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身体碰了李婵的脚一下,吓得她讶然的双手护胸,屁股顺势向后移动了几分,躲开了宫女,也拉开了自己与秦誉间的距离,灵动的双眸不停的在秦誉的脸上逡巡,随后小心的开口问道,“你要干嘛?”秦誉低眉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晕倒的两名宫女,冷冷的回答,“你说呢?”眉心刹那间蹙起,该死的伪太监每一次说这三个字让她自己回答时,都会强迫她答应些什么,李婵快速的眨动了几下眼睛,忍不住怯怯的问,“秦誉,你到底想干嘛?”抬手撩起马车窗帘的一角,看了一眼渐渐远离的云都城门,秦誉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淡的笑,注视着城门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南儿,现在你已经把苏凌悦救了出来,也算完成心愿,所以我要再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主动跟我离开,第二我点了你浑身穴道,带着你离开。”“请问这两个选择有区别吗?”李婵愤怒的挑眉,瞪视向秦誉的侧脸,“姓秦的,你别整天欺负我行不行,昨天早上我把话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要去找苏凌悦。”起身就要掀开马车的帘子,意图躲开秦誉,可她刚刚竖起腰,还没等迈步,就一把被秦誉给拽了回去,力度有些大,拽的她后脑勺瞬间磕在了马车的木头上,李婵痛的眼圈泛红。秦誉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方才力度太大,但并未多说什么,反手用手肘将李婵的脖颈一勾,让她躺倒在自己的怀中,眼睛看着微微晃动的帘子,表情冷漠,可低沉的嗓音有点晦暗沙哑,“不许去找他,以后我会让你开心的——”挣扎的动作微微一滞,李婵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个,但一想到苏凌悦可能知道回家的办法,她咬了咬牙,还是用尽全力的去掰开掣肘着自己脖颈的手臂。然而,秦誉的胳膊就像他的心思一样的坚定,丝毫不理李婵的抵制和挣脱,只是牢牢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宽厚的胸口紧贴着李婵单薄的后背,他伏在她的耳畔轻声低喃,“慕容承德不会放过苏凌悦,他跑不掉,你跟着他只会有危险,而且他身边带着三公主,根本就顾及不到你。”这话说的倒是说到了李婵的心坎上,挣扎的动作不由顿了下来。“慕容承德是个狠辣的人,但是为何抓到苏凌悦后,他又非要拖上一个月的时间还弄个如此冠冕堂皇的名头才杀他?你想过没有?”秦誉的声音沉得仿若坠入黑潭的巨石,蓦然让李婵的心中发闷。苏凌悦曾经弄得慕容承德在朝堂上很被动,而且苏凌悦的背后亦无什么深厚的背景,按理说现在的慕容承德的确可以无所忌惮的杀了他。“你以为慕容承德只是为了将谋害女帝的罪名推给苏凌悦吗?”秦誉见李婵不再挣扎,紧绷的手臂也缓缓放松了力度,但脸上的表情依然冷峻似冰,“他的目标是三公主,而苏凌悦就是一个诱饵。”眉心紧锁,李婵既困惑又惊骇,扭过头忍不住的想要追问,但由于动作太快,唇瓣不经意的擦过秦誉的下颌,热烫的温度霎时在狭窄的空间里散开,稍稍感觉尴尬,她抬手又扯了扯脖颈间的手臂,转回头低眉看着自己的脚,“为什么这么说?”“慕容承德一直等三公主为了苏凌悦的事情去求他,但可惜三公主虽是去了,却不明白他的心思。”这一切秦誉看的清清楚楚,女帝驾崩后,怕慕容承德不遵守约定,会过河拆桥的对祈福宫不利,所以他从中周旋的让三公主监国。而在拿到鲛珠后,那时的他曾想过助慕容承德一臂之力,但恰逢身受重伤芊儿出现,告知他祈福宫出事,再加上婪月旧疾未好,情势实在对他不利,所以他也并未打算出手点破三公主。直到那日从婪月宫回来,心中对李婵念念不忘营救苏凌悦的事情实在郁愤难消,酸意横流,另外还念着带婪月和芊儿离开皇宫的打算,秦誉这才下定决心要推波助澜,想借慕容承德的刀快点把苏凌悦解决掉。他对慕容承德旁敲侧击,说既然三公主不明白,不如做点什么让她明白,于是慕容承德派人从苏凌悦的身上取了玉佩,借程荣的手交给了三公主。意在让三公主心中焦躁,从而不顾一切的想救苏凌悦,然后秦誉欲趁慕容承德诛杀两人时,他再带着婪月三人逃离皇宫,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慕容承德做完这件事后,又强行把李婵给拉了进去。在他替芊儿疗伤期间,慕容承德的人将李婵给扔进了瑞宸宫,这招也果然有效果,不出几日,三公主真的上当,主动找慕容承德去谈了条件。其实,当秦誉在瑞宸宫内见到李婵的第一面开始,他便猜到慕容承德这是想把所有人都一网打尽。他之所以将李婵困在婪月宫,目的是不想让她搀和进苏凌悦的事情当中,而慕容承德看透了这一点,知道他想带人离去的念头,才偏偏不让他如意,为的就是牵制他的精力。“慕容承德有什么心思?”李婵想不明白。“他本想只要三公主为了苏凌悦而主动放弃皇位,但后来他想要的更多,”秦誉放开了李婵,掀开马车的帘子,出去前对她玩味的回答。不解的跟上前,本想追问,但见他快捷的动作,心下生疑,抬手拉住秦誉的手腕,不让他出去。她顺着帘子缝隙朝外看了看,果然就方才的一刹那,秦誉已然将外面赶车的人给弄晕了,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的又算计着什么,于是愠怒的低吼,“那你现在把赶车的弄晕又为了什么?”秦誉不知怎么反手一动,就甩开了李婵的钳制的小手,随后邪魅一笑,踢开晕倒的赶车人,他屈身坐下,抓住缰绳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回身对着李婵回道,“既然你不答我的问题,我权当你自愿跟我离开,所以弄晕他当然是为了带你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