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这些年我没有去找你,只是因为,我没有救回你的母亲,无颜见你,若是有一日你母亲醒来……”他将眸光落在风晋寒的身上,似乎这话,就是为了让风晋寒记住。“若是有一日婉儿醒来,你告诉她,是萧南风对不住她,这么多年,其实萧南风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做依云!”萧南风说完,整个身体随风消逝,只有他的话,萦绕在耳边。风晋寒嘴唇颤抖,却终究没有叫出那个憋在心底,良久的称呼——爹。萧晨身形飘渺,一步一步上前,握住了风晋寒的手,“其实,我一直将你视作最强大的对手,一直觉得,你不够爱七七,原来我错了,你比她自己,都要爱她……”他缓慢的走到柳七七身边,想要拥抱柳七七,却发现,自己只是一缕魄,他根本抱不住她棼。“七七,对不起……”他能说的,也就是这三个字。柳七七闭上眼睛,苦涩一笑,忽然想起一句话,爱情到头来,也不过是我爱你,对不起,算了吧……“七七,我想要听你弹最后一曲!”萧晨看着她,飘渺的身形,似乎在残阳下,染了血一般,红的骇人怠。柳七七闭上眼睛坐了下来,姬昀蹙眉,“这里并没有琴!”“心中有情!”柳七七素手在身前的空气中拨弄,美好的音律,随着空气的动荡洋溢开来。她开口唱起来,“月光稀是谁捣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一心相系荣华梦塞上吹羌笛战非罪烽火烧几季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兮心相系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到蓦然回首才默然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今夜边声迢递频传急血染黄沙魂归止兮月光斜今夕似何夕雪花飞问归未有期今夜更漏迢递无泪戚青丝成雪兮钗委地生若求不得死如爱别离终有日你会懂这谜题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到蓦然回首才默默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月光稀是谁捣寒衣天涯路魂自归故里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两相对望兮风细细……”所有人静静的听着,似乎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终于在最后一个音符停止的时候,萧晨飘渺的身形消失,柳七七唇角溢出血丝,眸光一片寒凉。风晋寒上前,搀扶住了即将要昏倒的柳七七,他关切的看着她,“七七——”柳七七苦涩的勾唇,“我练成了琴杀七绝的第七式……”以前的时候,每日苦练,却根本突破不了第七式,她以为,她就会在第六式上停止,谁料,无意之间,竟然练成了第七式。风晋寒点头,握住了柳七七冰冷的素手,眸中却写满担忧之色。另外一边,冷红儿一身红衣翩然似火,她手中的锦鲤内丹朝着那消失的一魄飞去,寒光凛冽,萧晨的一魂一魄随着锦鲤内丹凝聚成了一块冰玉,她将冰玉握在手心,仿佛握着自己最心爱的之物。“师兄……”冷红儿上前,看着风晋寒。风晋寒没有理会她,只是抱起了柳七七,柳七七在他的怀中,已经昏迷过去。“晋寒——”姬昀上前,眸中露出浓郁的担忧之色,“七七中了春毒,必须尽快解了,否则她会七窍流血而死!”风晋寒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木讷的抱着柳七七,朝着山下走去。客栈中,柳七七躺在那里,惨白的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眼睛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睑下,投下淡淡的扇形翦影。风晋寒坐在旁边,神色落寞的看着她,她不安的呓语,嘴里始终叫着萧晨的名字。他的眼眸无奈闭上,仰头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怠之色。她的不安开始加重,冷汗如瀑,浑身的关节,都似乎瞬间膨胀起来,血液不断上涌,她很热,也很渴,心里叫嚣着想要某种东西,可是究竟要什么,她也不知道。朦朦胧胧的,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旁边坐在那里,脸色落寞的风晋寒,她颤抖着对他伸出了手。不,不能这样!她像是瞬间清醒一般,将手缩了回去,血气翻涌,胸口的腥甜让她一时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猩红的血,将盖在她身上的棉被濡湿了一片,她的声音惊动了他,他睁开双眸,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样?我去帮你找大夫!”他蹙眉,担忧的看着她,将她的手放回棉被里面。“不要走!”她颤抖着开口,却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风晋寒定定的看着她,深邃的凤眸,里面明显是他的感情挣扎。经历这许多,他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一心只想要得到她的风晋寒。她也不再是,那个冷漠无情的柳七七。他喜欢她没错,甚至这种喜欢,已经不能用喜欢来形容,他爱她,超过了这世间的一切。可是他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她,只要一天她的心里有萧晨,他就说服不了自己。“你忍忍,我去找大夫!”他扳开她的手,将她身上的棉被掖好,然后走了出去。柳七七冷汗如瀑,意识几乎陷入昏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去,身上盖着的棉被,被她身上的冷汗全部打湿,她躺在那里,恍如一具被煮沸的尸体。棉被被一只冰冷的手掀开,接着是自己的衣服,缓慢的,一层一层被褪下,她的身子被扶了起来。意识迷蒙中,她无力的睁开眼睛,看见了脸色依旧落寞的风晋寒。他的唇瓣凑近她的柔唇,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他顿住了动作,然后将薄唇微微轻移,冰冷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脸上。这样的吻,似乎缓解了一些她的不适,她迫切的想要抓住这样的感觉不肯放。可是这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让他薄凉的唇,在接触到她脸颊的时候,就缓慢的离开,他绝美的凤眸,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她眸中的情绪。可是除了迷蒙,别的再无其它。七七,若是醒来,你觉得我冒犯了你,那么,你可以杀了我……风晋寒的手,缓慢的抚上她洁白优美的娇躯,他的吻雨点般的落下,最后在她平坦的小腹。他分开她的双腿,然后徐徐推进,她尖叫一声,然后无助的哭泣起来,不着片缕的身体,在她的身下瑟瑟发抖。她睁开泪眼迷离的眸子,颤抖着看着他,“风晋寒——”她带着哭腔,叫着他的名字。“乖,没事,一会儿就好!”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低头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分身被她夹的很紧,他动一下都觉得很困难。她竟然,是第一次……跟萧晨在一起那么久,她尽然一直保持着清白的身子,很多次看见她和萧晨同床共枕,可是他们竟然……风晋寒的心里,对柳七七无限怜惜,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因为中了春毒的不适,亦或许其它,柳七七哭的很厉害,他从来没有见她哭过,这一次,他更是被她眼泪搅动的心里柔软。“七七,乖,不哭,不哭……”他吻着她的眼泪,依旧嵌在她的身体里面,不住的安慰着她。他越劝,她哭的越凶,最后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他吻着她咸湿的泪水,身下开始动作,这样的姿势,让他不能深入,他微微起身,将她的双腿抬高一些。她哭着惊叫,“不,不——”她如孩子一般,紧紧的揪住他的头发,让他不能离开她太远的地方。他握住她的手,让她放开他的头发,柔声安慰,“好,不这样……”他覆在她的身上,轻柔的动着,她哭泣的声音小了很多,泪眼迷蒙的眸子,泛着柔弱的光芒,近乎是**般的看着他。他何时见过这样的七七?几乎以为,此刻躺在他身下的女子,根本不是柳七七。他紧紧的抱住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用的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面,化为自己的血肉。他轻声叹息,“七七,七七……”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听见了擂鼓般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她停止哽咽,伸手抱住了他。他似乎受到了鼓励一般,喘息一声,缓慢的动作,开始变得狂暴无比。她的身体在他的冲击下不断起伏,她再次哭泣起来,盈盈的泪水,在他眸中都化为了眸中肆虐的冲动,他想要将她揉碎,然后重组。一夜**,白日两人都睡的很沉,似乎中间醒来了一次,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总之两人再一次水乳交融。柳七七彻底清醒的时候,是午夜时分,她的身上已经穿好了中衣,洁白的衣服,质地绝好。她的双手撑在床榻上,惊愕的想起了昨夜的疯狂,纤瘦的身体,不住颤抖。窗户边,那穿着洁白中衣的男子,正在拨弄灯芯,原本昏暗的灯光,在他的拨弄下,火苗窜了几下,然后整个房间顿时亮堂起来。“我去找大夫,大夫也没有办法……”风晋寒没有回头,但是他知道,她已经醒来,淡漠的解释道。柳七七右手捂住胸口,不住喘息,原本就苍白的脸,顿时变得毫无血色。他削瘦的身形,依旧站在灯火旁边,橘色的灯火,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他几乎可以想象她现在的脸色。没有回头,他只是落寞的背对着她站着。她抓住自己的衣衫,几乎是惊慌失措的穿戴,然后逃似的跑了出去,顺手将客栈的门“嘭”一声甩上。门扉颤动,这样的声音,犹如抨击在他的心脏,他痛的几乎不能喘息。呆在客栈很久,久到所有人在这里找到他,他失魂落魄的随着他们回宫。五年之后,云水国,十一皇子府。一个白白嫩嫩,粉雕玉琢,漂亮的如同瓷娃娃般的小男孩儿钻入了柳七七的被窝。柳七七不满的翻身,那小男孩儿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曲起胳膊,胳膊肘往后一击,小男孩儿就被打下了床,坐在地上呜呜的哭泣起来。“呜呜,呜呜,童童好可怜,从小没有爹爹,现在连娘亲也不要童童……”小男孩儿哭着,泪汪汪的眼睛一挤,晶莹的泪珠就掉了起来,十分可爱。柳七七坐起身,头发披散,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你外公不在这里,不用装了!”小男孩儿哭的更加大声,“呜呜,童童没有装,童童要娘亲,童童要爹爹,童童好可怜!”柳七七闭上眼睛,根本不想理会恶魔般的儿子,倒下身子忽略他的声音,想要继续睡觉。“七七,你怎么带孩子的,童童才四岁,你就这样让他坐在地上哭?”外面传来了柳相国的声音,然后是柳相国推开了门,将地上的小男孩儿扶了起来。“姥爷,你不要怪娘亲,娘亲每天要养家糊口很累,是童童不对,童童不该打扰娘亲休息!”小男孩儿胖胖的胳膊搂住柳相国的脖子,很是体贴的说道。柳七七在心里叹息一声,她究竟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就跟风晋寒解了一次春毒,逃回云水国,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生下了童童这种恶魔般的孩子。“她哪里养家糊口了?成天睡觉,儿子不带,武功也不练,每天做米虫,让你舅舅养着她,你看看她,现在还有一点闻名天下七小姐的样子么?”柳相国吹胡子瞪眼,其实七七每日呆在他身边,他很高兴,只是她都不能对童童好一点么?好歹他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过柳相国不知道的是,恶魔童童,背着柳相国每日的折磨自己亲娘,哪里需要她对他好?“爹,我知道了,等下我就起床教童童练武!”柳七七有气无力的道。柳童童立马摆手,“娘亲辛苦了,不用起床,要是娘亲饿了,童童现在就去给娘亲煮饭!”“你娘亲哪里辛苦?”柳相国温和的笑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就让你娘亲教你武功,她武功很好的,学会了她的武功,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不,不!”柳童童摇头,突然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让娘亲教他武功?这不是给她机会报仇么?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外公,午膳时间到了,童童去给外公和娘亲煮饭!”“府上很多丫鬟,还有厨娘,哪里需要童童亲自煮饭?”柳相国握住柳童童的手,和蔼的笑。这么乖巧聪明的外甥,他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是啊,府上那么多厨娘,哪里需要童童亲自煮饭,童童等着,娘亲洗漱之后,就教你武功!”柳七七起身,伸了个懒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柳童童。柳童童吓的一溜烟逃走,“我去煮饭,我去煮饭!”厨房中,小童童站在板凳上,手中像模像样的拿着铲子,旁边的厨娘笑呵呵的看着他。童童简直是天才,四岁的孩子,什么都会,从洗衣煮饭,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去年的殿试,童童在场,硬生生气死了当年的八十岁老状元。一个四岁孩子,满腹才华,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又有云水国皇帝云灵宠着,这样的孩子,近乎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