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想要阻止,却也已经来不及了,萧若云睁大眼睛,满是震惊的看着他,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清俊的容颜猛然映入眼帘,深邃黝黑的眼,孤冷高挺的鼻,惨白干裂的唇,目光灼灼似乎想狂热表达什么,可一切都不知道不重要了,淋漓的鲜血划过额头,合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心底是刀子凌迟的钝痛。世界仿佛安静得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喊,只剩下两人在血路中发丝无尽纠缠,她的嘴角微微牵起,那么惨烈的灼伤了他,那是失去信任的悲戚与绝望。从来不知,这样的她会让他如此心慌,从来不知,原来她已在不知不觉间这样深入他的心,那一刻,他想要紧紧抓住她,而那一刻,她扳离了他的手,如被遗弃般任其摔滚下去,似乎认为身体的疼痛可以稍微缓解撕裂的心痛!往日淡漠的神情,凌厉的嗔视,冥思的蹙眉,温柔的微笑,刻骨铭心的记着他的一切,可惜,幻境破灭,终究是被自己亲手推翻了。身体终于停止滚动,她平躺在地上,张大嘴急促呼吸,却发不出声音,冷风灌入她的喉管,听到他大口大口的咳嗽,她挣扎着起身,踉跄着几步跑开又跌倒在地。两人不过三丈远,却已经是彼岸天涯。看着睿王叔站在夜月残照里的,绝美的是她所熟悉心动的,但那眉梢眼角的眼神,此刻却如此邪魅,好像抹上了一丝血腥的冷艳。夜衡晞颔首,眼眸越发深邃:“过来。”萧若云蓄满泪水和惧意胡乱踢瞪着双脚连连后退,夜衡晞一震,他渐渐走近,带着很危险的气息。她不想相信这一切,当在大理寺监狱睿王叔像神邸一样来救她时,当睿王叔拿走笈钗准她喜欢时,她以为,她以为……她在他心里是有点不同的,可是到头来只是个骗局!睿王叔借她杀人被关禁闭,却秘密来扬州城,与此同时把她搅进慕容药山,她被利用得好彻底!“萧若云。”夜衡晞不知道萧若云误会了,以他此刻能做到的最平静的语气再次警告:“你再敢退一步试试。”从一开始就把她当傻瓜戏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随便主宰她的人生,而那个她那么喜欢的人却仅仅把她当做棋子摆布,让她怎么接受!现在她知道他欺瞒世人的秘密会有什么结局呢?杀了她?以这个男人的手段再平常不过了,反正她都是不重要而已……萧若云转身就跑,她想逃得远远的,这一切只是在做梦!没想到这举动彻底激怒睿王叔了,他完全不用轻功几步就把她抓住,如果眼前的不是萧若云,他早就……夜衡晞一手将她按到死角封锁住,一拳狠狠打在树干上:“你想去哪里?”她第一次敢反抗他了,拳打脚踢使劲推开他,推不动就咬,她咬上他的手臂,樱唇沾抹渗出的血丝娇艳无比。“不许闹!”夜衡晞扳开萧若云的牙口,可手指也一同被咬,湿润的舌尖滑过,带着**触电般的酥麻流转过身体。萧若云锤击他,撕心裂肺吼叫:“放开我!”只见她在如丝银白月光之下望天长哭:“暗沙流尊主!你个骗子!”整个人仿佛幻化成一座冰雕,眼底巨大的空洞,竟看不到一丝的生气。萧若云以如此悲痛欲绝的姿态,把他所有的理智全部剪碎,感情无可挽回的陡然裂决堤,瞳眸燃起幽火,灼热的视线盯住她,抑制不住将她拉近,夜衡晞用力将她拥入怀里,猛然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心灵封存深埋的虚无的容器突然被敲碎,那颗扎根已久的情愫之花被完整拔了出来。她的心在前一刻还在震撼惊骇,可在这一刻已经开始融化。萧若云做梦也没想过那张凉薄的唇,也有如此热烈的一天,那种带着野蛮暴戾,带着满腔愤慨,带着浓浓惩罚的意味,毫不细腻不温柔与她抵死缠绵,吞噬占据,疯狂纠缠着她快要疯了,却忘记了扭脱挣扎,忘记了天荒地老。可是,为什么却是这样的情景,那个淡薄冷漠的睿王叔到哪里去了?他们本是没有任何交际的陌生人,自己想要逃离,竟会惹得他如此生气么?可生气又为什么偏偏以这种方式惩罚她……“不要――”“不要?一旦我看定了,你便早已没有任何离开我的理由!”萧若云身子一震,泪水落下,如此霸道又蛊惑的话真的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么?他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惨艳笑意,但更多的是**的磁力和沙哑。每一次接触都让她从灵魂里颤簌,萧若云瑟瑟发抖,睿王叔这样,她好怕!感受他的呼吸更是急促到续乱无章,将她拥抱着更紧,双手困在他的腰间,根本动弹不得,脚底像踩着棉花,使她整个人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似乎想将她融入骨髓般勒紧疼痛,不顾她痛苦的喘息,他解开她的衣襟埋下头,温柔又残忍辗转反侧吻着脖子,她情不自禁的向后仰去,想躲开这种难堪欲死的折磨。夜衡晞流恋她的气息,初次陌生又熟悉的亲密接触让他欲罢不能,心底的欲动蚕食理智驱使他想要接近她一点,再接近一点,也许很早以前就想亲近她,想拥有她,很想!他的手紧紧环过她,然后不规矩的游走,从背脊向下滑去摸索她的衣带,浓烈的炽热激醒了萧若云,挣脱他僵硬禁锢的双臂,她奋力的推开他。一吻终止,激烈深吻的强烈充斥感还残存在唇齿之间,夜衡晞抬起头来看着萧若云,凝视她因羞涩而绯红的容颜。萧若云不敢看他的眼睛,原本是漆黑如墨深邃,似乎带上了暗深的血红,变作深不见底更让人眩晕窒息,她微微转过头,却被他强硬的捏住下颚扳过去正对他。二人没有距离的靠近让萧若云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他随便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让她随时断裂。睿王叔,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