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润湿的脸颊似蒙了一层水晶般透亮滋润,李婵被秦誉的话弄得不禁怔然,他方才说要补给她前提?圆睁着眸子,她木讷的望着他,耳畔只回旋着衣摆上水滴坠落在地面的空洞之音。“你要怎么补给我?”白色的床纱遮住室内昏暗的光线,李婵浑身湿漉漉的,屁股一沾到床榻,蓦然惊醒,撅嘴纳闷的询问,“而且这个前提好像决定权在我吧?”秦誉将她轻轻的放到了床榻上,目光莹然,似一汪映着阳光的深潭,沉沉的幽,却又柔柔的暖,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嘴角挂着傲然的笑,“南儿啊,我允许你喜欢我。”说完,他转身离去走至室内的衣柜旁翻找起来。切——,看着他的绛红色的背影,李婵不满的撅起小嘴,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把下巴一翘。就知道从他的嘴里不会听到什么好话,还允许她喜欢他?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美男?虽然,他的小模样是很俊,可也没俊到令人马首是瞻的程度。“把这衣服换上,”他将几件干净的衣物丢到李婵的身旁,然后返身走回屏风旁,去换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侧目瞥了一眼他丢下的宫女衣服,李婵不由暗自气愤的怀疑,秦誉是早就预谋好了的。抬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水渍,李婵如狮子狗一般抖了抖身上的水,喜欢上他已经是很对不起自己的一件事了,她绝对不能再继续执迷下去,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什么是郎情妾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起身将床畔上的纱帐挂钩松开,郁气难平的挑了下眉梢,一边背过身换衣服,一边恨恨的低咒。然而,漆黑的窗纱上豁然划过几道白光,似灿烂夺目的烟火盛开,亮光将整个室内都瞬间映亮,但光芒闪过之后,又很快恢复了夜色沉寂。赶紧拢紧衣襟,来不及收拾妥当,她掀开床帐的缝隙,对着屏风后的秦誉望去。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皇宫内可不是随意可以放烟火的地方,会不会有事发生?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出来的时间不短,难道女帝寝宫出事了?但当目光触到屏风后朦胧的人影时,她又奸诈的笑了,老天开眼啊,她终于有机会一探秦誉背后的秘密。她悄然的下床,连鞋子都没穿,蹑手蹑脚的靠近屏风,为了免去他的疑心,她还缓慢的低声回着话,“姓秦的,不用你的允许,也有很多男人喜欢我,你的好意还是留给其他女人吧,我消受不起。”天下男子千千万万,想她如花美眷何必没事找抽非挂在他这颗歪脖树上。手上的动作一顿,即使身上滴水的衣衫噙着凉意,但秦誉的胸口亦如被搁置在火堆上炙烤,火烧火燎的痛,侧头朝着床榻方向望去,俊逸的脸颊上爬满浅淡的笑意,声线低沉,语速缓慢,却裹着一丝阴森的味道,“很好——”很好个头,李婵对着屏风后的秦誉耸了耸鼻梁,再傻也听得出来他语气中隐含的怒气,但她还是顺势说了下去,“我也觉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