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早就知道！

莫冰冰见众人突然一致的称赞起了莫卿卿，忍不住怒目而视！莫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笑意盈盈的走过去说道：“四妹，你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不好！真得多谢老夫人大度，否则只怕你我都要受挂落的！以后可千万别什么事情都稀里糊涂了！”莫冰冰刚要反驳，莫卿卿却是欺身上前，目光寒冷的直射莫冰冰，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你要攀高枝，当姨娘，没人会和你抢！你要是再敢像个疯狗一样乱吠，小心我手下无情！”莫冰冰被她眼中的冷意冻得浑身发寒，突然想起莫泠泠一再劝说她不要和莫卿卿正面起冲突。她于是乎就真的不敢轻举妄动了。莫卿卿掩去眼底的阴冷，一只手却是轻轻挽起了莫冰冰的胳膊。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两个小姐妹冰释前嫌，重新亲密起来，只有莫冰冰知道，莫卿卿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的攥着自己。她疼得几乎要尖叫起来，可是却碍于场面，只能是冒着冷汗忍了下来。“什么杜九娘啊，我怎么没看出这有什么特别的啊！”莫娇娇看着柳老夫人手中的帕子，撇着嘴说道。“娇娇，不要胡说！”柳氏赶忙出言呵斥！柳老夫人趁势说道：“这里的年轻姑娘们可不要拘束，都去园子里玩吧。夫人们也可以随意！”这样的一句话让屋里的气氛迅速的恢复。有人主动提议去园子里赏花，就有不少人跟着走了。又有人提议要去看一看太子太傅府上出名的藏书阁，老夫人也难得的答应了。不过片刻的功夫，屋子里的人就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莫府的女眷和几位和柳老夫人特别亲密的老太君。柳老夫人的脸终于是沉了下来：“几位，你们都不是外人，请恕我失陪了。暮云，你随着我来。我有话说。娇娇，你领着其他姐妹们也去玩耍吧。”说完，柳老夫人就扶着丫鬟的手入了内堂。柳氏从做姑娘的时候起，最怕的就是这个母亲。人都说“慈母严父”，可是到了柳家这里，却是恰恰相反，乃是“严母慈父”！柳老大人虽然身居高位，可是对女儿的要求却很低，甚至连诗书等事都不愿意让女儿多碰。因为他笃信“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些祸国殃民的妖女，有哪一个不是诗书满腹，才华横溢？可是却给国家给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和打击。他只想要她的女儿贤良淑德，有没有才华都是次要的。可是柳老夫人却不一样，她虽然也不图柳氏真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却着力培养她操控内宅的手段——务求狠辣精准。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女儿为儿子将来的前途铺路！柳老夫人本来就没有看上无根无底的莫长青，要不是为了柳老大人一句“此子必非池中之物”，她是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所幸如今，莫长青好歹爬上了丞相的宝座，虽然看着多少有些尴尬，可是却也的确是对柳老大人和柳靖尧——也就是柳氏的大哥——有很大的帮助！如今柳老大人一心想要辅佐太子继位，那么柳老夫人自然是不允许出现纰漏！更加不会让人在自己的后宅点火！“母亲……”柳氏有些忐忑的看着面目表情的柳老夫人。“我没有想到，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你居然还是不能够掌控几个小小的庶女！今天居然闹出了这样的笑话！”柳老夫人语气中全是失望。“我……我也没想到那小践人居然有这般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过一劫！”柳氏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莫卿卿居然会准备了一张杜九娘的手帕做寿礼。难道这样珍贵的东西，她居然每天带在身上吗？“你呀，这么些年了。我始终劝你，戒急用忍！然而你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心里去！”柳老夫人掏出那块帕子，塞到柳氏的手里。柳氏打开，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她再一看老夫人那副不屑的表情，突然头脑灵光一现：“难道那死丫头是虚张声势？”“没错！”柳老夫人心里也感叹。这莫卿卿年纪虽小，可是却对人心洞察得一清二楚。她就是利用人们对杜九娘的敬畏崇拜之心，知道即便是拿出个破布头，只要加上杜九娘的大名，谁也不敢说出个不字来！那些人虽然根本看不出门道，可是又岂会让别人嘲笑自己没见识，自然是个顶个的大声赞扬了！“这践人居然如此狡猾！”柳氏狠狠的攥着那块破帕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柳老夫人皱起眉头：“这丫头年纪轻轻，居然有这般手段，只怕连太子妃也未必是她的对手。看来你说不让她去太子府，倒是真的有三分道理的。”柳氏点了点头：“不错，这丫头近来行事越发的乖张，绝对不是能安心听命于人的。即便是她身负绝世美貌，我也是不敢让她去太子府兴风作浪的。”“至于那个四丫头……哎……根本就是个有三分姿色的榆木圪塔。这样的东西就是送到了太子府，又能帮上太子妃什么忙？不过就是能留住太子多睡几晚，少去金氏那里几次罢了。唉……”柳老夫人对于莫冰冰也不是很满意。原来，柳氏今日带着莫冰冰和莫卿卿二人过来，其实也有让柳老夫人相看之意。她内心属意虽然嚣张跋扈但是没有那么多心眼的莫冰冰，而柳老夫人则是想要送个绝色的去太子府，彻底夺走金氏的恩chong。今日这一番交锋之下，反倒是让柳氏和柳老夫人犯了难，因为两个人谁不是那么合适的！“对了，你府里不是还有一个五姑娘！她又如何？”柳老夫人突然想起了莫泠泠说道。“五丫头？她和四丫头是双生子，容貌自然是有九分相似的，然而这性子吗……倒是冷冰冰的，没有四丫头事事这么热切。”柳氏对莫泠泠的印象其实不好也不坏。柳老夫人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不知道，太子如今是和太子妃故意置气。他本来也不见得就是真的看上了你们家的四姑娘，可是太子妃这么一闹，他反而是一口咬定，非要四姑娘入府！我本想着三姑娘的容貌更美，或者可以让太子改变想法，可今日一见，实在锋芒太露，只怕是会夺了恩chong就反咬一口的毒蛇！可是要是真的就送了四姑娘过去，我又怕损了太子妃的颜面！”“那母亲的意思是……？”柳氏听了这一大通，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方才仔细想了想，倒不如……”柳老夫人声音越来越低。柳氏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就是一笑：“到底还是母亲好智谋！这样一来，只怕是那金氏也要喊头疼了！”-----“姑娘，你真的带了杜九娘绣的手帕过来？”红锦拉了莫卿卿的手，渐渐走在人群后面。莫卿卿笑而不语。其实她前世做了那么久严明义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京城各大家族要紧的老夫人、夫人的生辰？而太子太傅府的老太君的生日，她更是耳熟能详了。所以今天她早上听红绡提起今日是九月二十一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是柳老夫人的生辰了！她之所以特意换了一身鲜艳喜庆的衣裳也是因为如此。可是她之所以没有真的去准备合适的礼物，一则是因为时间太短，二则是因为她想看看柳氏和莫冰冰、莫娇娇三人到底要干什么！果然，这三个人就是想要合谋让她出丑。别人不在乎她的脸面，她莫卿卿当然是更加会把别人的脸踩在地上了！两个庶女在自己母亲的寿宴上撕虐起来，她柳氏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她莫娇娇的清誉难道就不会受损？别以为来的都是柳府的亲戚，人家就会嘴下留情！高门大户之间，流言蜚语永远是最佳的沟通工具！想必用不了几日的功夫，莫府的姑娘嚣张跋扈的名声就要“美名远扬”了！然而，她今日也故意做的这般锋芒毕露，咄咄逼人，还是因为柳老夫人投射在她和莫冰冰身上那种明显到无法忽视的目光。这位老太太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到底又在谋算什么？“卿卿！你怎么来了？真是太让我惊喜了！”莫卿卿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喜交加的呼唤！她顿时觉得背后一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头一看——果然是他！