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亭带来的军队一夜之间全部覆灭,龙泽不知所踪,沥楚痕重伤被珍珠岛人所救,一时风云莫测,月流迎所带领的大军,势如破竹正在像沥粤进发,沥楚夜带着一众良镇的百姓,节节后退,这日将百姓安顿好之后,回到了京城。一路奔波回到离开已久的皇宫,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在回来,看着古朴厚重的城墙,以及萧索的街道,沥楚痕这就是你将父皇辛辛苦苦经营的沥粤搞成了这副模样。带着几名手下,走到城门口,侍卫看到沥楚夜的归来,都万分恭敬:“见过三王爷。”“嗯,起来吧。”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走进了皇宫,此刻沥楚枫正满面愁容的坐在上书房内,龙案上已然摆放了无数奏折,全部是这一段时间积压下来的政务。当沥楚夜走进上书房的时候,沥楚枫抬眸看向他,片刻**,而后赶忙起身:“三哥?你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被皇兄遣送至封地了吗,现在突然回来,难道是…“本王要是再不回来,恐怕这沥粤都要易主了。”声音带着不满,扫了一眼龙案上的奏折,不理会他直接走上前拿起一本就开始看。而沥楚枫带着不悦,一把将走着抢过来:“三哥,你回来想做什么?”没想到他会直接拿奏折,他已经被画地为王,按理说他的举动不符合身份。“哼,你认为本王要做什么?如今月弦大军一路攻下,就凭你那猪脑子,能抗衡的了吗?”沥楚夜说话毫不留情,让沥楚枫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他不否认他的话,自己的确没有雄才大略,但是如今这个皇宫是他在监国,自然要拿出气势。“三哥,注意你的措辞,这沥粤皇宫如今是本王在执政,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吧!”沥楚枫对于沥楚夜本就因为沥楚痕的关系有着嫌隙,此刻说话也有些生硬。沥楚夜怒目而视,一圈直接打在沥楚枫的脸上,“混账,你以为这皇宫若不是当年父皇辛辛苦苦建立的,这次本王会回来吗?看看你们做了什么好事!将所有大军全部撤离边关,怎么想的,若非如此月弦的军队会突然来袭,而沥粤没有丁点的抵抗力吗?”沥楚夜气愤的看着被他一圈打倒在地上的沥楚枫,若是再不尽快想对策,恐怕沥粤真的时日无多。沥楚枫揉着嘴角,眼底也闪过失措,他承认他的话,可是事情已然发生,如今也只要尽力抵抗:“三哥,你有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若不是你们的失误,本王根本就不会回来。如今只能尽力抵抗了,月弦的几十万大军,已经攻破了良镇,正在像京城进发,现在京城还有多少人马?”闻言沥楚枫面露难色:“只…只剩下几万不到,我已经派出去迎战了。”沥楚夜倒吸一口气:“只剩下几万?京城是皇城所在,你全部派出去作战,若是月弦大军突然而至,你…”“三哥,那怎么办?不过我已经让人开始招兵入伍,说不定还能有转机。”沥楚枫也带着后悔,当初他听信了陈大人的话,现在看来是他评估错了。“现在招兵,能有多少人愿意,战乱频繁,谁会放弃生存的机会跑来打仗。”沥楚夜哼声看着沥楚枫,真是有勇无谋。“这…”沥楚枫也犯了难,想着有些迟疑,而后咬了咬牙齿,看着沥楚夜:“三哥,如今皇兄一直没有消息,为了沥粤,还请三哥帮忙,我愿意去前线带兵,定然要他们月弦有来无回。”“你?”沥楚夜有些惊讶。“三哥,我相信你,这皇位你曾经说过不是你想要的,如今还请三哥放下心中芥蒂,一心为了沥粤,等皇兄回来,我自然会向他说明。”沥楚夜嘴角嘲讽:“呵呵,这皇位如果我当真想要,当初你们所有人都没有机会的,更别说是他了。”沥楚枫点头:“三哥,我相信你,如果你能答应我,那我立刻动身,你是知道的,对于打仗我在行,但是这皇朝政务…”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他的确是不适合。“好,你立刻动身吧,如今没那么多时间耽误了。”“多谢三哥。”沥楚枫感激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他回来了,自己只怕还要一直呆在皇宫内无所事事,头疼的看了一眼龙案上的奏折,他相信三哥会处理好,自己还是更加喜欢去前线行军作战。终于将手中的重任交出去,沥楚枫也即刻动身,他派人去给皇兄传达消息,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任何回信,甚至连送信的人也一直都没有回来,他心中一直都有不好的预感,恐怕皇兄那边形势也不乐观,他本就是沥粤的常胜将军,打仗才是他最为擅长的。沥楚枫离去后,沥楚夜坐在龙案上,皱眉看着堆积一片的奏折,随手拿起一个,看到里面的内容大都无关痛痒,沥粤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多的闲人,奏折内没有几个是真正对于战事有帮助的,而且竟然还有不少进言自己的女儿入宫为妃的。愤怒之下,沥楚夜将所有的奏折全部仍在地上,门口的小太监也诚惶诚恐的不敢多言,现在形势严峻,他们也都对此心惊胆战,而且三王爷突然回来,六王爷又离宫,皇上仍然不知去向,这沥粤皇宫恐怕真的要变天的。“让所有的大臣立刻进宫,上书房议事。”看了一眼门外的太监,沥楚夜声音僵硬的说着,这些人看来他要好好看看,都是怎么做事的。……珍珠岛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伺候,此刻冰兰已经累的趴在床边休息,而**的沥楚痕也在她的照料下,在翌日清晨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片床幔,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侧目看去,就看到一个黑色头颅趴在床边。嗓子喑哑,干咳了一声,立刻惊动了冰兰,双眼还带着一丝困顿,看到**的沥楚痕睁眼看着立刻,立刻羞红了脸颊:“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是谁?这是哪里?”嗓子带着沙哑,看向面色娇羞的冰兰,晃了神。“哦,我叫冰兰,你可以叫我兰儿,这里是珍珠岛,是岛上的人发现你晕倒在海里,才将你带过来的。”冰兰没有一丝隐瞒,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沥楚痕。闻言沥楚痕重重的喘息,月亭你竟然对朕偷袭,而他也没想到月弦的皇太后也武功了得,是他一时放松警惕,才让他们得逞,而自己身体的状况也告诉他,想来那一身武力已经全部被废。“这里是珍珠岛?”没想到他们千方百计的想要登岛,结果自己受伤竟然阴差阳错了进来了。“是啊,这位公子,你怎么受的伤啊?”冰兰看到沥楚痕睁开眼后,更加俊逸的面庞,带着羞涩与他闲聊。沥楚痕对于她的问话没有回答,心中想着自己要如何回到沥粤,而这时门外也传来脚步声。闻声冰兰走上前赶忙将门打开,清天和清离两个人来到房间内,看到沥楚痕已经清醒,面色不佳的开口:“沥帝感觉如何?”“这位是?”“公子,这是我们岛主和少主。”冰兰在他耳边轻声告知。“多谢岛主救命之恩。”他还是有自知之明,如今这样的情况,自己若是不谦虚谨慎一些,只怕性命不保。清天一抬手:“谢我就不必了,只不过是村民举手之劳,沥帝若是无碍,还请今早离开,这里不欢迎你。”明显的逐客令,让沥楚痕脸色有些难看,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帝王,被一个小小珍珠岛的人如此驱逐,自然心中不满,但仍旧忍气吞声的说了一句:“多谢岛主,只不过可否让在下再居住几日,待伤养好后,自然会离开。”“怎么?难道沥帝以为凭借你一己之力,还想对珍珠岛做什么?月亭都已经弃船而去,沥帝不会没有自知之明吧。”清离嘲讽的看着沥楚痕,他所做的事情,就是让他死一万次也值得,更何况他曾经还那样对待宴,宴的所有事他都已经派人查明,这个沥楚痕他恨不得他死。“少主严重,在下并没有这样的心思,还请岛主海涵。”“岛主,这位公子身上的伤很严重,要不就先让他在这里养伤,等好了之后再让他离去吧。”冰兰不禁急切的开口,帮着沥楚痕说话,生怕他被立刻送走一样。清天和清离同时看着冰兰,对于她所说的话,都带着探视。“呵呵,没想到沥帝也会有今天?”龙凌的声音此刻从门外响起,身后跟着风雨雷电四人,入内后看着躺在**虚弱的沥楚痕,嘴角泛起冷笑。沥楚痕见到龙凌,多少都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在珍珠岛上:“三王爷,别来无恙。”语气中不乏咬牙切齿,自己现在这样子,他是来看笑话的?“的确无恙,沥帝堂堂帝王,怎么会落的如此下场?莫不是被人算计,抛尸入海?”龙凌话中带刺,句句针对沥楚痕,鹰眼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沥楚痕。“让三王爷见笑了,的确是被人算计。朕如今也后悔万分。”难得沥楚痕对于龙凌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顺从的点点头,似乎是真的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的样子。而龙凌嘴角的冷笑更深,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知道吗?善于做戏,工于心计的沥楚痕,这样做无非是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只希望岛主众位能够原谅朕当初的糊涂,若不是月弦…哎。”而冰兰此刻呆若木鸡,朕?这个称呼不是应该皇帝吗?而且刚刚岛主他们都叫他沥帝?难道不是他的名字?“多说无益,沥帝若是觉得身子好些,还是尽快离开吧。”清天没有好脸色,说完带着清离与龙凌说了一句话,几人一同离开。房间内剩下只剩下冰兰坐在床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她还真的没想到,这个人竟是皇帝。而沥楚痕自然看出从他醒过来,这个女子在自己面前表现的羞涩,挑了一下眉头:“兰儿。”“啊?嗯,公…皇上请说。”“叫我痕吧,谢谢你照顾我,要不是你也许我就…”利用女人对于沥楚痕来说,再拿手不过。“皇上,别这么说,岛主他们也是担心珍珠岛的安危。”沥楚痕眼神转了转:“兰儿,这岛上还有什么人?”“有岛主,两位少主,还有…”“其他人呢?龙三王爷什么时候来的?”沥楚痕有些奇怪的看着冰兰,难道说龙凌与珍珠岛有什么关系?“哦,三王爷和无极公子很早就来了,已经有半月了。”“无极公子,他也来了?”“是啊。与龙三王爷一同而来的。”冰兰看着他对无极的如此关心有些诧异,想来那无极公子本为女儿身,与龙三王爷是一对,该不会皇上对她也…不行,她不会让他知道那无极是女子的,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男子,除了少主之外让她动心的人,再加上他傲人的身份,若是她能和他一同离开的话,那她…“他在哪?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说着沥楚痕激动的一把抓住冰兰的手,眼里带着火热。他要见无极,对于他的能耐,自己在大会上已经所有了解,而且他似乎与月亭之间也有嫌隙,若是自己能够取得他的帮助,那就再好不过,虽然两人之间曾经有过冲突,但是这样的江湖人士,追求的不外乎名与利,自己若是能够给他至高名利,还怕他不帮忙吗?“啊?皇上,你…”没想到他竟然由此要求,有些疑惑,还有些心惊,那无极公子现在的容颜,连自己见了都自愧不如,若是皇上见了…“我与他是旧识,正好有事要他帮忙,兰儿,你会帮我的对吧。”沥楚痕带着祈求看着冰兰,这一招屡试不爽。“这…好,那要不皇上再休息一下,明日我带您去见她?”冰兰有些为难,但是看着沥楚痕虚弱祈求的神色,又无法狠心拒绝。“不必,现在就好,他不是在这里吗?”沥楚痕心里想的则是未免夜长梦多,希望尽快见到他,这样自己也可以尽早打算。“好吧,那皇上你小心。”说着冰兰就扶起沥楚痕,动作温柔的为他披上衣服,搀扶着走向门外。桃月宴此刻坐在房内的首位,百无聊赖的喝着茶,被救回来的人,也得知确实就是沥楚痕,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一天,与月亭那只老狐狸合作,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般吧。“桃桃,好无聊啊。”小绿像是软骨病一般,歪斜的坐在椅子上,除了那晚杀人之后,来到珍珠岛上,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没什么动静,人都变懒了。“不然呢?你想做什么?”桃月宴好笑的看着小绿,以及旁边小黑几个人,似乎都对这样的生活不太满意,看来他们还真是嫌弃了这样平静的日子了。“那月亭也太无能了吧,没了军队就这么灰溜溜的跑回去,我还以为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呢!”小蓝撇撇嘴,话语中全是对月亭的鄙视。“就是呢,这叫什么事。”其他几个人顿时附和着小蓝的话。而江子天和白年站在一边,对于这些人的身份,他们也都了解了,没想到杀手盟也是公子的势力,那么多人,一夜之间全部屠杀,还真是够狠,但是他们此刻也没有任何异议,弱肉强食他们早就已经了解,若不是他们的帮助,恐怕接下来珍珠岛上的人,包括他们都会面临着严峻的战事考验。“哎哎,王妃,有人来了。”范剑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宣纸,看到屋里这么多人,将宣纸放在怀里,而后伸手在背后指了指。大家看着门外,范剑入内后直接走到桃月宴身边,而此刻门口也蹒跚的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们都见过的冰兰,而她搀扶的人正是沥楚痕。看到沥楚痕的到来,桃月宴眯了眯眼,此刻自己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假面,想着接下来他见到自己的表情,不禁玩味的看着两人,手中端着茶杯摩挲。沥楚痕低头咳嗽了两声,冰兰细心的在他背后拍了拍,而后看向首位的桃月宴,再次晃了晃神,这女子太美丽,让她都看呆了好几次,“无极公子,皇上想见您!”冰兰说完,沥楚痕拍了拍搀扶自己的手,示意她退下,缓慢的抬起头,站在下面看向了首位的人,只是一眼,就让他愣在原地。这张脸,他做梦都在想着,怎么会是她?看着主位上的女子,半天无法开口,而桃月宴嘴角微扯,“怎么?听说你在找我?”沥楚痕没有回过神,呆愣的神色看着桃月宴呢喃:“怎么可能?你竟然是…”桃月宴放下茶杯,指甲上沾着水珠慵懒的吹了一下:“怎么不可能?”闻言沥楚痕猛地回神:“桃月宴,你让朕找的好辛苦。”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对方的身份,沥楚痕回神后看着桃月宴的脸颊,他曾经派人四处找寻,却没想到她竟然在珍珠岛内。“辛苦?沥帝找我做什么?”桃月宴靠坐在椅背上,今非昔比,当日她在皇宫内,被他一掌打伤,紫灵受辱,紫衣背叛,全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仇还没报,他竟然还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朕的贤妃,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竟然还敢装无极公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看着屋内的这么多人,虽然刚刚他认为她是无极,但是无极之前他也见过,并不是她,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在故弄玄虚。“哈哈哈,沥楚痕,瞎了你的狗眼,你认为我有必要装吗?无极就是我,我桃月宴就是无极!”桃月宴猖狂的笑了出来,身边所有人看着沥楚痕也都带着嘲讽,而同时不少人都纳闷他的话,贤妃?除了无极殿江子天等人,其他的杀手盟之人还不知道桃月宴曾经的身份,所以对于沥楚痕的话也都不屑:“我说,你好好一个皇帝被人废了武功,哪来的底气跟我们桃桃这么说话,信不信我弄死你!”小绿沉不住气了,看到沥楚痕那突然表现出的自大神色,恨不得上去踹两脚。“小绿,文明点,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不可不敬!”小黑一脸正色的拉扯了一下小绿,让沥楚痕闻言心里有些舒服,没错说到底他都是皇帝的身份,这些人胆子还真不小,结果心里正得意的时候,却听到小黑接下来的话,脸上僵硬。“皇上,你息怒,他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计较。再说你看你身为一国皇帝,虽然现在被人废了武功,扔进海里,但你命大的竟然还活下来了,要么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呢,啊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黑一番冷嘲热讽,前面几句还能听进去,后面的话就明显是指桑骂槐,让沥楚痕憋的半天说不出话。范剑看着沥楚痕:“王妃啊,这是皇帝?你确定,怎么这么寒酸,吃什么长大的?”范剑的话让所有人哄堂大笑,真是骂人不带脏字的。而沥楚痕抓住范剑的话:“贤妃,你身为朕的妃子,竟然还是王妃?你眼里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历朝历代一女不侍二夫,你如何像天下人交代。”垂死挣扎的沥楚痕,仍然抓住这件事不放,却没想过,若是她在乎,又怎么会如此无谓的露出真容。“沥楚痕,真的想问问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别说你是皇帝,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们公子想要做的事情,就凭你还不够资格管!”江子天愤怒的指着沥楚痕,毫不留情面,在这里没人将他当做皇帝,似乎就像个吊梁小丑一样。冰兰此刻忍不住了:“无极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皇上来找你也是有事情商量的,你还是让这些下人退下吧。”自以为自己的话会有分量,冰兰不知好歹的把所有人都说成了下人,顿时有人不乐意了。小绿懒散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们都是桃桃的人,桃桃从来没说过他们是下人或者是属下,只当他们是一起并肩的兄弟,这个丑八怪这么说话,他很不爽!小绿一步步走向冰兰,站定在她面前,猛地将脸靠近冰兰,“这位美人,你是打哪来的?”冰兰虽然讶异小绿的动作,但是对于他的话还是很受用的,在一个比自己还绝色的女人面前,被称为美人,是人都会高兴的,“这位公子,我是冰兰,是这岛上的人。”“岛上的什么人?”小绿眨着眼睛,一脸无害的问着冰兰。“呃…是…”她要怎么告诉她自己是岛上的下人,她的父母早已经离世,而自己一直跟随在岛主身边,自己的父亲曾经是岛主手下的一名大将,所以岛主自然收留了她,不过要说她的身份,比下人高一点,但是比官家小姐还低很多。“是下人?”“不是,我是岛主的孙女。”想着冰兰开口说着慌,她不能让人看不起,再说岛主当初的确要将自己许配给少主,这样算来自己也算是他的半个女儿了。“孙女?我怎么听说岛主只有两个孙子,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孙女?你奶奶不是岛主的原配吧!”小绿咬文嚼字的看着冰兰,而冰兰也没有发现小绿眼底闪过的冷光。“这…这…”被问的哑口无言,冰兰有些无措,她实在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纠结于自己的身份,随即开口:“这位公子,是皇上来找无极公子有事,这与冰兰的身份并无关系。”“你也知道与你的身份没关系,那谁给你的胆子对桃桃那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敢说我们是下人?嗯?”说着小绿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绕着冰兰走到她身后,一脚踹在她的小腿上,直接让她双膝跪地。“啊!”被小绿突然的动作,身子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接触地面的刹那,膝盖传来剧痛,让冰兰不受控制痛呼出声。桃月宴从主位上起身,走到沥楚痕的面前,即便身高有着差距,但是气势上仍然凌人,“沥楚痕,当初打了我一掌,感觉如何?”“哼,你这个贱人,不要以为朕现在动不了你,不守妇道朕定要灭你九族!”愤怒的看着桃月宴,已然不记得自己前来是有求于人,说话不经大脑,让桃月宴嗤笑出声:“动我?就凭你!”一掌挥出,只用了不到一分的内力,就让沥楚痕凌空飞出,撞在身后的房门上,靠着房门站立不稳:“你…”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沥楚痕眼底闪现阴狠,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这次跟着月亭出海,本就将吕齐等人安排在外,并没有让他们随行,因为所有的大军一直偷偷跟在月弦军队的后面出发,想着就看着桃月宴,等他的大军一到,这笔账他再好好和她算。“你很不服气?”桃月宴居高临下的走到沥楚痕对面,突然从手里拿出一个东西,展现在沥楚痕的面前,成功让他变了脸色。“你从哪里得到的?”伸手想要抢过她手中的东西,却被桃月宴收回,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块令牌,那分明是当日他交给吕齐调动军队的令牌,为什么会在她的手里。“说来你的五十万大军,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了乞丐吧,你以为偷偷的让他们靠近珍珠岛,就没人知道?真是愚蠢!”没错,他的大军早已经在海上就被拦截,当晚杀手盟屠杀月弦大军的时候,她就和醉清一同去行动,后面偷偷跟着那么多船只,还想隐瞒谁?想必那些大军,此刻应该已经被醉清他们搞定了。而这令牌也是当晚她与吕齐动手之后,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首领身亡,士兵涣散,随便找个人即可接手。“桃月宴,你该死,朕要杀了你!”濒临疯狂的沥楚痕,不自量力的再次像桃月宴欺身而上,他的一切心血,五十万大军就这样没了,他怎么能不疯狂。而桃月宴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手中的令牌划破空气直接打在了沥楚痕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膝盖骨粉碎。沥楚痕破败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看着桃月宴的眼里充满仇恨。“皇上。”冰兰跪在地上的身子,想要去帮助沥楚痕,却被小绿一直按住肩膀,不得动换。“桃月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沥楚痕趴在地面上,仰着头看着桃月宴,一字一句。“做鬼?那就等你做鬼了再来找我,小绿,安排人送他回去,就让他看看,沥粤是怎么一步步消失的。”桃月宴吩咐小绿,如今沥楚痕这副模样,她也绝对不会要了他的命,太小儿科了,就让他自己回沥粤,去看看现在沥粤的情况,那一边她相信那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肯放我走?”没想到桃月宴会安排人送自己回去,如果回到沥粤,那就是他的地盘,就算月亭出兵攻打,他也要拼死抵抗。“咱们沥粤见!”桃月宴嗤笑的看着沥楚痕,他以为回去了就会平安无事,不见得吧。说着一掌打在沥楚痕的后脑上,吩咐小绿等人行动。冰兰见此急了,“无极公子,你竟然敢打伤皇上,我要去告诉岛主。”“你去吧,我看是你分量重,还是我们公子分量重,不知好歹!”白年不屑的撇嘴,这女人是傻子吧。小绿拉扯着晕厥的沥楚痕,像是拖一只死狗一样,没有半分顾及,而冰兰也瘸着双腿在后面紧紧跟着,临走时又愤恨的看了一眼桃月宴。“公子,就这样放他走了…万一…”江子天有些踌躇,而话没说完,桃月宴抬手:“放他走,不过是让他回去和月弦两两相斗,月亭如此对他,凭借他的心胸,不会就此作罢。再说就凭他现在这副样子,吹口气都能让他死,何不让他继续苟活一阵子。”“嗯,也是。”说着江子天偷瞄了一眼桃月宴,这想法可真够狠的,先给人家希望,最后再让他绝望,他能说他感觉公子很腹黑么?待人离去后,每个人都看着桃月宴,似乎等着她说话,“看我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话音一落,所有人撒丫子似的跑了出去,他们还想看热闹呢,小绿真是太狠了,就那么拖着腿就给拖出去了。而范剑左顾右盼,察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放在桃月宴的手里:“王妃,我偷来的。你快看,看完我送回去。”桃月宴有些失笑的看着范剑小心翼翼的动作,随手打开了宣纸,却让笑容僵在脸上,眼里猛然迸发出不敢置信的光芒,这是…午后,阳光明媚,桃月宴沉淀了心情,来到清离的房间附近徘徊,终于第一次她尝到了无措的滋味,却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清离咳嗽了两声,刚要迈步走出,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直立。吞咽了一下,闭目呼吸,片刻后睁开眼,看着前方的人,从容面对:“王妃。”天知道他叫出这个名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佳人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桃月宴衣袖下的手猛然攥紧,面色如常:“少主,真巧。”恐怕她现在自己都在心里鄙视自己,是个人都会明白,她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偶然路过,只不过心里的慌张,让她也找了这样一个蹩脚的借口。清离颔首:“是很巧。”“少主的身体怎么样?”情绪带着波动也有着隐忍,看着面前脸色一直苍白的清离,眼底心疼闪过。清离浅笑:“无碍,本就是旧疾,如今也不过是残喘而活。”桃月宴脚步移动,一点点走进清离,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眼前之人的容颜,让她心颤,宽阔光洁的额头,浓密适中的剑眉,深邃的眼窝,高耸的鹰钩鼻,甚至在鼻梁上方还有一颗点缀般的痣,有些深紫色的薄唇,嘴角上扬。强忍住想要伸出的手,桃月宴依旧平淡的问着:“少主一直都呆在珍珠岛?可有离开过?”“呵呵,王妃说笑了,珍珠岛中人,没有爷爷的允许谁都不准外出,再说我这身子,也经不起折腾。”清离说的轻松,却只有自己知道内心在她面前的煎熬。“是吗?那少主可有之前的记忆?”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心中的呐喊已经快将她冲破,桃月宴强忍着继续说道。“之前的记忆?抱歉,我不明白王妃的意思,每个人不是都只有一份记忆的吗?”清离心惊与桃月宴的问题,但是仍旧隐忍,他不能告诉她,也无法说出口。“那这是什么?”唰的一声,桃月宴手中的纸张猛地打开,放在清离的面前,纸张上面一只小巧的手枪,一笔一划勾勒的十分到位,看的出来作画之人如何的用心。清离看到面前的宣纸,再也无法镇定,一把抢过纸张,内力催动顿时纸张化为虚无,“原来不知道,王妃竟然有偷拿别人东西的习惯!”桃月宴忍痛看着宣纸在他手中化成一片碎末,随风而去,再也忍不住:“夜离,你还不承认吗?”声音低沉嘶吼,带着狼狈。为什么真真实实的他站在自己面前,却仍然不相认,是因为恨她害死了他,还是因为他已经忘了,但是如果忘了,又怎么会在纸张上画着当初自己最喜欢的一把手枪。那支手枪,当初就是夜离陪着她参加一场拍卖会,高价拍下来的,后来一直被她放在办公室内的展示台里面。“王妃认错人了,我是清离,不是夜离。”说完清离就背过身,紧紧皱眉,钢牙紧咬,对于她的质问,痛彻心扉。桃月宴一把抓住清离的胳膊,猛的拽回身:“夜离,你就是夜离。如果你不是,告诉我,这手枪你从何得知,你说啊。”已然接近了咆哮,桃月宴心里十分明白,面前的人绝对就是夜离,但是却又为何不与她相认。“王妃,我说你认错了人,不过是随手画的,何必认真,就算我知道这是手枪,又能代表什么?王妃还请自重!”清离带着愤怒,声音冷硬的看着桃月宴说出口,甚至将桃月宴拽着自己的手臂甩来,丝毫不留情。自重…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掌,还有清离一脸余怒未消,桃月宴晃神,“你真的不是…”“我不是,王妃还是不要苦苦纠缠了。”清离哼声打断了桃月宴的话,回身快速走进房间,大力的关上了房门,“砰”的一声让桃月宴肩膀颤动了一下。嘴角泛起自嘲,他竟然说自己不是,当真不是吗?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房门,仿佛想要穿过门板,看向里面。大力关上房门后,清离再也承受不住,靠着门板的身子缓缓下滑,最后坐在了地上,一腿曲起,一腿平放,垂着头任由发丝从耳际滑落。宴,我怎么能告诉你,我就是夜离,我又怎么能打扰你的生活,我这样一幅破败的身子,不知何时就再也睁不开眼,我怎么能再让你承受一次前世亲眼看见我离世的痛苦。我不敢承认,我也不能承认,我看得出你爱上了龙凌,这样最好,我注定无法陪你走到最后,只愿他能给你一个安稳。一个坐在屋内的地板上,一个站在屋外的院落中,只有一道门板相隔,却仿佛隔开了一道海洋,让两个人相知相见不相认。夜离,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从看到宣纸的一刹那,一直到现在,她的心颤抖不停,那手枪只有她和夜离两个人见过,也只有夜离最清楚自己在手枪上做了什么,枪柄的地方,她曾经幼稚在那里找人雕刻了一个桃字,而只有夜离见过,因为那雕刻师就是他找来的。而那宣纸上的手枪,竟然也丝毫不差的在枪柄的地方,写着一个桃字,这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已然明了。“宴儿?”龙凌四处找寻桃月宴无果,在问过范剑之后,得知她竟来找清离,有些疑惑走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桃月宴失神的面对着清离的房间,一动不动。有些害怕的走过去,拉起桃月宴的手,却发现冰凉无比:“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虽然已值深秋,但是现在正值下午,还不至于冻得双手冰冷。“他为什么不承认…”桃月宴喃喃的说了一句,没有焦距的眼神看向龙凌,仿佛木头人一样动作僵硬。“谁?承认什么?”龙凌有些焦急,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而她口中的他又是谁?“承认…”双眼眨了两下,接着眼皮沉重,说了两个人就彻底陷入黑暗。“宴儿!”龙凌一把抱起桃月宴,慌乱轻拍了一下她的面颊,如今宴儿身怀有孕,千万不能有事,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惹了她,定要了他的命,脸色阴鸷带着桃月宴飞身离去。房内的清离,双手紧紧的扣在地板上,与地面摩擦的食指已经血迹一片犹不自知,她怎么了?好想出去看…却还是拼了命的忍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