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再次踏进凌王府,君岚雪心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原以为以后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来,却想不到,短短相隔一天的時间,她又回来了。心中很复杂,说不出这种情绪到底是为何。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生活的地方,对这里的感情比得上任何地方,之前想着只要有钱,她就可以随時离开这个地方,想去哪就去哪。毕竟,穿越不是年年有,难得来一遭,怎么也要把这个世界好好的看一看。然而,一晃,一个多月就这么过去了。到了真正要离开的時候,心中竟是这般的不舍得。能回到凌王府,她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窃喜的,当然,如果能忽略掉面前那个沉着一张俊脸的某个王爷的话,就更好了。房间中。苏凌泽黑衣如墨,端坐在雕花翡翠玉桌上。正对面,君岚雪又穿回了下人的粗布麻衣,俨然又是一副男装的奴才装扮,不同的是,她的头发绑成个简单的马尾,松松垮垮的吊在脑后,不再带着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精致面容,跟苏凌泽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一动不动。“咳咳。”半饷之后,君岚雪摸着鼻子,精致的小脸挤在了一块,谄媚道:“哟,凌王殿下,你瞧,你家好漂亮呐……房子这么大,佣人这么多,瞧这山山水水,花花木木的,多可爱呀……”苏凌泽漆黑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君岚雪不干了,郁闷的瞪他,既然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苏凌泽?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这样干瞪着眼?”她很困?她要睡觉知道不知道?事实证明,苏凌泽就是个自虐的,来软的他不屑,偏偏要跟他来硬的,才理会你。“要让本王自己一条一条的数?”苏凌泽冷冷的道:“你不觉得,你该跟本王坦白什么?”“……”她有什么好坦白的?她试探姓的问:“我偷你银子了?”苏凌泽眉毛一拧,这跟偷银子有什么关系?他摇头,“没有。”君岚雪又想了想,“哦,那我是拆你房子了?”苏凌泽眉头皱得更紧,“没有。”“也没有,那难道是我抢你老婆了?”“……”苏凌泽抿唇,双拳握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没有?”君岚雪一蹦而起,“既然老娘没有偷你银子,也没有拆你房子,更没有抢你老婆,你让我跟你坦白什么?”这一蹦,牵扯到刚包扎好的伤口,顿時疼得她龇牙咧嘴,赶紧乖乖坐回椅子上,靠,这一身伤到底要什么時候才好?好歹也来个麻醉。“……”苏凌泽发誓,他要是再跟小奴才扯这些有的没的,他就不姓苏?君岚雪无辜的眨了眨眼,有话就直说嘛,他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哦。看着她闪亮的星眸,苏凌泽忽然就心软了下来,低声道:“一个多月前,在凌王府后山的人,是你?”“呃……”君岚雪眼珠转了转,看了看四周,又移回苏凌泽身上,咳咳了两声,“咳咳,这个,好像……是我。”“什么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苏凌泽不悦的道。“好……是我。”君岚雪无奈的道,看到对面的苏凌泽瞬间挑高的眉,一拍桌子,紧接着又道:“先说好,那天纯属是个意外?我原本就在那月池洗澡的,你好好的冲出来,是我先被你吓到的?”精神受了残害的人是她?闻言,苏凌泽立即便怒了,“你在那沐浴??”这该死的小奴才?光天化日之下,她竟敢在那沐浴?一想到那天追杀他的有数十来名黑衣人,都很有可能会看到她的身体,他的心中就有一把火在燃烧。君岚雪不知道他在气什么,闲闲的道:“是啊,难不成你叫我去你们凌王府那什么澡堂的洗澡?”苏凌泽想也不想的低吼,“你敢?”澡堂?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全部下人聚集在一起洗澡的地方?她要是敢去,他一定会……一定会……“所以咯,我就只能找其他地方洗了。”君岚雪无辜的摊手,“这真的不是我的错,谁知道你会在那里遇见追杀,而且后来要不是你突然开了什么机关,我也不会跟你一起掉在那密室里,更不会发现你身中**,所以才……呃。”蓦然想起这件事情,君岚雪感觉手心一痒,那晚的情形又回到她的脑海之中。她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時候的感觉,这还是她第一次帮男人自|慰呢,她受到的精神冲击有多大啊?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朝苏凌泽的身下看去……呃,苏凌泽不会在那一天后,留下什么后遗症?比如……不举?不对,不举的人还会像在马车上一样,对自己乱**吗?君岚雪恨恨的想。“你眼睛往哪看?”苏凌泽犀利的眸一下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禁冷冷的道。“咳咳……”君岚雪轻咳几声,“这,我这不是怕你被春、药害得留下什么后遗症嘛。”苏凌泽眼眸微眯,一抹异样的火焰从眸心深处窜起,带着炙热的呼吸一瞬不瞬的看着君岚雪,“或许,你可以亲身试试,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君岚雪会瞬间跳得老远,“别?老娘xing冷淡?对这没兴趣?”“……”xing冷淡。苏凌泽嘴角一抽,这话她也说得出来,然看到她紧张的神情,他的心不禁兴取几分戏谑,一步一步朝她靠近,带着微许诱哄,道:“没试过怎么知道冷淡还是不冷淡?说不定你热情如火?”“我呸。爷是个纯情的人?别把你那yin秽的思想加在我身上?”君岚雪一脸怒火,这混蛋乱说什么啊。“我问你,暗楼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苏凌泽话题突然一转,陡然提到另外一件事情上。“暗楼?”君岚雪愣了一下,而后心下一惊,不知道苏凌泽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词。看来,他真的知道了。也是,她身上的这种噬心之毒,而这样的毒,似乎只有暗楼的人才有,只是,这让她要怎么回答,她若跟他说,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什么暗楼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鬼地方,他会不会信?看到骤然沉默的君岚雪,苏凌泽眼一点一点的沉默了下来。有些话,即使不说,沉默已表明了一切。苏凌泽霍然站起身来,想起那晚那人说的话。五天時间,他必须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还剩下四天時间。他看着沉默不语的小奴才,胸口越来越沉。他的信任,她已经毁了一次,如今,只剩下最后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动了动唇,却始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有些话,光是沉默,就代替了一切。看着霍然起身的苏凌泽,那沉重的双眼,让君岚雪的心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她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苏凌泽的手,道:“苏凌泽,如果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你,你相信我吗?”闻言,苏凌泽眸心摇曳,定定的望入她的眼中,心湖泛起点滴的涟漪。如果这是她说的。那么,他信。正在这時,高远扩大的天际突然亮起一道巨响,蓝色的烟雾在空中扩撒开来。这是……信号弹?君岚雪疑惑,苏凌泽却脸色一变,仿佛出了什么事情一般。“殿下?”而后,杨城突然未经允许就闯了进来,神色一脸慌张。杨城很少有这样失控的時候,如今这般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苏凌泽转过身去,沉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莫白出事了。”杨城紧皱着眉道:“莫白一手筹划着南阳牧场的事情,不过今早派去南阳做准备的人,却都意外死了,莫白觉得事情有异,便亲自去查探,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直到方才传来的信号,那是今晨莫白离去的方向,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蓝色的信号,这是求救的信号。闻言,苏凌泽二话不说,直接朝门外走去,冰冷的话语从薄唇吐出,隐约有几分阴森,“带路。”没有等到答案的君岚雪有些失望,然听到他说小白出事了?便也不再犹豫跟了上去。------------------京都城郊外。三人一路溯河而上,夕阳慢慢垂落,大地蒙上一层淡蒙蒙的灰色,若夜仿临。这里是一条极为偏僻的道路,平時甚少人行走,芦苇的折腾可达胸前,费了好大的周折才走到了一处小屋。此時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杨城推开栅栏入内,借着天上的星光依稀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不大,四处扑洒一曾薄薄的灰,久无人居,趁着黑暗摸索了一阵,在屋中摸到了烛台点燃。君岚雪疑惑的道:“在这里?”他们顺着莫白留下的暗号一路找来的,却来到了这里。“嗯。”苏凌泽淡淡应了一声,想来是担心莫白,心情并不放松。暗号标记道这,就没了踪影,想来就在这附近。君岚雪仔细的将四处打量,烛光淡淡轻晃,映上了她双眼,恍惚中落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莹莹淡淡。栅栏边有一块地,翻新的地似乎是屋主人用来种何种东西,只是太久无人去打理,现如今已经不少杂草在那竟相攀高,再一掠眼,这间不大的屋子已经被杨城观察完毕,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如果是你被追杀的话,会逃到这里来吗?”沉吟半响,君岚雪忽然问道,这里太空旷,不像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会。”这屋子目标大,不易藏身,分明是个极为危险之处,苏凌泽却说了会。君岚雪皱了皱眉,指着这只能容纳数人的屋子,接着问:“那你会藏在哪里?我觉得,莫白的想法应该也是跟你一样的。”闻言,冷峻的唇角微微抿起,苏凌泽暗沉的眸子带过一丝莹亮,如摇曳的烛火一般,清朗明了。他直接举步跨到了床边,略一使力,床板被推开,床板之下诡异的出现一个洞。竟然真的是。君岚雪有些得意,看来小白的大脑跟苏凌泽的大脑,是想一块去了。苏凌泽抿了抿唇角,如洞口一般幽深的眼神淡淡的掠过,“下去看看。”又转头对杨城道:“你把风。”杨城点了点头,“是,殿下务必小心。”斜飞的剑眉细微的扬起,苏凌泽点了点头,不再多语的抓住君岚雪的手臂,纵身一跃跳入了那洞口。黑洞之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通往何处,君岚雪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只要紧紧的跟在苏凌泽的身边。“你说那些人怎么会知道莫白亲自处理南阳牧场一事,这对他么有什么好处?”苏凌泽眸心深沉,冷冷的道出了一个事实:“凌王府出了内歼。”君岚雪微微一愣,“你确定?”苏凌泽点头,“你将南阳牧场之事告诉了莫白,我将这事全权交给了莫白去处理,这事也只有凌王府几个亲信知道,若没有人泄漏,这是不可能的。”君岚雪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突然道:“我明白了,皇上将饲养军区战马的事情交给你,这一批都是从西番进贡过来的好马种,若是这批马种出了什么问题,到時候,你就难辞其咎了?”对君岚雪很快就明白了前因后果,苏凌泽眼中有些赞赏,沉声道:“不错,你曾跟莫白所言南阳入秋后会大雨不断,这事或许让他们知道了,幕后主使不能亲自在饲养的马中做手脚,只能借助天灾来毁了。”君岚雪眼一沉,这打得真是好注意,如果这一批军区战马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静渊皇帝肯定会大发雷霆,因为这关系到一**事强大不强大的问题,即使苏凌泽再受宠,也难辞其咎。即使皇帝不怪罪他,文武百官也会日夜在皇帝面前参奏,到時候苏凌泽恐怕就真的会……看来,凌王府真的出了内歼。走了将近半个時辰之后,漆黑的密道忽然涌现几抹亮光,几屡光束直飞而下,似乎是月光,似乎是星光,隐约中似乎传来几声沉闷的声响,仔细听闻之下,君岚雪拧起了眉头,“是莫白的声音。”“在前面。”苏凌泽早就闻声。两人寻着细微的声响,小心翼翼的前近,在一处空旷的密室停了下来。密室很大,但几乎一件物品都没,所以显得很空旷,几许光芒倾洒下来,有种昏暗阴沉的味道,而密室的靠尾的一处角落,一道欣长的身影斜躺在地,眉峰不安的隆起,没有意识的昏迷,莫白。“在这里。”苏凌泽检查起他身体的情况,越看脸色越沉,“三处重剑伤,涂抹毒,剧毒。”“先离开这里再说。”君岚雪道。苏凌泽点头道:“嗯。”-----------------金勾细月,夜色清好,细廉弯刀一般的如练月色衬着暗蓝色的夜幕,几分光影渐渐远去在暗沉之处。君岚雪与苏凌泽带莫白找到了一处山洞,莫白伤痛,不好移动,因此杨城已经赶回凌王府去请幕老过来,此刻他们正在等待。苏凌泽眉梢紧蹙,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张俊脸沉得可怕。莫白跟随了他五年,虽然有事笨了一点,还经常惹他生气,但这五年来,他都是尽忠尽职的跟随他。苏凌泽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如今自己的人被人伤成这样,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见他阴沉的神色,君岚雪突然觉得很刺眼,她……不想看到苏凌泽这个样子。眸心转了转,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晃在了他的面前。苏凌泽侧首看她,语气清淡,“怎么?”她挑挑柳眉,“给我一千两,我帮你救他。”眼眸微微一眯,苏凌泽的目光重新将她打量起来,“你行?”他的语气带着些许怀疑,的确,他虽然知道小奴才有很多本事,尤其是在经商中的天赋,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但这攸关姓命的问题,他还是不太放心。“我不行你行?”君岚雪反问道,一副‘你要真行你就上啊’的表情,旋即两手一摊坐到了旁边,“哎哟,反正不是我的护卫死了我也不心疼……可怜这小白跟错主子了哟……”苏凌泽清冷的目光凝铸在她脸上,而后丢出几张银票,“救。”好,虽然想到,这小奴才肯定是趁机敲诈他,但不知道为何,他相信她。就这么简单而已,况且,不过一些银子而已,这些钱财大多数还是小奴才赚回来的,他没有舍不得的。君岚雪眯着眼接过,乐呵呵的数了数,还不然朝苏凌泽竖起大拇指,“好,果然是好主人,好领导?赞的。”收起银票,她也不在迟疑的忙碌起来。其实,君岚雪并不懂医术,前世她是数据分析师,不过因为职业的关系,经常会收到恐吓和被一些黑道分子威胁,因此,一些简单的外伤,她还是能够处理的。这是经验所累积,在幕老还没来之前,她可以先简单的处理一下莫白身上的伤口。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苏凌泽那样冷漠和残酷的表情,所以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才会故意这么做。给他寻些开心罢了。她想,苏凌泽会懂她的一番心意的。她将身上的外衣撕裂成一块一块,将莫白身上几处的伤口,都小心的包扎起来,一边还嘱咐苏凌泽去找些止血的草药来。这是苏凌泽生平第一次亲手给人打下手,等他做完后才反省过来,不由苦笑,遇上小奴才,他还真是变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了。忙活了好一会儿,君岚雪站起身来拍拍手,“行了,现在等幕老来,小白会没事的。”“多谢。”苏凌泽微微额首,难得说了声谢谢,想不到小奴才会的还真多,他以前倒有点大材小用了。也君好道。君岚雪有些吃惊,想不到他居然会说谢,不由哼了一声,“口头上的谢谢多没诚意呀,你要是真想谢谢我,就……”她瞄了瞄他的腰上,那里,是放钱袋的位置。苏凌泽嘴角抽搐,他收回刚才的话,他一点都没大材小用,小奴才还是小奴才,可以让人心暖,也可以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见到苏凌泽从担心的情绪中走出来,君岚雪一笑,心中也放下心来,她索姓走到山洞一边,高高翘起了二郎腿,边数着银子边哼着歌,摸着手里的一叠银票,嗯,今天的收获很丰富,她心情突然很好,很不错,兴致一上来,她就忍不住把歌越哼越大声……于是……“……二摸请笑著摸摸上唇边荔枝甜,三摸颈畔打个圈再摸向那锁骨边,第四摸偷偷的偷偷摸上他胸前,在他醒来前(再)统统摸一边一二三四都摸遍,哎呀呀呀,七摸摸哪里才好?左顾右盼戳戳他脸……”听到她唱的歌,苏凌泽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歌?这还摸来摸去的?小奴才怎么会唱这样的歌?君岚雪一点自觉姓都没有,继续乐呵呵的唱着:“……十一摸,再回他脸上挑起下巴摸一遍,十二摸,摸摸他鬓脚鬓脚往下可有胡渣扎手的感觉,十三再摸冷玉坠冷玉坠贴身边,十四摸他瘦瘦的肩请别扛起太多烦怨,十五摸轻拍他的背……”“小奴才。”苏凌泽终于听不下去了,“你哼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君岚雪眉头一挑,“这哪是什么乱七八糟?我这不看你担心,想缓和一下气氛,我这是为你好啊。”“……”好,如果是为他好的话……他可以接受的。苏凌泽心里安慰了不少,但还是道:“那换首曲子。”想不到小奴才还会唱曲,苏凌泽发现,越跟她相处,越发现她身上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好像就是一个宝箱,慢慢开启,里面的精华便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啊?”君岚雪回头看他,一双无辜的大眼眨呀眨,不明所以,“你觉得这首歌不好听吗。”这首《》可是前世她最喜欢的歌呀,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爱。“……”他很想问,难道你觉得好听么?或者,你觉得这首歌真的能唱出来吗?曲子怪腔怪调,曲词伤风败俗……有哪个良家女子敢如此大胆的唱这样的曲子?“哦,真是不好意思,那我换歌哈。”既然苏凌泽不喜欢,君岚雪也一向自认为自己是个好说话的人,换歌就换歌。于是,君岚雪清清喉咙,把银票塞进怀里,扯开喉咙就开始放声大声:“……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哦哦,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你汗水洒一路,泪水在我心里流,只盼日头它落西山沟哇,让你亲个够噢……噢……噢……噢……噢……”让你……亲个够……苏凌泽嘴角抽了抽,背过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该死的小奴才?唱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刚才我说错话了。”他咬着牙道。“啊?”正唱在兴头上的君岚雪突然遭这么一打断,一時愣不过神来。“你还是不要唱了。”他道,声音咬牙切齿。“……不唱我无聊呀。”君岚雪一副‘这个山洞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命令我’的样子。再说了,她是为了哄他开心?瞧瞧,这世界有她这么尽忠尽职的奴才吗?没有。苏凌泽直接丢出一叠银票,“五千两,买你那张嘴三个時辰之内不准唱歌。”君岚雪立刻双眼放光,扑了过去,“好说好说,不就三个時辰嘛,角落画几个圈圈就过去了……”于是,这个山洞终于安静下来了。但是安静不到半个時辰,君岚雪又开始‘嘴痒’了,“那个,幕老怎么还不来,你不说话,又不让我说话,这多没意思呀,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苏凌泽想了想,小奴才还会将故事??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转念一想,讲故事总比唱歌好?于是他点了点头。君岚雪开始酝酿情绪,开始讲了起来,“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小和尚闲着无聊,老和尚就给小和尚讲了一个故事,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这小和尚闲着无聊,老和尚就给小和尚讲了一个故事,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在听了无数个老和尚和小和尚之后,苏凌泽再次丢出一叠银票,揉着眉心开口道:“五千两,你只好好的睡个觉就行。”该死的小奴才……生来就是整他的。苏凌泽叹气。t7sh。君岚雪两眼冒成了星星,接过银票塞进怀里,“好说好说,我最喜欢睡觉了。”她睡觉,她真的很喜欢睡觉,但是今天不知怎的,就是一点都不困啊。她也担心小白啊……她还担心苏凌泽啊……她还担心自己啊……于是,她躺在山洞里,滚过来……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安静的山洞里,只剩下她滚来滚去的声音。终于,苏凌泽还是受不了那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仿佛是种诱|惑,让他不禁想起马车上失控的自制力,他觉得,她要是再滚下去……到最后滚在一起的,会是两个人了。苏凌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抬手一丢,把身上最后一点可怜的银票丢去给君岚雪,“只要你肯到山洞外面去,这些银票都给你。”他相信她会答应,因为小奴才是个怪胎,总有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果然,君岚雪二话不说,抱着鼓鼓的一堆银票就出了山洞,“我去我去。”走之前,还不望回头赞叹两句,“凌王殿下?你是我见过最大方的人……”一下子就收获了好几万两?发财了?苏凌泽苦笑,然而看到小奴才那闪闪发亮的眼眸,心中隐约有着几分纵容和宠溺。君岚雪乐呵呵的爬出山洞,然而前脚才刚踏出,后脚的跟还没拔起来,一柄闪烁寒光耀眼的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君岚雪觉得,自从遇见了苏凌泽,她的世界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被人记恨,要不然就整天要提心吊胆的担心暗楼的人什么時候找上门来要她脑袋。而现在,又是谁想要她的命?剑光闪烁,寒气凌厉的长剑肆意逼人。君岚雪站着不动,平静的打量着眼前拿着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此人浓眉大眼,浑身煞气很重,是一种常年生活在舔着刀口过生活的人,仅仅往那一站,就能够看的出,他不是个——好人。在浓眉大汉身后,还有数名同他一样装束的男子,站成一排。“你就是那叫什么岚子的?”浓眉大汉冷冷的问。君岚雪挑挑眉,是来找她的?她以为这一帮人都是追杀莫白的人,才会找到这里来的,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区区不才,在下正是。”君岚雪一拱手,坦然的道,脸色平静无波,似乎架在她脖子上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根木头般,完全无动于衷。浓眉大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突然皱眉,回头道:“不是说着个叫岚子的是个女人的吗,这家伙看起来只不过是个穷酸书生,会不会找错了?”“头,这年头骗子多,没准她女扮男装呢。”一个很机灵的汉子凑过头来,贼眉鼠眼瞅着君岚雪,一副‘就算你穿成男的我也知道你是女的’的模样,鼻孔朝天,得意洋洋。浓眉大汉想了想,觉得自家小弟说的不错,“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这么一想,身上的煞气又重几分,瞪着君岚雪,“你,乖乖跟爷几个走。”“行,去哪?”君岚雪很好说话,甚至不问别人为什么绑架她,直接说去哪。苏凌泽还在山洞里,莫白正受着伤,而且这些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不想牵连苏凌泽他们。“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了?”浓眉大汉粗声嘎气。君岚雪拍拍袖子上粘上的一点尘灰,笑眯眯的道:“嗯嗯,那我们赶紧走,要是让我山洞里的朋友发现了,你们就有麻烦了。”她拿出当初在凌王府对付莫白的那一套,笑的道:“为了怕我逃跑,嗯,你们一共是五个人,干脆就两个人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在后面断后,还一个人就走在我旁边看着我。”说道最后,她再次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真诚的笑容:“各位放心,我绝对不会跑得,请大胆的带我走。”“……”浓眉大汉看看自家小弟,又回头看看君岚雪,不由小声嘀咕,“喂,你看这人是不是有点古怪?该不会是有诈?”方才那机灵的汉子此時也有点拿捏不准了,“头,俺也觉得有鬼,还是小心一点为上。”“哼,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逃了不成。”浓眉大汉很快冷静下来,吩咐道:“走,公主就在城里,不一会儿就到了,老子就不信她还能跑哪去?”说罢,这几个人团团围住君岚雪,一个个小心戒备着。公主?君岚雪目光一闪,什么公主?所有公主中,她只跟那个老太后从民间带回来的静安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又是哪个公主要抓她?君岚雪若无其事的跟着他们离去,看似被绑架的,却是一路逍遥自在,若不是那些绑匪们还记得自己是掳人的,当真要以为这个人是他们请去城里坐客的。山洞中,在那一群绑匪们离去的時候,正闭目养神的苏凌泽突然睁开了双眼,敏锐的眸子掠过一道冷意。“出来。”他低声唤了一句。空气中隐约一阵波动,一个道暗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苏凌泽的面前,屈伸跪下,“主人。”“跟上去,本王倒要看看,在背后捣鬼的,究竟是谁。”“是。”暗影如他来時一般,悄无声息的隐没了身形,诡异得如同消失了一般。-----------------那山洞里里京都城里不远,走了将近半个時辰之后便回到了城里。大街上行人如流水,熙熙攘攘天涯之行,这几个绑架汉子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挟持君岚雪,但五个人完全将她包围在中心里,仍然是没那么容易逃脱的,更何况,君岚雪根本就没想过要逃。那五个汉子却盯得极紧,似乎一眨眼人就会不见的一般,君岚雪则看看天,看看地,看看人来人往的街头,倍感无聊。唉,原来被绑架竟然是件这么无聊的事情,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绑架了,还以为会有什么刺激的发生呢?结果这么无聊。不过,她很好奇,到底是哪个公主想要对付她?君岚雪边想着边叹气,街头末尾忽然传来一阵噪声,四五个大人正拔足狂奔的追着一个小男孩。那几个大人看似身手不弱,一眼看去就是个练家子的角色,然而却始终追不到那个小男孩,这不禁让君岚雪感觉到微微一点震惊,凝神去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这么强大。那男孩五六岁左右,长得唇红齿白甚是可爱,一见到君岚雪,乌黑的大眼中闪过一道惊讶,随即兴奋的朝君岚雪跑了过来,激动的大喊,“姐姐?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啥?他叫自己姐姐?君岚雪一愣,还没反映过来,那小男孩已经一把扑进她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的腰,“姐姐快救我?”君岚雪看着小男孩,脑海之中忽然有些恍惚,一道很模糊的身影从脑海中掠过,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怀里的小男孩,“你是……小言?”话一出口,君岚雪便愣住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小男孩的名字?不,这可能是幻觉,或许是觉得他像某个人,所以下意识的把这小男孩当成是那个人了?然而,小男孩却出乎意料的点头,高兴的把小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是我,是小言,姐姐你是不是不要小言了,小言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君岚雪彻底的僵住了,她愣愣的看着怀里的小男孩,大脑隐隐的抽痛,一幕一幕有些熟悉又极为陌生的影子从脑海中飘过,她努力的拼凑,终于吐出了一个名字,“你,你是……君小言?”大脑有些疼痛,君岚雪心中隐约觉得,这……会不会是这个身体本身的记忆?因为对亲人的样貌太刻苦铭心,所以还残留在她的脑海中?君小言,君小言。难道这一世,她也是君家的某个人?“姐姐你还记得我,太好了,小言终于找到姐姐了?”君小言开心的拱着脑袋,忽然想起什么,白嫩嫩的双手指着追他的四五个壮汉,道:“姐姐,这几个怪叔叔好可怕,一直追着我不放?小言害怕……”“小言,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家……不,我们的家人呢。”君岚雪立刻将君小言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发现他除了有些狼狈之外,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下口气,问道。她觉得,她现在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她这个身体,除了是暗楼的杀手之外,到底还有其他什么身份。从一开始在这个身体上重生,仿佛就有一堆的阴谋围绕着她,她是谁,是什么人,这些,她全都不清楚。直到后来宇文擎的出现,发现她是暗楼的杀手。她以为,她真的只是单纯的,被暗楼培养的杀手。可如今君小言的出现却让她的身世陷入更大的谜团中,她到底还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成为暗楼的杀手?君小言小嘴一扁,眼泪汪汪,“岩叔叔说小言是拖油瓶,又胖又丑,带着小言跑不快,跑不快就找不到姐姐了,所以把小言丢了。”君岚雪皱了皱眉,“你说的……岩叔叔,又是谁?”君小言眨了眨大眼,“姐姐你忘记了吗?岩叔叔是小言未来的姐夫啊,就是姐姐的未婚夫啊,不过他对小言不好,小言才不要他当姐夫。”未,未什么?未婚夫?君岚雪浑身一抽,顿時在风中凌乱了。她怎么会有未婚夫?哪来的未婚夫?那五个绑架汉子听不下去他们的认亲大戏,浓眉大汉粗着眉毛瞪着君小言,“你小子哪来的,给爷滚,爷可不绑架老头和小孩?”他们是很有职业道德的绑匪。君小言再度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恳求道:“叔叔,你也绑架我好不好,小言才刚跟姐姐重逢,不想跟姐姐分开,我很好养的,我早饭只吃三个包子,两个肉馅一个菜馅,午饭吃一碗米饭和一只全油小烤鸡配麻花汤,晚饭你们不给送也行,只要给我两只全油小烤鸡就好了,我真的很好养的?叔叔,你也把我绑架了,人家要和姐姐在一起……”“……”额,君岚雪嘴角抽了下,见过绑架的,没见过求人家把自己也绑了的,她这个弟弟真的是……天下无双啊。可偏偏,还有比她这个刚相认的弟弟更奇葩的人。比如……“头,这小鬼似乎还真的挺好养得,反正是这个女人的弟弟,就一并带回去,没准他们看到我们把他弟弟也掳来了,还会多加一点赏银呢。”一名机灵点的小弟摸着脑袋悄悄说道。浓眉大汉想想也对,于是一挥手,“行,把这个家伙也带上?”“……”君岚雪终于忍不住嘴角抽搐,靠,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君小言很高兴,终于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只是,他高兴并不代表其他人也高兴,方才一直在追着小言的那四五个大汉挡住了那几个绑匪的去路。“你们,把他们交出来,否则,死。”这个小鬼对他们很重要,只是君家这小鬼特别的滑头,别看他才五六岁,却歼诈得狠,追的他们狼狈不堪,果然,君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可恶的君家?“你们是谁?爷爷的路也敢挡?”绑匪们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再着他们人多,占着绝对的优势,又岂会怕了这他们?“找死?”一言不和,两方都要抢人,于是,绑匪和那四个大汉顿時便打了起来。君岚雪见准時机,朝君小言使了个眼色,“待会我数到三,你就往西面跑。”原本是想跟绑匪们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公主想要绑架她,然而君小言出现了,她觉得,她现在迫切要知道的,是她到底还有着一层什么样的身份?因此现在首要的是带君小言离开这里,再找个安静的地方,把一切事情都问个清楚明白。“西面?姐姐,我就是从那跑来的,那里是个乞丐窝,刚才还好多乞丐想扒了小言的衣服拿去卖呢。”“什么??太可恶了?敢欺负我弟弟?走?我们去抄了他们的老窝?”“……姐姐,乞丐窝不好抄,很穷的。”君小言忍不住提醒。“少废话,快跑了?”那边,四个大汉和绑匪们打成了一团,看似像个莽夫似得绑匪们竟然还各个身手不弱,而那四个大汉一开始就小瞧了对手,这会吃了个大亏。这边,君岚雪带这君小言一路往西面的乞丐窝跑去,这里人多,是个最容易成功逃跑的方向。西面,的确是个乞丐窝,而且乞丐还不少,整个就像是一个丐帮的据点,君岚雪二话不说,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几件又脏又烂的衣服,丢了一件给君小言,吩咐道:“小言,把衣服换上。”“姐姐,不要啊,你不要想不开,当乞丐不好的。”君小言连忙劝说道,“乞丐都很穷的,要是当了乞丐,以后就吃不到全油小烤鸡了。”“你喜欢吃全油小烤鸡?放心,以后想吃多少就给你买多少,现在姐姐是带着你去享受生活的。”君岚雪安慰似得捏捏他的小胖脸,“快换上。”“呜呜,姐姐,我们真的要去当乞丐吗?那我还有全油小烤鸡吃吗?”君小言仍然不放心。“……再不去你以后都别想吃了?”废话真多,君岚雪一个头两个大,突然多出一个弟弟来,觉得有些郁闷,然而,内心深处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对他好,或许是这个身体残留在脑海中的感情因素。她敲了敲君小言的脑袋,“这么没志气,就想着吃烤鸡,姐姐是带你去当丐帮帮主的?”“帮主?”君小言眨眨眼,嗯,听起来挺拉风的,顿時来了兴致,也不委屈了,急忙抓着衣服就套上了。虽然说西面是群乞丐窝,但是乞丐窝也是很讲究的,这里的乞丐,可不是一般的乞丐能进去的,因为这里是——丐帮。这不,君岚雪和君小言这才换上乞丐服,披头散发的还没走过去,一名拿着长棍的乞丐就拦下了他们。“你们,哪条道上来的?”君岚雪和君小言对视一眼,这乞丐还有分哪条道上来的?想了想,两人同時道,“黑道?”“白道?”两姐弟很有默契的开口,忽然发现对方的答案竟然和自己不一样,不禁又对视了一眼,纷纷改口。“白道?”“黑道?”君岚雪摸摸脑袋,靠,君小言这臭小子,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弟弟啊,怎么和自己一点默契都没有呢?君小言摸摸鼻子,哎哎,快半年没见姐姐,姐姐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没有默契?那乞丐小子不满了,吐了口唾沫星子,怒道:“你丫的到底是那条道上的,说清楚点?”这会姐弟两人很一致的给出了答案。“白道?”“白道?”乞丐小子头疼的捂着脑袋,回头朝身后的另一名乞丐道:“大哥,俺好像遇上了两个疯子,问他们是从哪条街道上的乞丐,一个说白道,一个说黑道,我们这有这两条街道吗?”“……”“……”*一万二,包括昨天的欠下的两千。任务完成。接下去,女主另一层身份将揭开了,亲们猜猜,女主还有啥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