几日秦誉对李婵可以说是视而不见,每次来女帝的寝宫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三公主的身后,目不斜视,完全一副不相识的样子,这让她略显多情的心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伤感。所以李婵在纱幔后面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脊背僵直,心跳加速。平静了下心情,她对苏凌悦使了个眼神,不想让他分心,随后撩起幕帘,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板一眼的接过秦誉手中的托盘,瞥了一眼上面热气袅袅的两杯参茶,她还是忍不住抬眸望向对面的人,然而秦誉与她的目光一触之后,迅速漠然的错开,只是在垂眸间,只听他低声轻语,“你马上出来一下——”心思有些恍惚,也莫名有些雀跃,她被他异常简单的一句话瞬间给搅得心神不宁,完全忘记了几天前叮嘱自己该有的坚持。急匆匆的将参茶放在了女帝床榻边的几案上,她对着苏凌悦扯了个上茅厕的谎话,便快步的走出了女帝的寝宫。夜空浓黑,浑浊的令人看不清晰,空气中混杂着一股令人窒闷的气息,仿佛隐隐蓄着雨意。当走至寝宫门口时,她顿了一下脚步,被心底翻涌的情绪所困惑,自己似乎太雀跃了一点,太不矜持了一些,再说了,这么多天他都不理自己,凭毛他一召唤她,她就得屁颠屁颠的跟过去啊!难道因为喜欢就得犯贱?她才不要——想到这,李婵放慢了脚步,故意一步三摇踩着国标的舞步走路,但,她刚走出寝宫的宫门,还没离开多远,手臂被人一扯,她向前踉跄了两步,倏地撞进了秦誉的怀中。熟悉的气息袭来,充盈着她的鼻端,李婵不由得心中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