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权宜之计

殷夫人还想就婚事嘱咐玉珏一些话，就看到有人在大厅门口探头探脑的。“小葫芦，什么事？进来说。”殷夫人叫道。小葫芦小快步走进来，望了玉珏一眼，回道：“夫人，我是来告诉大小姐，安康回来了。”“安康，他先前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怎么又出去了？”殷夫人疑惑地问玉珏。“哦，那个，我刚才叫他去街尾帮我买点东西。”玉珏临时编了个谎言，其实她是听了琼儿的话，又叫安康去马车遗落现场详细探查一下情况，希望有爹的行迹。在事情未明之前，玉珏不想让娘太过担心。“娘，就快天黑了，叫管家开饭吧。”玉珏提醒着。大家急了一整天，午饭都没吃，一直苦等爹的消息。下午杨大人来访，二娘三娘才带着妹妹们回房去休息，这样下去怎么行呢，琼儿说爹要几年后才能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全家人，让大家及早从爹失踪的担忧中走出来。“也是，总不能饿着肚子等。”殷夫人心想再担心也无济于事，现在老爷不在家，她不能也倒下，尽管现在没有食欲，总得吃点东西保持体力。“小葫芦，去请二夫人、三夫人和小姐们来吃饭。”“是，夫人。”小葫芦听命出去。玉珏心里急着见安康，“娘，你在这休息，我先出去一会，待会再过来吃饭。”“嗯，你去吧。”玉珏出了大厅，看到安康等在侧门，于是把他带到后院，看四处无人才问他：“怎么样，有新发现吗，杨大人派人去小树林看过了吗？”那个杨伯父，似乎对爹失踪一案并不热心，还是不要指望他的好。“官府的人去清理了马车，看到血迹都说老爷遇害，就收兵回去了。我在四周查探，沿着草木被人走过留下的痕迹一路追查，发现走出小树林是一条官道，沿边有一家茶栈。”他去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在用布遮盖尸体，一看，正是殷家的车夫和护卫。安康脸色很不好，他握紧拳头，毕竟他才是十四岁的少年，三人惨死的场面真把他惊着了，“没有老爷，其他三人已经……”玉珏看他那样已明白，她倒退一步，悲切不已，车夫陈伯在殷家很多年了，那两个护卫平日也是尽忠职守，保护殷家老老小小。于情于理也要照顾他们家人。“是什么人追害我殷府的人，我爹被抓走了还是……茶栈的人怎么说？”“他们说是三个蒙面的黑衣人，不像是劫财，出手招招要夺人性命。”今天老爷约人谈生意，特地穿上了夫人在四十寿辰为他定做的新衣，说是讨个吉利。茶栈人看到的银灰色衣裳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老爷了。“是什么人如此凶狠，爹平时处事公道，待人宽厚，不可能得罪人。”玉珏不明白祸从何生，“爹有受伤吗？”“应该没有，他们说老爷一直被护卫舍命保护着，后来护卫车夫都被杀了，就在老爷危急一刻，骑马路过的少年把他救走了。”玉珏安心了，琼儿说爹会平安，目击者也说爹没受伤，那爹就没事了。“安康，你明天出一趟远门，沿着官道一直走，如果能查到爹的消息最好，如果没有，你直接去长安，然后找云天寺的主持，帮我带一些东西给他。明天一早我叫小葫芦把东西给你送去。”“是，大小姐。”玉珏已经想到如何解决这件事了。还好她平时临摹爹的笔迹还挺像，恐怕今晚她得熬夜，“替爹”写一整晚的信，把他的失踪变成他离家游玩。爹跟她说过以前向长安云天寺的主持沧无大师问道，只要替爹给家里写一封信，说他一时兴起去长安找沧无大师了，顺便躲避那个什么不惑之劫，应该能瞒娘一阵子吧。只要把家人的心稳住了，再慢慢暗中派人去查找爹的下落，这样殷家才不会乱，也能遏制有心人觊觎殷家财产。想到即将要举行的婚事，既有父母之命又有媒妁之言，玉珏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她心里开始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