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半响,他掀开棱角分明的薄唇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抱歉。”君岚雪懒洋洋的扛起斧头,抬眸睇了他一眼,“我很忙的。”扛斧头的动作明明粗鲁,搁在她身上却让人觉得气度潇洒,我很忙的,所以才没那闲工夫跟你废话,威胁你?姐吃饱了没事干也懒得做!这是彻底的藐视。男子墨色的眸子冷了冷,肩膀上的小疯猫倒像是有灵性一般,感觉到主人的心情,蓦然冲着段云初抓抓爪子,龇牙咧嘴的猫呼,露出尖锐的细牙。君岚雪注意到,小疯猫的眼珠是红色的,再见它这么副凶巴巴的炸毛样,难怪会被人说成疯猫。君岚雪朝它张开了嘴,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姐的牙比你大!小疯猫怒了,挥舞着爪子就要扑过来,男子轻轻拍了下它灰溜溜的脑袋,“别闹。”他的声音轻柔安抚,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小疯猫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岚子——岚子——”有人在远处大声喊道。君岚雪眉心一皱,她认得这声音,是膳房掌厨的李大厨子,想必又要叫她去洗菜了。她不予理会,却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跟这个男人纠扯,虽然无惧于他,但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让人莫名觉得危险的气息,她,向来不喜欢麻烦。于是,不再理会站在墙头的一人一宠,不疾不徐的离去。暖阳拂照,风过了长青树只有叶片摇动的声音,拂风之间微微闪动的眸,如墨羽,透着沉沉淡漠的凉。良久,他勾唇一笑,那笑沉入了漫天的风雪中,刺骨的寒,拍着小疯猫乖巧的小脑袋,似自言自语,又似对人说般,低声道:“是个有趣的小奴才呢,是吧?嗯,那这些天,就先赏你玩玩吧。”玩够了,就不必存在了。傍晚。君岚雪回到了下人的房间啃馒头。这房间只有简单两单床还一张桌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不过比起她刚醒过来时候的柴房,这里虽然简陋,却好多了。据说这个身体刚进府当奴才的时候,不仅娇气还贵气,因此那些下人都爱欺负,经常变着法子欺负她,陷害她被惩罚,只能睡柴房,吃的是嗖馒头和硬馍馍,好在跟她同屋的六子极为仗义,挺受主子喜欢,看在六子的面子上,才没有再欺负她。让她疑惑的是,这个身体一看就像是个没做过粗活的,脸上也做了完美的易容,她来庆王府,到底有什么目的……和企图?还有下午那个面具男子,又到底是什么人?尤其是那只天天在凌王府徘徊咬人的小疯猫,难道是面具男子吩咐的?“咿呀——”正在她思考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跟她同屋六子回来了。见到君岚雪,六子笑道:“岚子,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嗯。”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啃馒头。她神情淡然,有些蜡黄的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让六子一怔,心道,自从岚子被其他下人推进湖里,再醒过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让他吃这些冷硬的馒头,他甚至会跟女人一样撒泼生气,现在的她却好像完全不将那些人放在心上一般,尤其是偶尔流露出来的眼神会让他也忍不住一阵心悸,直觉初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眼神。“你身上怎么回事?哪来的血?”君岚雪扫了他有些狼狈的外身一眼,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啊?哦,这个啊……”六子回过神来,连忙道:“是张虎那家伙,我背他去了柳大夫那里,听说被疯猫给咬了,好像还很严重。”君岚雪挑眉,眼中有些幸灾乐祸,如果再染上什么病的话,那就更完美了。六子以为身上的血刺激到爱干净的岚子,连忙伸手解衣服,边道:“是不是味儿很大?我先换掉!”君岚雪将馒头吞了进去,抬头看他,“六子。”“啊?”六子光着上身子回头,“怎么了?”“我对男人没兴趣的。”“什,什么?”六子脑袋糨糊一片,转不过弯来这是什么意思。君岚雪道:“我觉得你应该回里屋去换衣服。”“我……”六子一脸茫然,为什么?大家都是男的不是么,他在这里换衣服应该不会怎么样吧?“你的身材真不怎么样,还是赶紧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