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袋这么重,你一弱女子怎么能自己扛回去?还是我骑马送你回去吧,”阿木尔突然翻身下马,不待李婵回绝,上前抓起地上的米袋,往马鞍上一放,随后就又回身去拉李婵的手腕。“阿木尔,”一直旁观的族长突然冷喝了一声,对于阿木尔的率性行为似是不悦,但碍于在场的其他人,族长并未多说,只是对着身后的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有人下马走到李婵的面前,打算从阿木尔的马上接过米袋。“阿爸,我会快去快回的——”阿木尔大掌扣住马鞍上的米袋,然后另一只手拦腰将李婵抱上了马背,不待族长阻拦,翻身上马就扬长而去。马蹄声似鼓点,奔驰在山间小路上,骏马抖动着一身健美的肌肉,鬃毛在太阳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李婵被动的坐在阿木尔的身前,恨得是牙根痒痒,她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好不容易见到秦誉,话都没机会说上,这头笨熊竟然就把她给拽走了。她要回去,她要去找秦誉——但眼珠转转,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阿木尔,方才那些黑衣人不像族里的人,他们是谁啊?”秦誉不是去了邺齐吗?怎么会又出现在塔拉部落?李婵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蹊跷的地方。“他们是祈福宫的人,”阿木尔回答的不甚在意,并没有察觉到李婵的试探意图。“咦,祈福宫不是已经被人一夜之间就给毁了吗?”她回过头,故作惊讶的看向阿木尔,塔拉部落以前每年都要派人去祈福宫备礼参拜的,所以祈福宫毁了,按理说塔拉部落的人完全可以不必理会。“是毁了,但祈福宫的人还在,”阿木尔的口气突然变的有些怨愤和不甘,他猛抽了一下马鞭,对着身前的李婵继续说道,“真不知道阿爸怎么想的,放着慕容将军如此神勇的人不投靠,偏偏总喜欢那些白面小子,以前是把地耳草卖给苏凌悦,现在又莫名把祈福宫的人招引回家。”“他们也是来买地耳草的?”李婵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怕阿木尔怀疑,于是故意把秦誉等人的目的说成是购买地耳草,如果阿木尔知道秦誉到此的目的,那么他很可能顺嘴就反驳,然后说出真相。“肯定不是,”阿木尔果然驳斥了一句,“祈福宫的人现在替邺齐做事,我想他们应该来侦察金阳关敌情的。”金阳关是离塔拉部落最近的仙瀛国关口,也是邺齐进入仙瀛国必须攻占的地方。秦誉在替邺齐的人做事?李婵小小的吃了一惊,心中暗叹了一句,自家的男人还真是会折腾,看来不把仙瀛国灭国,他是死不休啊。邺齐几十万大军压境的事情,她大概也听说了,附近的人传的是沸沸扬扬,有的甚至做起准备,想要逃避战乱呢。少顷,阿木尔将李婵安全的送回了山里的茅屋,李婵拉着他没让阿木尔走,说等自己一会儿。她小跑着进了屋子,见干爹正坐在椅子里捣药,顾不上打招呼,跑到放药的木架前胡乱的翻找起来,“干爹,你自己研制的那种让人犯困睡觉的药呢?”“就在第二层架子的最左边,”说完,干爹稍稍诧异,这药是他自己晚上睡不着时,才拿出来吃的,不解的抬头望向她,追问道,“你拿这药干嘛?”“不干嘛,干爹,我男人找到了,现在他就在阿木尔的家里,我要去找他,”果然在第二层架子上找到了绿色无公害的蒙汗药,她狡黠的一笑,然后从桌上抄起一个杯子,放了点药,又加了点水,用手指头搅了搅,满意的笑靥如花。见她诡异的行为,老人愈发的困惑,“找到了是好事,你在我这都等了四个多月了,可为何你要拿这迷药啊!”李婵端着水杯急匆匆的往外赶,听见干爹的问话,她马上停下了步子,返身又走了回来,将方才放置桌上的迷药随手揣进怀里,端着茶杯重新走到门口,对着身旁坐在椅子里的老人回道,“我先迷倒一头笨熊,然后再去把我家那朵男人花给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