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兵挤进了人群,一看地上跪的人,瞪大了眼,立即屁癫地跑了过来:“风二公子,怎么是您…这…这谁这么大胆,活得不耐烦了,敢对风二公子您…赶紧扶起来。”刚准备挤出人群的月碧落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哇擦,来这么多皇城兵。她拔起腿就准备溜。身后传来风天下的声音:“就是她,把她抓起来,快!本公子非要撕下她一层皮不可。”风天下对皇城兵毫不客气地大喝起来,俺然把皇城兵当成了他家的家丁。月碧落叹了口气,还是逃慢了,这溜不成了。人群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她,眼光里都带着一丝同情,但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为她说话。她也不怪他们,世态炎凉,没有实力的百姓真出来为她说话,反而是以卵击石。“站住,把那女人抓起来。”皇城军里面一个头头大喝了一声,一群兵儿就拿着长矛把月碧落团团的围住了。月碧落冷瞥了他们一眼,若要打,她是可以打赢他们的,但是这样似乎她的罪又加了一等。那就叫拒捕了吧?妈蛋的!月碧落真想大咒一声,这些狗东西就知道为虎作伥。“你们这是用长矛对着谁呢?瞎了你们狗眼,不知道她是谁吗?”张妈把老太太送到回春堂之后赶紧回来。瞧见一堆官兵把自家小姐给围起来,提高音量怒喝起来。“我管他是谁,就是当今公主,今天本公子也要她脱一层皮,给本公子把她带到大理寺去!”风天下狠凶地冲到张妈面前,一个巴掌就甩了下去,嚣张地道:“就凭你个老太婆敢对皇城兵吼叫,谁给你的胆子。”张妈被煽了一巴掌,咬着牙看着风天下,又看了眼月碧落。月碧落一双水眸顿时阴暗了几分。“风二公子,你他妈就不是男人,打不过我,就冲年纪大的动手,丢够了风丞相的脸。”月碧落张口就骂,对方没素质,她能比对方更没素质。风天下含恨地瞪着她,“让她跪下。”他猥琐地笑了起来:“你是有几分功夫,但是你打得过这么多皇城兵吗?我是不是男人,本公子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月碧落心里暗叫一声不妙,这风二公子看来是平时嚣张惯了,根本已经没了下限。皇城兵听了风天下的话,一只脚就朝月碧落踢了上来,月碧落跳起来躲了过去,想让她跪,做梦。皇城兵见她躲过了一齐把长矛往前进了几分,数十根尖头顶在她的胸口和后腰,她想动再也动不了。该死的,她这叫不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双拳难敌四腿,她真恨自己不懂什么内功心法,要不然一运功,就能把这些***给震开。“跪下!”其中一个皇城兵再次踹了月碧落一脚,这回她不敢躲了,再躲长矛就得捅进她胸口和后腰了。但是她又绝对不会跪,所以她只能狠狠地受了这一脚,身子歪了一下,但她努力地维持着,又站定,嘴唇紧抿,水眸微眯目光如矩地瞪着围着她的皇城兵。皇城兵首领瞪大了眼,冲了过来对着她凶狠地喊:“你这娘们可还真够硬的,叫你跪还不跪!再给我踢,踢到她跪为止!”周围的皇城兵,一人一脚踢过来,月碧落咬着牙,膝盖一下弯曲,她又控制着直起来,弯曲又直起来,就是不往下跪。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低头交耳。有些人还劝着她,“姑娘你就跪吧,少受点苦。”月碧落冷哼一声:“老娘身为护国王府凉王妃,跪天跪地跪百姓都可以,但绝不向*不如的败类下跪。”皇城兵一听是护国王府的凉王妃,皆惊住了。齐齐向后退了一步,长矛也离开了一米,月碧落勾起冷笑,抡起一拳头就朝她正前方的那个皇城兵揍了过去。这力拔千斤的一拳,直接把那个皇城兵给揍得往后倒了地。痛苦地倒在地上啊唉了一声,晕了过去。笑话,想她月碧落泰拳,格斗,胎拳道,年年是全国警队比赛第一,对付几个皇城兵,足矣。“让老娘下跪,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月碧落狂妄地大喝一声,把裙子撩到腰间系好。一个大劈腿就朝站在她周围的皇城兵袭了上去。皇城兵在她凶狠的出招面前,赶紧挥出自己手中的长矛,月碧落眸眼一沉,迅速蹲了下去,躲过攻过来的齐刷刷的长矛。然后单手撑在地上,横扫身子,长腿以三百六十度飞过所有皇城兵的小腿肚子。只听啊啊啊声此起彼伏,皇城兵以烟火盛开的形状,往后成抛物线倒去。人群里有人拍起了掌大喊:“好…好…功夫,姑娘漂亮。”“是啊…漂亮漂亮。”老百姓第一次见到女人功夫这么好,也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狂傲逆性,敢与风二公子和皇城兵做对,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害怕,反而觉得她势在必得。只是一句话的空隙,她便改变了自己的劣势。月碧落一手叉在腰间,一手伸出纤长玉指朝皇城兵们勾了勾手:“来,起来,继续,老娘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让老娘跪。”她忽然回过头去看向刚刚还嚣张的风天下:“你,打我家张妈,老娘今天就代替风丞相教教你什么是敬老爱幼。”她说着,大喝一声,飞速地朝着风天下跑了过去,双腿在空中一蹬,直接踹在了风天下的脸上。风天下喷地一下吐血好大一口鲜血,连疼都忘了喊。这女人出脚太快了,快到他都没有机会逃,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又不像一般的武功架势。月碧落倒在地上,双脚夹着风天下的脖子,用力一扭,风天下这次终于是大叫了出来…杀猪般的声音响很彻城南大街。月碧落站了起来,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再一脚踩须风天下的脸上,懒懒地道:“风二公子,你刚不是说要脱我一层皮吗?张妈,过来,把他一头青丝给剪了…”月碧落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扔给张妈:“张妈,你自己来。张妈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家养在深闺的小姐何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了。匕首落在她的脚边,她犹豫着要不要把事闹这么大,这闹大了可收不了场,而且护国王府一定不会保护小姐的。她弯下腰捡起匕首走到月碧落的身边:“小姐,还是算了吧,奴婢被打下没事,您别…”月碧落眸眼一沉,犀利地看着张妈,坚定地说:“张妈,不用怕,事都已经做了,回不了头,不如干脆做到底。”“可是小姐…”张妈还是不敢…她一辈子做奴婢,哪敢对风天下这样的公子动手,而且是剪了他的青丝。“别可是了…听我的…快点,马上就来救兵了,你想报仇都没时间了。”风三下被月碧落踩得脸都变了型,两眼惊恐的听着他俩主子的对话。那皇城兵竟然被踢得全倒在地上不敢起来了。对方是凉王妃,就算凉王妃不被凉王待见,她也是护国王府的人,这两人斗起来,也不知道是该帮谁,不如倒在地上装痛起不来。皇城兵的首领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凉王妃,你…你可别乱来,他可是风二公子!”月碧落偏过头冷瞪他一眼,厉色道:“哪轮到你说话,给老娘跪下!不剪他的就剪你的!剃光。”皇城兵首领一听吓得腿就软了,往地上一跪:“凉王妃奴才知道错了。”月碧落恨铁不成钢地对张妈叹了口气:“张妈,你得记住,这世间,你不杀伯仁,伯仁就会来杀你,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她拿过张妈手里的匕首,收起脚,在风天下身边蹲了下来。“你…你敢剪本公子,本公子要你生不如死!”风天下终于能说话了,张嘴就是警告,语气里带着十分的惊吓。月碧落扬起灿烂的笑容,抽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匕首,在他脸上的马鞭伤口处来回刮了刮,噙笑道:“风二公子,你猜我敢不敢?”惹得风天下忍不住嗷嗷痛叫,痛得脸都变了形。她眼眸里掠过一丝阴冷,拽过他的一缕青丝就要割下去。“发生了何事!”这时人群里响起了一道威严有力的声音,哄亮深厚。月碧落眉眼微颦,抬起头看向发声处。一身灰袍的欣长男子,身材魁梧,胸前的胸肌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来人大约有三十多岁,脸部轮廓粗旷,眉毛浓密,眼神犀利。“唉呀,这不是我们家大嫂么?你这是在干嘛?”他身后跟着的女人惊讶地叫了起来,月碧落才注意到男子身后跟着的女人。正是张兰舟的女儿,东流瑟的嫡系妹妹东绣屏…东绣屏生得没有东怀璧水灵,但是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嫡女,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而且东阳修最后让她进宫做了妃子,平步青云,甚得东方苍琼的喜欢。月碧落被打死的那一年,她冠盖六宫,登上了凤位,封为了皇后。那男子瞥了她一眼,奇怪得问:“她是凉王妃?”东绣屏秀眉一挑:“不正是我那大嫂么,大嫂,你不在府里呆着,怎么跑到这街上来…啊…”东绣屏边说边走近月碧落,却在这时又尖叫一声,花容失色地捂上了嘴。“表妹,怎么了?”那男人跟了上来。月碧落这才想起了这男人是谁,他叫东绣屏表妹,那就是大将军的儿子张啸天,是当今的太尉,掌管朝廷的军事。月碧落暗叫一声不妙,怎么遇到了他们,张啸天她是肯定斗不过的。他和只会借家里势力嚣张的傻x风公子不一样,他是有实力的,能统领六兵,靠的是实力。东绣屏花容所色地指着地上的风天下,不敢置信地道:“表哥,这…这是风二公子!”风天下被月碧落拽着头发,吱吱唔唔地想说话,却语不成句。“风二公子?”张啸天眉头微皱,朝一旁跪着的皇城兵怒吼道:“谁告诉本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皇城兵首领见自己的顶头大官人来了,赶紧道:“大人,这…属下们赶过来时,就见凉王妃风二公子给欺负了,打得他满脸是伤,你看现在,也是凉王妃在对付风二公子。”张啸天眉目一挑:“哦…凉王妃这么猖狂?”东绣屏在一旁摇了摇头劝着月碧落:“大嫂,你怎么能这样对风二公子,他可是二娘的侄子啊,咱们可是一家人。”看热闹的百姓终于是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凉王妃,和风家二公子在闹市闹起来了,两个都是不服输的主,都狂傲得很,这就打起来了。“跟他一家人?”月碧落用力拉扯一下风天下的发丝,风天下痛得大叫出声,感觉整个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我月碧落没有这么丢脸的一家人。”她说着,手中的匕首便眼疾手快地割了下去。风天下的头没了青丝的束缚,猛然地就砸在了地板上,他吓得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凉王妃,这可是皇城,有国法,你这样胡作非为,太猖狂了!”张啸天想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只得厉色大喝。张啸天一脸不敢置信,这凉王妃怎么如何残暴,而且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当着自己的面也敢对风二公子动手。他这太尉的脸往哪搁,这皇城的安危可都是由他在管着。他冲着倒在地上的皇城兵命令道:“都给本官起来,把凉王妃押回大理副寺。”听到自己长官的话,这些在地上装痛的皇城兵立马蹭了起来,异常兴奋地朝月碧落围了过来。“凉王妃,看你到了大理寺还敢不敢如此嚣张。”张啸天一句话,倒让她成了那嚣张猖獗之人。月碧落把自己的匕首在身上擦了擦,最后收进鞘里。这才慢条斯理抬起头来笑了笑:“张太尉,你是不是太草率了?不经过调查就定了我的罪要把我给抓起来?”张啸天偏过头来锐利地看着她:“凉王妃,不管风二公子有何错,也轮不到你动用私刑,国有国法,你可以把他送官。”月碧落哈哈大笑起来,这简直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她的笑容在阳光下异常的灿烂,就连那阳光也成了她的陪衬,人们突然发现,这凉王妃一点也不如传说中的丑得能把凉王吓跑。除了那脸上有一道粉红的瑕疵外,长得还是有些姿色的。“张太尉说要把风二公子送官?张太尉你太会说话了,他在街上驾着马车横冲直撞,你们皇城兵有谁拦过他?你们见着他都像见着自己爹一样,还敢把他送官。”月碧落笑完,又骤然冷脸,犀利地紧紧盯着张啸天的脸:“张太尉,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张啸天被她这么一说,脸色也阴沉了几分,面子上明显过不去。他拂了拂衣袖,看似极为公正地说:“皇上有旨,但凡王孙贵族,三公九卿的马车在皇城内行驶,所有百姓理当自动退让,这是圣上给王孙公子他们的皇恩。”张啸天说着还拢起双手朝天空举了举。月碧落不屑地撇了撇嘴:“原来风二公子如此横行霸道,当大街是他家驯马场,是皇上教的?”去他炒蛋的皇恩。月碧落说完拍了拍掌:“来来来,大家听清楚了,张太尉说的…王孙公子在大道上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视百姓的命为草芥,这都是皇上教的,是皇上允许的,是国家历法保护他们的。”张啸天脸色骤变,没想到月碧落如此歪曲他的话。“凉王妃,本官何时说过这是圣上允许的!”张啸天气得快吐血了,皇上给王孙公子的特权,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了草芥人命了。东绣屏走了过来很亲切地拉着月碧落的手劝着她道:“大嫂,你就别闹了,跟着表哥去大理寺吧,伤了风二公子,风丞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月碧落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柔荑:“别担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护国王府。”东绣屏嘴角抽了抽,你有什么资格连累护国王府,你还当爹会护着你?“大嫂,我不是怕这些,你放心好啦,你进去之后,我们会给大理寺卿说你前两天被狗咬了,中了毒,有点癫狂,风丞相说不定会原谅你的。”东绣屏一副好心肠地说着,猫哭耗子的嘴脸真刺眼。本来围着看热闹的一群百姓,这时听到她的话,好多人立即退后了好几米。“唉哟,我说这凉王妃像发了狂似的对风二公子,原来是有病啊。”“被狗咬了中毒的话,很恐怖的,上方村有个被狗咬的,发起疯来咬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这么恐怖…”“赶紧走吧。”月碧落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大妹可真是关心人,你还是赶紧离我远点吧,免得我发起疯来,第一个咬的就是你。”她说完,眼神阴冷地甩开了东绣屏的手。东绣屏心下一紧,赶紧退了两步,听说她昨日还把东怀璧给打得晕倒了。她还是躲开一点为妙。“凉王妃,你再闹就直接就地正法!”张啸天厉喝一声,对月碧落已经失去了耐心。不过就一个不得*的王妃,东流瑟都不知道想休她多少回了。月碧落冷哼一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她肯定不能让张啸天把她带到大理寺,那地方,她进去就别想出来了,风丞相还不得想办法把她整死。还有东流瑟,不趁此落井下石才怪了。对她来说,她如果去了,就是进得去,出不来,被暗杀,被关一辈子皆有可能。她也倒霉,教训个嚣张纨绔弟子,竟然也能撞到张啸天。炒蛋的人生啊…就不能来点顺心的事。“凉王妃看来这是要畏罪潜逃了?拒捕可是杀头的罪,你可要想清楚了?”张啸天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地看着她。“我可没有承认自己有罪,何来畏罪潜逃。”月碧落眼眸如刀锋般扫过围着她的皇城兵:“滚开,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让你们长官来。”“好狂的口气。”张啸天甩了甩衣袖挥开了一群皇城兵:“那就让我这太尉亲自来试试你这凉王妃有何本事如此嚣张。”“我的嚣张只对付无理的人…张大尉如果愿意请来大理寺卿到这儿来把案子当场审了,我自然不会反抗,这里这么多百姓都可以作证,到底孰是孰非,一审便知。”月碧落才不会让他把一些大帽子带自己头上。别***,她救人教训狠恶之人,还变成了猖狂嚣张,在街上横行霸道的成了她了。张啸天从鼻里哼出一声:“本官办事还轮不到你来教。”“好,那就用你的本事来跟老娘说话。”月碧落说着,慢条斯理地走向他。东绣屏嘴角滑过冷笑,这月碧落真是不知死活,竟敢跟她表哥较劲。她眼角瞥了眼在一旁焦急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张妈。她立即计上心来,招过来一个皇城兵低语道:“把地老婆子抓起来。”“是…”皇城兵接过令,朝其他几个皇城兵挥了挥手,一齐冲了上去,把还在焦急不知所措的张妈给抓了起来。张妈慌乱地大叫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月碧落听到她的大叫赶紧回头,眼底立即冒出怒火,该死的,她忘了让张妈先逃了。“放开她,是男人就别欺负手无寸铁的妇儒!“月碧落咬牙冷然道。张啸天看了眼东绣屏,东绣屏朝他眨了眨眼,走过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大哥早就想休了她了,这次你把她弄进大理寺,少不了你好处。”张啸天有些为难:“可是她是个倔脾气…万一…”“不用怕,那婆子跟她多年,你拿婆子的命要挟她,她就乖乖就犯了。”东绣屏唇角勾出狠毒的微笑。月碧落注意着张妈的安全,没发现东绣屏与张啸天的交头接耳。“凉王妃,我们也是照规矩办事,不存在欺负不欺负谁。”张啸天走了过去,站在张妈的面前厉色地说:“她是你的帮凶,一起拿下,你若再反抗,那这婆子就地正法。”月碧落双手紧握在袖里:“张太尉,这青天白日的,街上百姓都知道我月碧落有没有罪,你若一意孤行,那你就是乱用官权。”“本官也没有说你一定有罪,但你必须去大理寺。”张啸天缓和了语气,就想把她弄进大理寺里。“我既无罪,为何要去大理寺,大理寺是何地方,你当我不清楚?放开她!“月碧落才不上他的当,去了大理寺她就出不来。“凉王妃自觉与本官去大理寺,她自然没事。”张啸天一只手放在张妈的脑袋上,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把张妈的脑袋给捏碎般。月碧落心里的怒火不断地燃烧,张啸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弄进大理寺。她瞄了眼东绣屏,对方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见月碧落突然看过来,东绣屏都来不及收回表情,被月碧落看个正着。月碧落突然就明白了,东绣屏和张啸天是一伙的,都是帮着东流瑟在对付自己呢。“好个张太尉,你可知你这样是光天化日之下挟持人质!”月碧落眼光看向张妈,让她不要害怕。张妈冲她大叫:“小姐,别管奴婢,不能去大理寺啊。”连张妈都懂,去了大理寺,小姐就可能再也出不来了。月碧落却突然笑了,显得轻松地说:“张妈,我可不会像风二公子和张太尉一样草芥人命,好,我去…放了张妈。”月碧落面上虽笑着,可是手却攥在袖里快掐进掌心了。张啸天贵为太尉,竟然也能如此无耻卑鄙。“凉王妃,兵不厌诈,只要能把你带去大理寺,还风二公子一个交待,什么法都是可以使的。”张啸天那张粗旷的脸笑起来更加难看。“你跟我到了大理寺,这人自然会放了。”张啸天怕月碧落使诈。月碧落眼里掠过一丝阴冷,心里心忖着自己到底是人单力薄了,要对付护国王府真不是她现在的实力能对付的。如果不先釜底抽薪,护国王府一定会屹立不倒。“那走吧。”月碧落给了张妈一个微笑,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转身跟着皇城兵身后去大理寺。她知道张啸天一定会说到做到,她若不去,张妈定会有危险,他们这些人是没有人性的。这个世道太危险了,谁都有权力,有点权力的人可以给你乱加罪名,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对你栽脏,可以黑的说成白的。如果这次能成功从大理寺出来,她一定要去请两个金光门的顶尖高手来保护自己。假如现在她身边有一两个高手,又何必怕张啸天对张妈不力,他们连张妈的衣角都碰不到。钱…钱还是个大难题啊。月碧落叹了口气,一路上两边百姓夹道目送,可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跳出来替她说两句话。她真觉得这古代更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权钱就是一切,就能至高无上,百姓奴性也太强了。“小姐……”张妈大声地叫喊着她:“小姐,张妈不怕死,奴婢去陪老爷夫人他们,你别为了奴婢受他们的威胁。”月碧落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张妈,你的命留着还有用,记得去找和亲玉的主人。”月碧落现在只指望着夏流仁看能不能想办法再救自己一次。妈蛋的,可恨的是自己武功也不够强,要不然也能在瞬间把张妈救下来。见她磨磨蹭蹭还跟张妈说话,皇城兵不耐烦地把一只长矛桶向她的后腰:“快走!”月碧落眉心一拧,长矛捅得她的后腰崩地一声响,带着龇牙的痛。“瞪什么瞪!快走!”这些皇城兵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怕她了,去了大理寺,她这凉王妃也就废了。旁边的人见她还在瞪着眼,又是朝着她的左腰一扎,月碧落感觉那长矛扎进了自己的肉里。这些狗东西,迟早有一天让他们生不如死,她会好好记住他们的面容的。“好了好了,快走吧。”总算有个比较好的皇城兵没对她用暴力,只是劝着她,“凉王妃,乖乖走,少受些苦。”月碧落后腰被戳得痛得很,身子都快直不起来了,左腰又被扎了肉,手往那里一摸,便是一片鲜血。她蹙着眉,心里有些怨恨自己多管闲事,如果不救那老婆婆,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又一边痛恨自己武不如人,如果有绝顶神功,也不至于被他们拿张妈来威胁。月碧落警司的霸气,一下子就被打击了。她意识到了自己还是太弱了,太弱了…“小姐…你们不要伤害我家小姐…”张妈挣扎着要冲上去护着月碧落。可是被狠狠地抓紧,根本动弹不得半分。“苍天啊,你怎么这么不长眼睛,我家老爷一生清廉,被冤满门抄斩,唯一的后人你也要让她送命吗?”张妈到底是个思想迂腐的妇儒。孤独无助的时候,也只能喊喊上苍,看上苍能不能听见。月碧落倔强地看着她:“张妈,别害怕…我不会有事。”张妈拼命地摇头:“小姐…进大理寺的犯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相信我,我会是第一个活着从那出来的!”月碧落撕下自己的裙角,缠在腰间把血给止住,然后倔傲地转身,忍着腰间的痛往大理寺而去。“唉呀…三姑,你看这儿可热闹了…”突然一声哄亮的声音响起,洪亮到覆盖了城南大街上的嘈杂。似是故意扯着嗓子叫这么大。“是啊…六婆,你看这么多大老爷们欺负一姑娘和一老妇儒,好多年没看过这种有趣的戏了。”竟然还有人扯着大嗓子回了那一声。街上人们纷纷四处乱看寻找声音的来源。顺着声音看去,却发现大街两边的屋顶上,分边各站着一个银发婆婆…穿着相同花绿的衣彬,看起来倒是极为花俏,但是她们的体型都因为年老而变了型,弯着身子,背也陀了。“三姑,你说这种没用的大老爷们要怎么对付。”左边的婆婆似乎是先出声,一本正经地问对面的婆婆。对面的婆婆想也没想,声音洪亮地回她:“送他们一针让他们断子绝孙。”声这才刚落,就听到刚伤着月碧落的几个皇城兵突然捂着自己的**哀声大叫起来。“啊…好痛…好痛。”几个人抱着自己的**拼命地跺了起来,痛得额上冒出了大汗珠。月碧落半眯着眼观察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婆婆。仔细一看,蓦地瞪大了眼,其中一个不是自己帮忙卖鸡的婆婆吗?另一个…那就认识得近了,就是刚刚跑去捡菜蓝,被她救下来的婆婆…不是昏倒送去回春堂了吗?月碧落嘴角抽了抽,看这情形,刚刚让皇城兵们突然**痛的就是她们出的手。“来者何人!为何出手伤我皇城兵!”张啸天脸色骤变,这两婆婆身手不凡,他甚至没见到她俩是怎么出手的。“就凭你?也佩知道我琉璃宫三姑是谁!”其中一个银发婆婆哼了一声。“三姑,你脑子又不清醒了,你这样说不就告诉他你是琉璃宫的三姑了!”六婆斥责三姑一声。“原来是琉璃宫的人三姑六婆,本官在此办案还望两婆婆不要干扰。”张啸天听到琉璃宫脸色更加难堪了。怎么他抓个人,会引出来这两个江湖上最疯癫又武功深不可测的婆婆出来。月碧落不敢置信,这两个婆子竟然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三姑六婆。“老奶奶…和着当天你是骗我的…我还傻傻的把银票全给了你。”月碧落回想起来,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竟然被老人家给骗了。还傻不拉饥的把银子全给了人家,结果自己请大夫都没钱。那被称做六婆的婆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小姑娘,你借了几百两给我渡过了难关,所以今天老婆子也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你放心。”月碧落冷哼一声:“没那么简单,你把我当傻子耍,这梁子结定了。”她坑蒙拐骗好不容易赚来的银子,竟然被别人给骗走了,她心里绝对是憋着气的。就算她知道这两婆子是来救自己,她也有点咽不下这口气。“唉呀,你小姑娘家的,要心胸开阔…”六婆说着行云流水地飞到她的面前,手掌一挥,那些皇城兵就被弹出了五米,摔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了。六婆银发脸有皱纹,看上去七十来岁,却没有老人家常有的老年斑,腰身不直,背有些弯,但行动不像个老人,尤其刚飞下来的那动作,绝对比任何一个小姑娘都俐落。月碧落朝她撅了撅嘴:“你一片好心结果帮了个骗子,你心胸能开阔得起来?”那三姑看她这态度,很不爽地站在屋顶叫了起来:“喂,臭丫头,我两婆子可是来救你的,你不感恩,还朝我们生气,是何道理!”月碧落抬起眼给了她一白眼:“还有你,明明武功这么高,还装聋去捡菜蓝,你看我这里,为了救你,额头都磕破了,本来脸就花了,现在连额头都破了,我还怎么见人!”那三姑被她说得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大姑娘家的,怎么就这么爱计较呢。”妈了个蛋!“我爱计较?”月碧落提高了音量:“不是你,我才懒得理那个风二蠢公子。”她心里怎么能平衡,平白做了点好事,结果都是假的,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还落到头也伤了,腰也伤了,自己的张妈还被人命捏在手里的地步。她月小千活这么久,没受过这些无肋和困顿的时候。“那风二蠢公子是不是死了?”三姑高兴地问。月碧落翻了翻白眼:“没死…半死了。”“混蛋!”三姑怒咒一声,一个飞身飘落至张啸天的面前,大爪一扑就把张啸天抓在了手里:“你个狗官,风二蠢公子都没死,你抓这丫头做何?”三姑腰不直,背也弯,但站在张啸天面前,却还不会比张啸天矮!月碧落想,这丫年轻的时候和着能有一米九?女巨人啊……张啸天眉眼紧睇着三姑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她的眼却寒得令他有些颤抖…想他统领国家军事,竟然面对一个古稀老人会觉得害怕。“她…风二公子没死,但也已经被伤到了,按历凉王妃是要被送往大理寺,伤害王孙公子是重罪。”张啸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有条不紊的说。一旁的东绣屏看见自己表哥竟然被一个老太婆抓在手里不敢反抗,眼眸一沉,难道这两老太婆很厉害?她用眼神看向张啸天,张啸天朝她摇了摇头,表示让她不要出声。东绣屏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悄悄地溜走了。“老婆子我不管你什么律法不律法,我琉璃宫的规矩,没有死人就既往不咎。”三姑把张啸天推到一边。拉过张妈抓着便行云流水地飞上了屋顶。张啸天一脸无奈,琉璃宫的人,就是皇上与太后都下令尽可能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这个令江湖上的人都闻风丧胆的门派,行事怪异,少惹为妙。月碧落见三姑把张妈给抓走了,冲她大叫:“三姑婆,你把张妈弄哪去?”“喂…三姑,你怎么把丫头的奴婢给抓了?”六婆也是一脸不解。三姑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抓她,那丫头会老实听我们的话吗!小丫头,要她平安,明日十里长亭见。”ps:继续召唤留言……为毛都没人留言……打滚求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