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若云浑噩中猛然惊醒,撩飞的窗帘能看到夜幕降临,这马车颠着人非常不舒服,她招呼车夫,发现嗓子嘶哑难鸣,直觉感到这气氛不对,她扯开窗帘,车轮飞速驰行,外景居然是树林,怎么回事!沉寂的四周,肃杀的气息让她心里一颤,拽住衣角蜷缩身子簌簌发抖,冷静!冷静!挪动的脚尖不小心踢动香炉,啪地沉响。‘车夫’猛然掀开车帘阴狠逼视,发现没有异样,只是香炉倒在一旁,反正药效没用了,没有在意继续赶车。萧若云悄悄微睁开眼,面色惨白,背脊一凉,汗如雨下,怎么办?护卫哪去了?这样下去她决计没命!一面注意车帘,一面看车外漆黑一片,她不能死!马车是封闭的,没有出路,跳车是不行了!就在她迟疑时,车帘一下被掀开,那人冷笑道:“原来你醒了。”背对光萧若云看不清他的脸,只对上森冷的眼眸,萧若云下意识抱膝退缩,明亮的眼眸没有乞求隐露害怕,这个人不会放过她的。“呵,将死之人你还真是淡定,怎么办呢?本想到地点才杀了你,现在怕是不成了。”说罢,从背后缓缓抽出匕首,侧刀一晃,白光乍现。“走好。”那人说的云淡风轻,白光猛地袭来,萧若云惨叫!透过月光,滴答滴答鲜红的血液留下,萧若云使出全力死死握住匕首,不让刀尖插进心窝,她要活下去!那人盛怒,抽回匕首。刀片再次割烂手心,噗嗤一声:“啊!”眼泪无声滑落,那种撕裂疼痛袭满全身,十指颤动,血流不止,溃烂一片,血肉模糊,她的手,废了!她黯然绝望闭眼,那人再次袭来,她无力反抗,一切结束了。“去死吧!”空气中弥漫的腥味让马儿受惊,越发急蹄,马车一个急转,猛然颠簸,那人一个趔踞仰后,萧若云头部撞到后箱惊醒,不!她不能死!一瞬间她顾不得疼痛,抓起香炉向他砸去。“啊!”准确砸到他头部,求生的**她再次砸向他,一掌打开,冷光对准脖颈袭来。萧若云抓住刀柄拼死挣扎,左摆右晃不让分毫,那人腾出一只手锢了一掌,她头部嘣的砸到横木,脸部火辣红肿一片,不只是泪还是血,半醒半晕,视线一片模糊。一只手的力道明显小了,冷道逼近,雪白的脖颈血丝乍现,寸寸深入,那人粗骂:“他妈的小兔崽子,老子还不信收拾不了你!”怒火中烧,青筋暴起。萧若云头一偏,一只手撕拽那人的手腕,指甲狠狠嵌入肉里,方才躲过一击,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狠狠踹向那人下身,那人痛得冷吸气,力道又小了几分。萧若云乘机滚落到车外,头发被暴戾揪住,染红血的匕首抵到喉咙,她拳打脚踢挣扎,咬到那人的手腕,很幸运的挣脱了匕首,哐当落下,远远甩在马车后......萧若云头半悬在车外,那人便死死扼住呼吸,捅不死你老子也扼死你!“唔......”呼吸紧滞,萧若云手脚无力,面色发青渐渐翻白眼,身上的伤痛麻木,脑袋混乱不堪,仿佛又回到棺椁窒息而死,好难受,心里只骂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我要让你们死无全尸!该死的阎王不许把她丢在这种地方,否则让你黄泉不宁!千钧一发之际,马车拌到大石块,车轮捣烂,缰绳扯得马昂首惨痛嘶鸣,马车轰烈翻到!就在那个急弯,那个杂草纷纷的陡坡,血染一身的小身影,像断线的破碎娃娃摔落,没入黑暗。可怜那好人不偿命,恶人遗祸万年,那人被马车一压,匐在空隙间躲过一劫,黑暗中看不清实情,啐了口血水:“呸,他妈的,差点搭上一条命!他娘得这么高应该死透了吧!”裹着伤口粗暴口。以防万一他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正高兴地回去邀功,却等来了死神。一群黑衣人闪现,没有任何迟疑将此人斩杀丢到山谷里,派遣几人下去查看。萧若云一路滚落,好在没有什么怪石林立,除了擦伤没有磕到头部,不知道挂到什么东西,叮铃铃作响,缠绕丝线也减缓了速度,不过她已经失去意识了。丝线另一头,一人冷呵:“有人闯入!”“你们几个跟我来。”带着几个人迅速赶到事发地点。果然见到几个黑衣人,实力摆在眼前,一瞬间抹杀,朱红飞溅。刀剑对上小身影,领头人呵道:“慢!”示意几人退下,兀自上前,借着月光,细细打量。血水汗渍淤青红肿面目全非,但他还是认出了她,几天不见居然弄成这样,伸手探到还有气息,毫不犹豫将她抱回去。“莫语,你抱个死人回来做什么?”白衣人丢去一个冷刀,一脚将人踹开:“滚!”“妈的!”被莫名踹了一脚的莫问很不爽,揉揉痛处:“哎!你死人啊?”“再多说一句我杀了你。”那眼神不是开玩笑的。莫问拢拢黑衣,夜里真凉啊!不作声看他施救这个狼狈不堪的小鬼,瞧了眼莫语被渐染的白衣,这小子抽风了?他不是最不能容忍别人弄脏他的白衣,居然还让这么脏兮兮的小鬼接近他。莫语将萧若云放到草榻上,立即拿出药箱,摆放药瓶,冷声道:“去打盆清水,准备热水。”语气很是命令。“哎!我......”了个去,转了语调瞪眼道:“行。”你大爷!莫问很快打来水,莫语仔细擦洗,后脑有个血窟窿,还好不是很深,熟练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伤在头部,他解开了发带,柔顺的发丝散开,因为血汗凝固成一条块,没有美感,他也不会在意这些。擦干脸部,只有几处淤青,红指印,擦伤。脖子的刀痕没有伤到动脉,血肉翻飞亦是恐怖,采用缝合之术吻合伤口,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只是那双血淋淋的手,伤势森然见骨,怕是伤到筋脉,日后没有废掉做事也会不便,哎,他尽力吧。莫语心清洗手伤,萧若云一阵嘶痛,他尽量放轻力道,用最好的金疮药细细包扎,处理好外伤,怕她身上还有伤,轻轻解开衣带。莫问一脸痞样倚在柴门扉看戏,不料下一秒就被人震飞顺带阖上门......给读者的话:我只感叹终于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