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九把林小雅从地面抱到**,看到她脸色苍白,抬起右手放在一只皓腕上摸着脉搏,突然变色大变,眼里闪过一抹惊惶。他的一下子变白了,漆黑的眼眸惊疑不定,却没发现明合德的右手抚着林小雅的一只脚踝上,暗暗的输送一股内力进去。此时的林小雅脉搏变得缭乱,呼吸急促,长长的睫毛掀动颤了颤,面现痛苦之色。这是不好的现象!李初九感到心口的地方有些疼,大脑被什么东西压着,晕了一下,朝门口的一名小太监道:“阿财,快去请太医院请个手法好的御医过来。”“是,大总管,小的这就去。”阿财看见从来都是清冷凉薄的李初九变了颜色,也跟着紧张起来,万一小姐有个好歹,大伙都跟着受牵累,别说打板子,掉脑袋都有可能,想到这里更是不寒而栗。慌慌张张出了门,往太医院跑去。“李公公不用着急,刚才她还好好的,一定是装的,只需抽上一鞭子就能醒来。”李初九虽然长得像个真男人,但他确是没把儿的!王雪烟嘴角勾起一抹罂粟般的笑靥,心中暗哼,男人身上少了用来发泄的物件,感情能真到哪去!李初九瞥了她一眼,声音清冷:“来人,把这两个女人赶出昭阳殿。”王雪烟变了变脸色,清雅的笑着:“李总管难道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女,给本县主难堪不成?”王嬷嬷站在主人身后,一双小眼睛闪来闪去,不客气道:“李公公再了不起也是皇家的奴才,竟然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这当奴才的心可不小呢!”王嬷嬷常年待在内宫,眼界有限,不了解朝堂的残酷性。李初九冷哼了一声,他忧虑林小雅的状况,没有心情跟她们扯皮,上前一步,扯了王嬷嬷的头发,手腕一抖,肥胖的身体被他从敞开的窗户丢到园子里的一棵海棠树杆上。扑通!王嬷嬷撞了海棠树一下,身子坠在草坪上,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嘶喊了两嗓子就没动静了。王雪烟往窗外看去,吓得白了脸,回过神,脑海闪过芭蕉林的捉奸场景,美眸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淡笑道:“太子恐怕还不知道宫里有个胆大包天的太监动了他的女人,李公公,你说我把芭蕉林的捉奸,透露给太子知道,结果会如何呢?”她从尚书父亲的话中得知自家有把柄攥在李初九手里,现在用这话是在警告他也有把柄攥在她的手里。正在装昏的林小雅吓出了一身冷汗。“你在威胁我!”李初九眉宇间忽然聚起浓浓杀气,手腕一闪,一柄软剑飞出,快若闪电,刷的横在王雪烟的脖颈上。剑锋森森,并未挨上王雪烟的肌肤,但剑刃迸发的寒气却将她的脖颈吹开了一道血痕。“啊……”王雪烟一声惊叫,吓得急急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上煞白一片,浑身狼狈地颤抖着。李初九一动不动,手腕微闪,下一秒两手空空,没人看见他软剑藏哪去了,神色冷肃漠然,眼中却有明显的鄙夷:“凭你还不配威胁我,立刻从我这里消失,若晚一步,说不定我会杀你灭口。”王雪烟没想到李初九根本不怕威胁,被吓得腿软了,根本站不起来,无奈之下,只好四脚朝地往外爬去,出了昭阳大殿,才扶着墙壁站起,两条腿仍是抖着。想到李初九比闪电还快的剑术,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练武人,尚书府的那些侍卫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废物。明合德步王雪烟之后也出了昭阳殿,站在豪华的庭院当中,仍被李初九展示的剑术震惊着,如果之前还对他的来历存在犹疑,现在明白一些了,那就是,他们师出同宗。天道宗的剑法将就快、狠、准,在武林中独树一帜,无可匹敌。李初九将这套剑法推到炉火纯青地步,神级水准,比他强了不止一倍。难道他是师父一直以来赞不绝口的神秘大师兄?“王雪烟把芭蕉林那件事说出去怎么好?”林小雅躺不下去了,眸子里若有若无的忧郁,微微失神的瞅着坐在身侧的男子。李初九给她摸了摸脉象,紧蹙的双眉缓和些,因不知明合德捣的鬼,真以为她被王雪烟吓到了,这时见她转危为安,紧张忧虑的一颗心缓和下来。“你别担心,我没事的。”林小雅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装晕的,想安他的心,拉着他的手,却被他握紧了。“以后让明合德随身保护你,尤其是我不在身边的时候,那人本领高强,一定不让你受委屈。”李初九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爱怜的抚着她鬓旁的青丝。他却不知刚出去的太监就是明合德,因是易容了,他的心思又放在林小雅身上,以至于把那人当成了玉坤宫的一个普通太监。林小雅想起刚才的危险,默默的趴在李初九的怀中:“在这座皇宫里,即使有太子那样强大后盾也不能一个无权无势宫女活的活路。”她想起以前看的一段历史,明朝皇帝朱棣因为宠妃被害死,心痛之余虐杀三千宫女。堂堂的帝皇之尊都不能保住自己的女人,何况李承裕还是个太子,再说林小雅不觉得李承裕是爱她的。他是依赖**上的情感,因为她给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的美好经历。“小雅,我可以护你安全,别害怕。”李初九把抚在她的脊背上,轻轻拍着。“初九哥,我信你。”林小雅趴在这具健壮的胸膛,有一种回家的感受,小时候在学校受了委屈,回到家里也常这样趴在老爸的怀里寻求安慰。“大总管,小的把吴御医请来了。”月洞门外面传来了阿财的声音。吴御医!李初九有点意外,起身去迎接,见了礼,回头朝阿财夸奖了一句:“办的不错。”阿财嘿嘿傻笑,他跑去请御医,还没到太医院,就在御道上碰到了刚给皇帝看诊回去的吴御医,二话不说跪下就是一顿磕头,这才把老人家给拐了来。吴御医差不多过了花甲之年,虽然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小雅,吴御医的本事在当今天下都数一数二,除了给皇上看病,得了闲便出宫义诊,专门诊治看不起病的百姓,有钱人想请吴御医,就是金山银山堆在门前也未必管用。你身子弱,让吴御医好好瞧瞧,开几副补身子的药剂调理一番。”李初九对吴御医很推崇,跟林小雅说完,主动把位置让出来,请老人家入座。林小雅本来是装的,看到请来了大夫,很不好意思,讪讪的道:“我就是一时头晕而已,现在已经好了。”李初九表情严肃起来:“别胡闹,让吴御医好好把脉,明天我领你上街玩。”这番话听起来像哄小孩子,就像在说:乖,把药吃了,明天我领你去麦当劳!林小雅那个汗呢!她乖乖的把手伸过去,吴御医伸出二指搭在腕脉上,凝着眉诊了会儿,说道无碍,不过是气虚阳虚,心脉鼓动无力,清阳不升,心脉失养,阴血虚亏,血脉不充……中医术语听得林小雅云里雾里,过了会儿,又听他说很多体质虚寒的女人都有这毛病,好在她年轻恢复的快,吃几副补药就差不多调理好了。林小雅看老大夫慈眉善目,是个信得过的,想到自己自跟李承裕有了那档子事,一直担心怀了孕。但李承裕对此好像听之任之,不在乎似的。但她不想生,在宫里生存本就艰难,再拖个不名誉的私生子,对孩子成长不利。“老爷爷,你有没有避子汤的方子给我开一个,最好是对身体没有伤害的那种。”林小雅低声说着,瞄了眼李初九,他的神色随之郑重起来。好一个灵秀的女孩!吴御医暗道。宫里的是非多,他是知道的,摇摇头,让人拿来纸笔,先把补药开了,再开了个避子药方,对林小雅道:“避子的药方是老夫多年研究所得,功效很好,对身体不会带来伤害,只是再良性的药吃多了终归不是好事,避子汤每个月吃十回八回就行,切记不可像吃饭一样日日都吃。”十回八回足够了,她的排卵期与大多数迥异,基本是三个月一周期,一年下来只有四五次月事,只要掌握好规律,吃避子汤的次数并不多。林小雅拈了药方,想到前途迷茫,不由得怔怔出神。送走了老大夫,李初九回来,看到脸色彷徨的林小雅,心里好生怜惜,扶着她在**躺好,把补身子的药方递给阿财,让他按照方子去熬药。“今天是我疏忽,以后让明合德在昭阳殿随时保护,他本领高强,就算暂时受了伤,等闲的人也不容易靠近。”“明合德迟早要走的。”林小雅眉目蹙起,带着一抹轻愁:“我要是能离开皇宫就好了。”在离开之前,最好搞定两个男主的心,哪怕其中搞定了一个,她回家的路便意味着近了一步。“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皇宫,小雅,相信我。”林小雅闷闷的嗯了一声,拉他坐在床头,俯□,面颊落在他的一双大掌上,摩擦着粗糙的老茧,一股安全感在心底滋生。“今天得罪了王雪烟,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他语调淡淡,对于王家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多的是办法对付他们。把避子汤的药方从她手里取下,折好后,放在锦褥下面。“别让太子知道了避子汤的事,虽说皇长子该由正妃所生,但只算一项规定,皇室中庶长子的也不少,你未经允许吃了避子汤是心存藐视,被有心人得知借题发挥,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林小雅兴致阑珊,懒洋洋闭了闭眼:“这么说我喝避子汤也要避开人?”“昭阳殿有我的眼线。”李初九坐在旁边,用手描摹着她细致如瓷的面颊,坚毅的面容渲染了一抹柔情:“你和太子行房过后,我会把避子汤以补药的名义按时送来。”昭阳殿当然有他的眼线,秋霞就是一个!林小雅不愿他太过劳累,寻思着该怎么解释,慢悠悠的道:“我记得家乡的一位老人讲过,女子的月事前后十天左右是受孕时间,其他时间不是受孕期,亦不需服药。”她说道这里,抬眸见他犹疑的表情,接着道:“那位老人说她一辈子都这么过来的,据说很灵验,后来邻居们抱着试试态度,效仿她,果然不想生的就没再生过。我娘身体不好,生了我之后就按照老人的方式避孕,多年以来一直用着这个方法,真的没再怀上。”李初九脸上露着不可思议:“竟有这等奇事,可是从来没有一本书伤记载过。”林小雅眸子晶莹剔透,一本正经:“间有很多书本上不曾记载的东西,都是祖祖辈辈得来的生活经验,等哪天你号召天下百姓贡献经验之谈,就写一部流传千秋的大百科全书,一定能成为不朽巨著。”李初九听罢,垂眸思索了下:“这个主意不错,等我以后掌握了权势,就给自己在史书上平添一笔历朝历代当权者都没做的丰功伟绩。”“你要掌握多大的权势?”她浮起古怪的念头,澄澈的眸子仰望着他。李初九双手环住她的腰,下颚抵在她头顶秀发上,沉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掌握能保护小雅的权势,一生一世。”掌握能保护小雅的权势,一生一世!林小雅的自穿越以来就迷茫着心,这会儿奇迹般的温暖起来,开玩笑的说:“作为一个太监你已经做到了最顶级,再掌握权势,难不成想做皇帝?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即逝,没有多想。哪知他却道:“有何不可?”她突然怔住,腰间的双臂正在收拢,男人的浑厚健硕气息笼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