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向晚听到这一声,瞬间恢复了正常的脸色。月碧落感叹,好家伙,转脸比人家吹口气的速度还快。“今天看你们这么大阵势进宫,便知有非同寻凡的事,张将军说来听听,哀家才能决定给不给你做主。”碧向晚眼角盈着一抹淡笑,眼神却带着几分锐利地扫了一眼张俊成。张俊成恭手,把昨天发生的事给太后说了一遍。“张太尉只是按公行事,却遭凉王妃联合琉璃宫的人陷害,还请太后替微臣做主。”张俊成说到后面眼眸幽黑,脸色严肃,想起张啸成这会还在*上打着滚,痛得咬牙切齿,他的火就按捺不住。碧向晚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扫过月碧落淡淡地问:“凉王妃,张将军所说是否属实?”月碧落挺了挺身子,嘴角微勾,灿然地笑道:“张将军所言无虚假,但琉璃宫的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非小女勾结,小女又何德何能勾结她们?”“既然张将军所言无虚假,又何来不平?”碧向晚涂满丹蔻的手端起一杯参茶,轻浅了一口,依然语气波澜不惊的问。前世月碧落与她相谈较多,以前就只是觉得她和蔼可亲,极少对人怒斥,也极少大喜。现在看来,她倒是明白了,这样的人才是隐藏得最深的可怕之人,要不然以她一弱女子如果在幕后操纵朝政,还能让这么多朝庭重臣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小女所揍是该揍之人,而张太尉却不问事理,就定了小女的罪。”月碧落平静地回着她,眼眸却犀利地睃了一脸风鹤生。风鹤生脸色果然一沉:“太后,犬儿只是在城南大街策马行驶,这是太后皇上赐给王孙公子的优权,犬儿何来该揍之理?而凉王妃竟然痛下狠手,不但把犬儿打得全身是伤,连那一头青丝…”风鹤生说到这便伤心地说不上话来,低下了头眉头紧凝,一脸痛心。碧向晚眸子亮了几分,狐疑地问:“你们说的可是凉王妃?”她怀疑地看着月碧落,明明是一个柔弱女子,如果对风丞相的二公子痛下如此杀手?“太后无需怀疑,确实是小女。”月碧落一脸无畏地自告奋勇承认了。东流瑟和画嫣站在一群人的身后,东流瑟一脸痛心地看着已换过衣裳的画嫣。画嫣则偏过头去不理她,一张绝美的容颜上挂着晶莹无声的泪珠,似是对他极其失望。()东流瑟心都揪成了一团麻花,他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更加不明白,月碧落一弱质女流怎么会变得这么残狠,他有十成的确定他这番事一定是月碧落捣的鬼,但是他又完全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在来皇宫的马车上,东阳修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东阳修把事情一缕清,也很确定月碧落必然知道屋里的事,所以才执意要破门。可苦于没有证据。“那倒是奇了,你一女子何来如此大的功夫对付风二公子?”太后凤眸带着几分犀利睇向她,眼里带着考究。月碧落嘴角微勾漾出一抹天然自成的桀骜道:“小女行善积德,不巧之前救了一个高手,他教了小女几招,风二公子平日只知欺压百姓,不勤加练武,别说是小女,就是一般的皇城兵也能把风二公子揍上一顿。”话说到最后,她的唇形已成了嘲讽的弧度,风二蠢公子,确实武功不咋样。活该被揍。风鹤生脸色愈加地阴冷,抬起头来愤怒地对太后说:“太后,你瞧瞧她,蛮横霸道,仗着太后您与月御史的交情,简直就是在外作威作福。”他说着跪了下来:“今日老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替犬儿讨回一个公道。”张俊成也赶紧跪了下来同道:“老臣也请求太后治了这嚣张逆性的女子。”月碧落撇了撇嘴,这是两大老臣一同下跪想逼太后杀了她么?太后的眼光扫到东阳修,还未开口,东阳修便也两膝一屈跪了下来:“老臣也实在无法管教她,自从嫁入王府,她便仗着是皇婚各种作恶,打伤嫡女,威胁长辈,更是不侍夫君,还放出狂语就算被狗咬也不让瑟儿碰她一下,这次更是下毒陷害瑟儿与画小姐。”太后听了眉头紧皱,月御史教出来的女儿怎会如此性格暴戾不训?“凉王妃,可有此事。”太后微眯着眼,眼里危光尽显,光芒如一道利剑。月碧落心儿一颤,前世太后对她从来是和颜悦色,何曾露出过这么凛烈的光芒。“大部分属实,但这下毒陷害夫君之事,小女不认,连画小姐都已经默认是夫君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情份,做了*之事,他们不过为了推诿责任想把此事赖给小女。”月碧落站得笔直,将一切都认了,唯独最后这事,她是一定要个结果的,她斜睨着跪在她旁边的几个权贵,如睥睨着几只蝼蚁。碧向晚看着她这副毫无畏惧,还狂傲不乖的样子凝眉一怒:“既然你已承认,那就怪不得哀家不顾月御史的情份,来人啦,把凉王妃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几个精兵迅速地冲了进来,扣着月碧落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出去。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月碧落眼眸幽了几分,抬起眼却是凛然一笑:“太后,要处我随时都可以,不用急于一时,我这人一向行善,我想在死之前,替画嫣姑娘讨回一个公道。”碧向晚眼底掠过一丝疑惑,抬起手示意放开。月碧落立即又恢复了自由,她动了动有些被拉痛的肩膀,又慢条斯理地看向画嫣:“画嫣姑娘,我月碧落说话算数,就算张将军和风丞相也想一起瞒了太后,我也要在临死前把话说出来。”东阳修和东流瑟的脸色立即胀成的猪肝色。月碧落这是想拉东流瑟下水。“到底是何事,谁来说给哀家听听。”碧向晚眉头微颦,眼神扫向张俊成和风鹤生。都到了长生殿了,张俊成和风鹤生自然是不会再隐瞒这事。隐瞒那就是欺君。两人把在初樱苑看到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也把画嫣的指控也一并说了出来。太后眼眸半眯,神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一拍龙椅的扶头便怒站了起来:“你们说什么?画嫣已非清白之身?这让哀家如何向天幕国交待!”她这一怒,底下的人纷纷害怕地跪了下来,个个脸色苍白,如临大敌。尤其是东流瑟,额角都已渗出豆大的汗珠。太后只要一动怒,便有可能要了他的命,根本不会问原由。唯有月碧落还一脸无畏地站在大殿之下,斜睇了一眼东阳修,然后她慢条斯理地走到东流瑟的面前蹲了下来。以只有东流瑟听得到的音量道:“夫君,你不是要弄死我么,现在是你死还是我死?”她嘴角噙着阴冷的笑,东流瑟微抬头看着她,竟然一时看傻眼了,这个丑女何时变得如此好看了…“你…是故意陷害我的?”“你知道就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你想活命,就乖乖在太后面前保了我,否则,咱们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有你为伴,我也知足了。”月碧落沁然一笑,笑得十分舒心地站了起来。“东阳修!你如何管教的儿子…”太后伸着兰花指瞪着护国王爷,她就是怕东流瑟和画嫣出什么问题,才把月碧落塞给了东阳修,而且对东阳修一再提醒。最终还是发生了这种事。天幕国若是以此要发兵,那便是一场大战,东宿国现在的敌力是斗不过天幕国的。东阳修额上也是细汗猛冒,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后连给东流瑟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就直接发了怒。他当然知道这事有多重大,他身为护国王爷自然知道本国兵力是敌不过天幕国的。而且天幕国一直虎视眈眈,就想找借口开战。可这事再怎么发生,他想到的也是第一时先保住自己的儿子。“太后,这事是被人陷害的啊…犬子根本没有对画嫣姑娘行bao的记忆。”东阳修抬起头来大声喊冤。月碧落居高临下地继续睇着东流瑟,东流瑟则傻傻地看着她,在心里消化她的话语。东阳修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比较大的抽泣声,正是来自一直低着头一脸受伤的柔弱女子画嫣。“民女求太后为民女做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柔弱地好像被风都能吹倒地说了一句,脖子上的粗暴红色痕迹还未退去。碧向晚这么一瞧便更是怒上心头:“画嫣,你说,这事到底是不是凉王做的,你放心,有哀家在,一定给你做主。”“太后…”画嫣低着头咬着嘴唇,她已失去清白之身,如是不说成是自己被强bao的,那她就连最后一丝清白都保不住了,还要被人唾弃。“民女本是与凉王商量皇上寿辰之事,谈到一半的时候,凉王突然让丫鬟退出去,把门也给关上了,对民女说了一番深情的话,民女自知自己有婚约必婉言拒绝,并警告他不可越规,可是凉王却突然…突然…把民女拽着往*上去,民女挣扎着跑了出来,凉王却直接把民女按倒在地…对民女…”画嫣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头低到膝前,似是回想起凉王粗暴的行为害怕至极。月碧落眼里掠过一丝阴冷的笑,画嫣姑娘不去演戏真是极大的浪费啊。她瞥了眼震愕不已的东流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反过来诬陷自己,这一刀扎得应该够深了,够他痛上几年了。月碧落不着痕迹地抬起脚踢了他一下,东流瑟才从震愕中回过神来,抬眼看着月碧落,想起她所说的话。眉眸紧蹙,难道月碧落真的有办法替他洗脱嫌疑。对了,事情是她做的,她当然有。东流瑟双拳紧握,看向月碧落的眼里多了几分愤恨,他竟被这女人死死地控制了生死权。“太后,画嫣姑娘虽然伤心难过,但已详细叙述了,而且她所说与我们进屋所见的事实一模一样,还请太后为画嫣姑娘做主。”月碧落一脸惩强除恶的愤慨样,誓要把东流瑟拉下水。“你…月碧落,他可是你夫君,你怎么如此待他!”东阳修大吼起来。月碧落冷然一笑:“我帮理不帮亲,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夫君是清白的,那就拿出来,否则我在死之前,必要给画嫣姑娘一个交待,平日里夫君对我粗暴也就算了,怎么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如此。“月碧落的话里带着倔强,看向东流瑟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警告。碧向晚怒向东流瑟:“以前哀家便警告过你,要放弃对画嫣的肖想,你连哀家的话不听,来人啊…拉下去关进天牢,明日送往天幕国。”“不…太后…怎么能瑟儿送去天幕国!”张兰舟大喊起来,在地上拼命地嗑着头:“太后,瑟儿本性不坏,求太后开恩啦…”月碧落再次蹲了下来一脸婉惜:“夫君,我知你是情难自禁,可你这情放错了地方啊…”月碧落说着附近他的耳边:“考虑得怎么样?”东流瑟气得浑身发抖,咬牙瞪向她:“好,我答应。”月碧落勾起嘴角讥讽地看向他:“你的爱也不过如此嘛,记住你答应我的,否则我能让你清白,还能再让你送去天幕国受折磨。”她说完站了起来双眉紧皱,一脸所思地看向太后:“启禀太后,事情好似有异,刚我和夫君细语,他说他与画嫣在屋里聊天后就突然睡着了,并未做过什么强行之事,民女发觉他语言诚恳,他又对画嫣用情很深,应该是不忍伤害画嫣姑娘的。”众人皆愣,月碧落这个将死之人,不是要拉东流瑟一起下水?怎么又突然话锋急转?ps:快猜猜这里最后倒霉的是谁……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