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殊日子,皇上让太子,澈王,七皇子同在华殿经义策论,商议冀州公孙家族将与稷下学宫论答辩之事,而睿王叔也在一处教习尹时垊读识字,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尹时垊练完字去殿外玩乐一会儿,听说绿萝园环道一处玉芝兰开得甚好,准备给睿王叔采些回去,没想到突然蹿出一条青环蛇,结果……萧若云被关在宫廷慎刑司最恶臭的一间房,由于尹时垊发高烧昏迷不醒被指证她割肉放血,蓄意谋害皇子罪名。当天下午,提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卿,刑部,督察院三法司会审,睿王叔听审。大理寺跟她无怨无仇,可刑部尚书董坤,督察院御史可是崔相国的人,先前拒绝李岩婚事得罪了刑部侍郎,又教训找茬的张世凯得罪御史张至顺,无罪都会定为有罪,这下麻烦了。白浪红日背景,正上方高挂明镜高悬的牌匾,正下方太师椅,左边并列两把,右边场地空着一把红漆雕狮椅,睿王叔没来,这种事他当然不会来。三位大人陆续入座,大理寺卿重拍惊堂木:“带嫌犯!”萧若云和几名太监宫女在官役的威武喊声中被夹跪倒地。三法司联手效率很高,查获花坛周围摆放了蛇爱居所躲阴火角藤盆栽及残片,当时萧若云误打误撞搬的就是火角藤砸蛇,真是时运不济,天道不公!“大胆嫌犯,从实招来谁人差使摆放这些火角藤启动蛇阵。”大理寺卿怒指一个掌修绿萝园的花匠太监。“回禀大人,奴才冤枉啊,历年往常都是摆放火角藤,实在不知今年为什么栖居这么多青环蛇啊,请大人明察!”磕几下头都磕破皮,真舍得下血本!萧若云佩服大理寺卿,就因为火角藤底下蹿蛇就被说成蛇阵,你当真没见过乌尔禾鬼域地底的沙蛇,那才毛骨悚然!“启禀大人,当时是萧直阁事搬动火角藤的!”“哼,你这么说难道是我启动的,当着众位大人众多目击者的面你敢说不是我来之前就有蛇伤人,来之后十一殿下才受的伤!”“你……”那位指证的就是被萧若云踹落牙齿的太监。刑部尚书道:“萧若云,据状书所诉,你凭空徒手去抓蛇,可是事实?”“是,当时正有一条蛇往十一殿下袖口里钻,而这些鼠辈都吓傻了无动于衷,臣女无奈逮了那条蛇。”“哦,没有受伤?”萧若云听了天大的笑话,冷道:“臣女逮蛇就会受伤吗?”督察院御史落井下石:“你一介闺阁女子对蛇鼠不怕,反而手到擒来,老夫在东云数十载对这种事闻所未闻。”董坤附和:“张大人的意思,这些蛇可能是蓄养的家蛇?”张至顺捋胡须点头:“不错。”所有证词指证萧若云蓄养家蛇,蓄意谋害。没事养蛇,蓄养你妹呀!“大人既知萧若云是女子,你又何尝听过哪个闺秀会养蛇?”大理寺卿估计没长脑子:“可你不怕蛇,擅捕蛇。”“臣女的确不怕,难道不怕就会蓄养,好比大人不怕虫蚁,就能把虫蚁当宝贝宠物养。”真是脑残,高堂上的都是脑残!难怪古代出这么多冤案!三个脑残面觑。又一太监道:“当时你用簪子划破十一殿下贵体,还喂他吃蛇胆,居心叵测!”“没见识是奴才,不放毒血等着毒素攻心,不如让你被咬一口,看你是放血还是等太医来!”“肃静肃静!”萧若云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荒唐指证,从容不迫道:“启禀大人,事情很清楚:绿萝园的花匠太监搬弄火角藤,使一群小蛇栖息,咬伤采兰花的十一殿下,臣女恰好路过,赶走了蛇,替殿下紧急施救,大人审讯这些看护殿下不力不长事的奴才,却实在不懂萧若云有何罪在此被兴师问罪。”董坤遐思捕捉疑点:“你不在渊阁为何去绿萝园?”“臣女去华殿,返回途中路过绿萝小道。”“你去华殿做什么?”“十一殿下前些日子借了四书五经已经逾期,臣女去取书。”张至顺道:“殿下要看多久就多久,岂是你这奴才插手的!”“张大人,逾期催还是渊阁的规矩,何况这是先皇定落的旨意,萧若云秉承圣意办事,有何不可?不在其位不谋其职,难道张大人想插手掌管渊阁?”萧若云朝东方恭敬掬手作揖,别以为就你们爱把皇帝搬出来压镇!张至顺朝东方作揖,面色红白:“皇天在上,下官绝无不敬之意。”董坤道:“萧若云,你闺阁女子何学岐黄之术?”他妈的!爱转牛角尖的死苍蝇!萧若云当然不会说出莫语,何况这种急救常识是个人都知道!“我先母所传。”萧若云的母亲是个传奇的神秘女子,索性再神秘点吧,谅你去查一个已故人,查也查不到分毫。三法司暗叹:狡猾的臭丫头!“你没取到书,自然原路返回,何故去绿萝小道?”“臣女遇见崔玉华小姐在华殿外,自当回避。”这话说的几个意思,崔小姐去华殿干嘛呀?等人还是约会呀?化殿内几位贵人又是哪位呀?三法司一阵咳嗽,萧若云的行程目的都天衣无缝,罪名无法成立,可还是不能放过她。“来人,将几个奴才大刑伺候,供出指使者!”官役搬出夹棍,虎钳,竹屑等最简单粗暴的刑具,两太监被杖打,被夹手夹脚趾夹腰,夹得血肉模糊,宫女被拔指甲往肉里扎竹屑,十指连心痛得惨不忍睹!萧若云跪在一旁冷眼看着血腥的场面看了一下午,简直反胃!夜幕被关进大理寺监狱,那些惨叫魔音绕耳环梁经久不绝,盘坐着喝清水冷淡扫过发霉菌的窝窝头。三法司落不实的罪状,安了个不顾皇子贵体安危肆意行事的名头将她关几天。好比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都要治罪,冲着小团子叫她一声若云姐姐,这牢狱之灾她受了!皇上要怎么查上面怎么闹不关她的事!大理寺衙役不闻不问对她还算客气了,可偏偏有人不让她简单了事。衙役头领谄媚笑道:“哎哟,小的今天怎么听喜鹊叫不停呢,原来是孙公公大驾呀。”孙公公踢了衙役头领,尖声骂道:“不看事的奴才,挣亮你的狗眼!七皇子请~”“真是,什么鬼地方这么臭啊!”萧若云猛地撑起身,真想一头撞死在木桩上,冤家聚头,小命休矣,她落难怎么少得了这对落井下石的狗男女!竟然是尹时钰和崔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